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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P>
她想起李嬷嬷给的旧衣，那衣襟上的\"昭\"字，与残页上的字迹分毫不差。</P>
\"够了！\"皇帝猛拍御案，茶盏震得跳起来，\"赵御史伪造证据，沈知县私通前朝余孽，着大理寺即刻收押！\"他的目光扫过苏瑾怡，\"苏仵作查案有功，即日起兼领御史台佥事，继续彻查此案。\"</P>
\"谢陛下隆恩。\"苏瑾怡跪下行礼，锦匣里的玉珏硌得胸口生疼。</P>
她余光瞥见沈知县被拖出去时，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低笑，像条被踩断脊梁的毒蛇。</P>
退朝时已近正午。</P>
苏瑾怡抱着锦匣穿过月华门，宫柳的影子落在她肩头，像谁的手在轻轻推搡。</P>
\"苏佥事。\"萧鸣的声音从朱漆柱后传来。</P>
他今日穿了月白常服，右臂缠着的纱布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可愿同去御花园说说话？\"</P>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粉白花瓣落了萧鸣肩头一片。</P>
苏瑾怡站在太湖石前，将锦匣重重搁在石桌上：\"昨夜刺客的密信里，为何会有'接应昭王遗孤'的字样？</P>
李嬷嬷的旧衣，沈知县的玉珏，还有你总说的'最初接近是为了任务'......\"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你到底是谁？\"</P>
萧鸣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P>
他的指尖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像片随时会碎的冰：\"昭元帝是我父，李嬷嬷是带我出宫的奶娘。\"他扯下腰间的玉佩，与苏瑾怡的玉珏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当年我被奶娘藏在民间，十五岁才被寻回。</P>
所谓'任务'，原是想查清当年血案真相......\"</P>
\"那现在？\"苏瑾怡盯着拼合的玉佩，那龙纹在阳光下连成完整的云，\"你还想复国？\"</P>
\"我在战场见过百姓啃树皮，在疫区闻过腐尸味。\"萧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伸手碰了碰她发间的靛蓝染渍——那是昨夜逃匿时沾的，\"若复国要再让这些苦难重演，我宁可守着现在的永宁。\"</P>
苏瑾怡的眼眶突然发酸。</P>
她想起昨夜混战中，萧鸣护在她身前的脊背，想起他说\"别怕，我在\"时的温度。</P>
她伸手按住他缠着纱布的右臂：\"我要你用行动证明。\"</P>
暮色漫进偏殿时，小宫娥捧着鎏金托盘进来：\"苏佥事，门外有个穿灰衣的老汉说有急信。\"</P>
信是用粗麻纸写的，墨迹未干：\"明日午夜，西三所。\"</P>
苏瑾怡的手指在\"西三所\"三个字上顿住——那是存放前朝典籍的冷宫，离皇帝的寝殿不过半里。</P>
她抬头看向萧鸣，对方的银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烛火直颤。</P>
\"我去调羽林卫。\"萧鸣转身要走，却被她拉住衣袖。</P>
\"一起。\"苏瑾怡摸出腰间的银针囊，\"要打，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P>
月上中天时，两人站在景阳宫的飞檐上。</P>
晚风掀起苏瑾怡的衣摆，她望着西三所方向漆黑的屋脊，心中的不安像团乱麻。</P>
直到萧鸣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交叠的指缝传来，那团乱麻才慢慢舒展成线。</P>
\"放心。\"他的声音裹着风，\"我在。\"</P>
次日清晨，苏瑾怡站在府衙书房门口。</P>
柳先生的书童捧着个红布包裹候在阶下，布角露出半卷泛黄的典籍——那纸页边缘的焦痕，像极了前朝皇宫失火时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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