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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明争暗斗
“轰轰轰！”
“突突突！”
上午，天气愈发的冷。李建昆在被窝里多赖了一个时辰，来到美丽人厂时，眼神一扫，好家伙！
解放车和拖拉机排成串，门卫阿姨精神抖擞，挨个检查各车辆的“通行证”。
“李同志，来了！”看见李建昆后，不忘热络招呼一句。
“忙着嘞刘姨。”
“不忙不忙，咱高兴呢！”门卫阿姨掩嘴大笑，由内而外散发出欣喜。
厂子多少年没这么兴旺过。
于公来讲，作为老员工，她对厂子感情很深，自然希望它越来越好；于私而言，厂子越红火，她们的工资和奖金无疑更有保障，保不齐还会涨一截。
能不乐呵？
即使是她个人的自尊心，也得到极大满足，现在逢人上门都是一脸和善，大姐长大姐短的，有些巴结意味明显，硬要塞东西给她。
正好，他的好朋友胡春妮的丈夫，在计划委担任要职。
——
美丽人卫生用品厂。
来到行政楼二层，本想去销售科问问情况，离得老远硬是来个急刹车。只见廊道那头，黑压压一片，扎堆的人群，使出浑身解数往办公室里挤。
说不通。
“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顾客，相同价格，我也选他们的。”
入秋后一直干燥的皮肤，泛起一抹光泽。
缓缓后，何全国眉头舒展开，扫视过在场几人道：“干不了京城的买卖，咱们做外区域，生意照样红火。
该说不说，有些后悔了。他想起陈春仙早前提过一嘴，说他们手上还有一项研究成果……
货都不够销，还有比这更好的局面吗？
他们一样可以活得很滋润。
哼！
她不答应。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同于卫生纸，卫生巾这玩意，除京城这边，没地方能造。
李建昆干脆拐个弯，去往厂长办公室。
该死的！
该死的小李！
如果不是这小子刻意把陈春仙撇开，又交代到厂的研究员三缄其口，他老早打探清楚，再怎样也要把这个升级版的技术，先搞到手。
李建昆应下后，笑着眨眼问：“您看咱们的协议？”
心头美滴哟！
没什么文化的她，属实找不到恰当词语来形容。
李建昆摆摆手，这种情况下，有个第三方站出来捋清规矩，很管用。咱们这片土地上，说白了，人情社会。有时候身在局中，确实不好抹开面子。
等人去楼空，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二人，闵秋燕从靠背椅上站起，笑呵呵道：“还是您有办法！”
救星啊！
闵秋燕连连点头，“对对，这话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办。”
难怪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早上扒在她耳边，说了句没羞没躁的话。
来到地方，办公室房门敞开。
谁承想，突然整出这么大个幺蛾子。
至于说红花纸巾厂那边，不看也罢。
但技术上的创新，他们是真没辙，偏偏又异常关键。
没看连西单商场的胡春妮都来过？
闵秋燕笑声拜托他，让他去销售科那边也整一出。
前一阵红到发紫的销售盛景，这几天递进式退潮。
唰唰！
“闵秋燕耍花招啊，这么大的技术创新，成本能不提升？凭啥跟咱们卖一个价？”
李建昆在厂区里一路走过，女职工们瞧见，无一不是笑脸相迎。大家很清楚厂子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源自哪里。
没记错的话，这个姓杜的，是胡春妮的丈夫。
“老阮您这……”
按照形势发展，一百万真不难赚回。
嚯！
没销售科那边夸张，但房间里仍然人头躜动。
“不不！杜主任，话是这么说，我们确实是升级款，但成本造价不比红花牌贵多少……您！一厘也是贵？”
厂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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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厂骨干挤坐在木艺沙发上，何全国独自坐在单人位，身前木艺茶几上，放着一包拆开的美丽人牌护翼姨妈巾，旁边有一片被摊开，鼓胀胀的。
这是一种降维打击，造成的迭代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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