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很稀罕。
他拉过小司:“司总,我去城北机场,您到了先去酒店,我会马上追上您。”
领导们一听,急了,又是一通鞠躬:“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全力办到。”
音遥却不理他,转过头对司年道:“司总,祸不及他人,可能很多乘客都在急赶这班飞机,不能耽误别人的重要大事,您也别和他们一般计较,包机就算了吧。”
司年冷冷看着这群没长进的机场人员,走到音遥身边低声道:“退票,联系我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后出发。”
两人一路走,这群人就一路追,点头哈腰心里直呼完蛋。
因为这间机场是Y.S出资建造的啊!他们甚至开始腹诽司年,有私人飞机不坐来这里是故意为难他们的?!
但司年只是因为音遥以前没坐过飞机,想带他感受下国内机场的优质服务,顺便见见不一样的人情冷暖。
但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帮玩意儿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司年的私人飞机是一架大型喷气式飞机,就停在Y.S的专属停机坪上,据说他们财团家的人人手一架,司容的最贵,亿美元,是迄今为止国内最大最豪华的私人飞机,是他十八岁成人那年司老爷子作为生日礼物赠予他。
音遥坐在飞机上,小司坐在前座,被两个专属空乘围着拍照,很是高兴,尾巴摇得像涡轮机。
司年揉揉眉心,看着音遥,问道:“高兴了?”
音遥也不藏着掖着,点头道:“不光高兴,还爽了,有钱真好。”
司年别过头,望着桌上的蜜饯,半晌,低声道:
“你要是想,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说完了,又觉得不妥,赶紧抄起一份报纸随手翻几页佯装无事发生。
音遥故意装不懂:“Y.S员工福利真好,还送飞机。”
他岂会参不透司年那点小心思,但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他真是怕了这些有钱人,对劣性O也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他能做的就是趁着对方还对他感兴趣的时候多捞点钱以便安度晚年。
飞机起飞时,由于气压影响,音遥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心脏也跟着提到半空,他第一次坐飞机实在是不适应,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惨白,呼吸也稍显急促。
小司感受到主人的不适,扒拉着座位冲着他嘤嘤叫,使劲探过脑袋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但一只手却默默盖在音遥手背,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又拍了拍,示意他放松。
从这里直飞曼彻斯特,就算是私人飞机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音遥坐了十几分钟就觉得有些受不了,闭着眼睛,嘴唇慢慢失去血色。
耀眼的阳光透过小窗户飞进来,打在他的脸上,映照着睫毛都镀上一层金色。
看着他苍白的脸,司年忽然道:“不然我们掉头回去,我自己去英国,你在家好好休息。”
音遥勉强睁开眼睛,固执地摇摇头。
坐了一会儿,他解开安全带晃悠着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这一路,他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只是一进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吐了出来,脑袋一片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他的双腿也软成了面条,跪坐在那里抱着马桶试图寻找冲水键。
但这个马桶和普通马桶又不太一样,一排按钮,他脑子很乱,手指胡乱摸索着一直也找不到冲水键。
冲水键没找到,胃酸上涌,他又扶着马桶继续干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喊人来询问冲水键,说出去只怕别人要在心里偷笑,身子一软,脸蛋贴着马桶无助地喘.息不停。
司年抬手看了眼表,音遥已经去了一个小时,看他刚才状态就不好,好像晕机晕得厉害。
犹疑片刻,他缓缓起身走向卫生间,敲敲门:
“怎么了。”
音遥已经没什么意识,靠在马桶上迷茫地望着大门,没出声。
直到他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转动门把的声音,这才勉强支撑起身子,一只手虚弱地挡着门:
“别,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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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得好像有些晚了,司年推门进来,就看见音遥坐在地上抱着马桶,脸色苍白像死人,身上还沾了些许呕吐物。
司年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着音遥的后背焦急问道:“还是很难受?”
音遥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别、别看,很脏。”
心里觉得脸都丢尽了,被司年看到这样一幕,以后还怎么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想起那些口口声声骂他是劣等人,就算花高价买了头等舱也不能享受同等待遇,又因为第一次坐飞机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一样又吐又难受,除此之外,还想了很多,被廖垣宇下着大雨赶出家支使他去给司容买药;被人哄骗签下捐献书沉尸大海,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是个来自第三区的劣等人。
眼眶一点点泛红,他扶着马桶又忍不住干呕两声。
司年皱着眉,看着他吐得到处都是,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回了座位喊来空乘,让他们拿点药和温水,又拿过湿巾帮他擦拭着衣服上的污秽。
音遥窝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但浑身无力脑子发懵,也只是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作用。
司年按住他,一只手扣住他的腰,擦拭的动作略显生疏,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
“不要擦了……”音遥按住他的手,眼睛眯起。
“不擦你喜欢留着过夜?”司年轻轻拂开他的手,看着他紧蹙的眉宇,病态的苍白更显楚楚可怜。
心头猛地一跳。
音遥脸都皱成一团,他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上浮现出一个小血点。
司年似乎能明白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擦着污秽,似是无意道:“私人飞机就是不稳,我第一次坐的时候吐得比你还厉害。”
一声轻喘,音遥缓缓低下头,身体斜斜靠在司年怀里。
他抬手用手背捂着眼睛,难为情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司年细长的手指沾了点污秽,随手用湿巾蹭掉,淡淡道:“我要是嫌麻烦就不会带你来。”
音遥静静地闭着眼睛,渐渐停下了手上的挣扎。
“曼彻斯特是个非常安静轻松的城市,你想不想去看傲慢与偏见的拍摄地,还有浪漫的温德米尔湖,听说那里是彼得兔的故乡,可以看到大片云彩飘浮在山谷中。”
似乎是想转移音遥的注意力,司年像哄小朋友一样念叨着传说中的童话世界。
幻想中的童话乡让音遥恢复了一点精力,他闭着眼睛轻声道:
“想。”
“嗯,那就睡一觉吧,醒来带你去骑小马。”
音遥幻想着在山涧胡泊与小马为伴的场景,身体不自觉往司年怀里靠了靠。
他身材精壮、胸怀宽阔,像只小沙发,有点硬邦邦的但又很暖和。
音遥不再去考虑现在躺在谁的怀里,能不能这样做,只有不断上涌的倦意一点点折磨着他的神经,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曼彻斯特到处都是诗情画意,虽然音遥不太喜欢这些洋鬼子,但还是不免被这里新鲜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紧随着司年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的另一架私人飞机。
他们先去酒店放了行李,这里比起国内慢了八个小时,音遥感觉仿佛是从黑夜中飞了二十个小时后又飞进了黑夜,在飞机上睡了许久的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继续睡。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拿起司年的行程表念读,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参加合作商交流会这一条。
他不禁问道:“交流会是什么时候,可能被我遗漏了。”
司年沉吟片刻:“之后再说,我困了,先休息。”
音遥点点头,初到异国他乡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即便睡了十几个小时可还是觉得犯困,脑袋晕乎乎的,他洗了澡爬上床,不大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清晰地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伏特加混合花茶的香气,然后他梦到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缓缓走到床前。
……
音遥觉得这好像是梦,但迷蒙中又好像觉得是真实发生的事。
音遥觉得这是梦,梦里是没有羞耻感的,反而会为了欲望曲意逢迎,主动送上。
但他越是主动,对方却越是退缩。
“嗯……放进来嘛。”音遥腻着嗓子叫得很甜,呼吸声越来越大。
醒来的时候,被窝里一片濡湿。
音遥迷迷糊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睡裤已经不见踪影,摸索半天才从床底找到。
年纪大了还未经人事,某些特殊时候就会变得渴望。
昨晚司年以“小司会打扰音遥睡觉”为由将它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可怜的小司一早起来就开始扒拉门,透过底下的缝隙去嗅音遥的味道。
直到音遥出现在它的面前,小司委屈巴巴扑上去,大脑袋使劲蹭着音遥的手心。
司年起得很早,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他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翻着杂志,看到音遥过来立马起身去观察他的脸色。
睡了一觉而已,面色却异常红润。
司年随便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搭配一件休闲款式的西装外套,衬托的整个人矜贵时尚。
酒店送来了早餐,音遥本来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更吃不惯西式餐点,随便咬了口面包边就没再动叉。
他特意佩戴好人工角膜,脖子上挂一架单反相机,跟着当地的私人导游兴冲冲上了车。
车上,看着好奇望向车外的音遥,司年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惑:“能看见么?”
音遥点点头,并没有托出人工角膜的事:“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
小司探出身子,大耳朵迎风飘扬,它乐不可支地张着大嘴,舌头也跟着飘,作为导盲犬的它恐怕很少能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
他们第一站是哈利波特的拍摄地之一温德米尔湖,这里位于曼彻斯特市中心比较偏远的位置,到站之后,要先翻过一座小山丘,再穿过极具特色的欧式建筑群,然后来到一条木质小桥上,湖边停靠着一排小船。
其实和国内很多风景区大差不离,唯一不同的是身后的欧式建筑群,只是这里有太多经典留下的痕迹,所以也被人赋予了不同的期待。
一群天鹅正在湖边悠闲散步,见到来人就热情地迎上去讨食吃。
司年以为音遥看不见,就在一旁念叨起来:“这里的颜色灰蒙蒙的,河畔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几棵红色的树夹杂其中,天空很辽阔,云层柔软厚实,一群鸭子正在……”
“司总,是天鹅。”音遥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司年看了他一眼,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装瞎。
“想坐船么?”司年问道。
虽然音遥是觉得在老家景区也是这种项目,但为了不驳他好意,还是道:“想。”
白色的小船在碧绿色的湖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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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前行,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绕着船只飞来飞去,有胆子大的直接停在船头,仿佛引路人一般高昂着头颅。
倏然间,鸟儿只觉得身体一紧,下一秒已经被人捏在了手中。
司年将鸟儿递过去给音遥:“摸摸看。”
音遥怀疑他们司家兄弟是不是都有这种癖好,闲的没事就爱逮鸟。
音遥接过鸟儿往空中一扬,重获自由的鸟儿使劲扑棱着翅膀冲着司年不满地啾啾两声,接着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为什么放了。”司年语气僵硬。
“不放了带回去吃么?人家玩得好好的,抓它做什么。”音遥嘴上这样说,语气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司年尴尬地挠挠鬓角,别过头去,良久才道:“想让你看看。”
虽然和伦敦不太一样,但英国的天气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出来才没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船只停靠在对面的湖畔,两人小心下了船。
山谷平缓辽阔,被雨水冲刷的新艳艳的,到处都漫着极深的颜色。
看着被雨水沾湿的音遥,司年思忖片刻,忽然脱下外套给他披着。
但下一刻外套落在了地上,抬头一看,音遥早已经拔腿跑了出去。
对于辽阔地区的渴望似乎是全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音遥也不例外,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谷,想象着或许自己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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