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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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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指着脚下土地:“这也可以有一座墙。”

    韩自中恍然大悟:“你要再筑一道内墙,佯装不敌,待契丹人破堡而入后,我军从后方包围,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大林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好法子,契丹人高歌猛进时,已经落入了我们的陷阱。”

    樊忠坐在墙角下,忽然道:“浑河冰厚数尺,契丹大营就在岸边,放敌入堡,如果不能迅速结束战斗,待契丹援兵一到,神仙来也救不了阳方堡,契丹人甚至可以直逼大营,夺取宁武关。到时候,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一时间,几人无言。

    云霁负手而立,面无波澜:“你说的对,这就是一场胜算极低豪赌。所以,我在征询你们的意见。你们认同,五千将士立刻筑墙,日夜不停,三日即可成。你们不认同,这五千将士继续守堡,至少能与契丹耗上个十天。当然了,我们没这么多粮草。”

    樊忠问:“这计策,你想了多久?”

    “从景泰十二年的阳方堡,一直想到了十七年。”云霁仰头哈出一口热息,“如果契丹没有退兵,阳方堡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我想,这就是契丹为何执着于从阳方堡进攻的理由。”

    “我也一样。”她又看见了白雁,在空中盘旋,雪白的羽毛在疾风中颤抖,“为了回不来的人。”

    “回不来的人”樊忠重复道,“我一直觉得他还在这里。”

    云霁看向他,微微一笑:“所以啊,我们一定要赢。”

    阳方堡上空忽然响起号角声,马蹄急急,大地都在震颤。七恶群每天整理,欢迎加入气六留五零爸吧贰捂这是契丹人进攻的号角,他们压根没有正眼看过宋军,大摇大摆的来,杀完人再大摇大摆的走,嚣张至极。

    “干还是不干,给句准话。”韩自中不耐烦道:“我听云霁的。”

    大林和樊忠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听云霁的。”

    云霁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指尖在拨动一根紧绷的弦。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云霁默默点了点头。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阳方堡作战将士不变,放缓反击,营造颓势。新调来的五千将士日夜筑夯土修筑内墙。

    黄土潮湿,将死马放血,肉捶打成泥,搅拌在土里增加粘性。到后头,没有死马可用,只好强压着恶心和泪水,将尸体混在土里。

    一座内墙拔地而起,空气里弥漫着如同腐烂尸体的腥臭味,沉沉的压在每一个人的身体上。

    韩自中远远的就看见云霁站在墙下,默默地凝望着墙面。

    “墙面还不够干燥坚硬,”韩自中站在云霁身旁,“再等等吧。”

    云霁道:“等不及了,让他们烧火来熏。”

    “哪还有这么多柴?”韩自中拧着眉。

    云霁没有说话,转身看向身后的房屋,韩自中立刻就明白了,她是想拆房烧火。

    韩自中故作轻松道:“你可真是一点后路不留啊。”

    不多时,刺鼻的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随风飘散到了契丹营地,将领立刻登高眺望,只见阳方堡黑烟冲天,滚滚浓烟熏黑了半片天。

    消息立刻送回了浑河对岸的契丹大营。新王耶律奇衡沉思片刻,找来前线大将军,问:“这两日,宋军动向如何?”

    大将军道:“根据探子情报,前线已将宋军的作息摸的十分透彻。常在饭点、深夜突袭,宋军日不能食,夜不能睡,个个面黄肌瘦,斗志全无。特别是这两日,不仅无力反击,就连修补堡垒也是草草了事。臣以为,他们军心涣散,无心再战了!”

    耶律奇衡道:“依你看,他们在焚烧什么?”

    他道:“臭气熏天,宋军应当是在焚尸。”

    耶律奇衡转着茶盏:“宋人与我们一样,都讲究入土为安。你征战多年,可曾见过他们如此异常,竟然焚烧同伴尸体?”

    耶律奇衡一语道破其中怪异之处,大将军黑黢黢的脸上浮现出迟疑的神情:“大王是觉得此事有诈?”

    “说不准。”耶律奇衡抿了口羊奶茶,“继续观察,不要贸然行动。”

    前线大将军走后,粮草督官请求面见大王,他刚一进帐篷,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劝道:“大王,天寒地冻,此次出征所携带的粮草已告急。”

    他们在阳方堡前驻留了太久太久,虽然围城战术大有成效,但没有粮草掠夺。实际上,他们与宋军一样,都在消耗粮草补给,只出不进。

    耶律奇衡不耐烦的挥一挥手:“不要废话,你去解决粮草。”

    粮草督官横了心,道:“下一批补给最少要七八日才能送到,请大王三思啊!”

    耶律奇衡高喝一声:“优势在我军,你让孤三思什么?!”

    伴随这一声呵斥,他急得一头磕在地上,有点死谏的意味。

    耶律奇衡数次吐息,才将怒火压下。沉默良久后,起身叉腰,指着帐外道:“去,派人把他给追回来。”

    帐中侍卫闻声而动。

    粮草督官送了一口气,抬起血淋淋的额头道:“大王英明。”

    前线将军刚出大营,就被身后快马追了回来。耶律奇衡来回踱步,看着下方坐立难安的俩人,咬牙道:“前线加大攻势,乘胜追击。粮草不可脱节,紧着前线用。三日,不,孤给你们两日,两日内务必拿下阳方堡。”

    “是!”俩人同声相应。

    当斜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朦胧不清的月亮俯瞰阳方堡,投下一片惨淡阴影。

    深夜,死一般的寂静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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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忽然猛烈震颤,远方袭来巨大的回声,像鼓点,像急雨,似乎是万马奔腾,一阵阵涌来。

    “呜呜呜——”阳方堡吹响作战的号角,霎时间,火把燃起一片橘黄色的海。

    摇摇火光映照着将士们惨白的面孔。这一刻,他们格外的默契,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是被挑选出来的守堡将士,有自愿报名,也有抽签而定,无论如何,他们都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勇气。

    猎猎寒风下,云霁高举酒碗,嘹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雪夜:“朝廷或许会将我们牺牲视为理所应当,百姓或许会将我们遗忘,但宁武关会记住,阳方堡会记住,这里的每一颗石,每一捧沙会记住。在今夜,我们都会记住彼此。”

    她仰头灌下烈酒:“用我们的肉,筑起高墙;用我们的血,洗刷国耻。”

    身后传来砸碗声,云霁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韩自中。他神情决绝,走到众将士面前:“我绝不苟活。”

    他是将军的儿子啊,底下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很快,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他们抱着必死之心,怀着一腔热血,满含胜利的期望。

    云霁眼含热泪,振臂高呼:“待到山河平定日,你我黄泉再相聚!”

    107  ? 第一百零七章

    ◎“我也恨我自己。”◎

    契丹大军很快就攻到城下, 他们也是下定决心破城,竟将三座攻城炮轰隆隆地压到阵前。

    堡垒上的宋军奋力抵抗,依照战术, 不会有援军, 也不能放弃抵抗。这很残忍,是眼睁睁看着战友送死。但只有这样, 让契丹人彻底放下戒心,他们才会有触底反弹, 一招制敌的机会。

    天将破晓, 废墟被照亮,入目是断壁残垣, 遍地尸首。浑浊的殷红顺着墙面蜿蜒, 汇聚成一滩又一滩的血泊。

    契丹暂时撤兵, 像是攥紧喉咙的大手稍微松开了一线缝隙, 阳方堡才有机会喘息。

    云霁沉默地坐在角落里,不停地擦拭长弓和佩剑, 只有不停的重复,她才能不去想。

    大林从堡垒上下来, 在无人处将眼泪擦干, 走到云霁身边道:“不上去看看吗?”

    云霁手上停顿了一下, 才发觉布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她轻声问:“还剩多少人。”

    “不到八百。”大林眼眶又红了,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损失了一千二百名将士, “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要等多久?难道……”

    难道真的要等到堡垒上的将士们死完了, 才能放契丹人入城?

    云霁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脖颈, 对上了他的眼睛。

    大林这才注意到, 她的眼眶深深凹陷,眼珠也黯淡,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道:“等到契丹人真的相信,我军无力抵抗,人心溃散,不战而败。”

    大林又在活动他的伤臂,被契丹人的弯刀割断了筋骨,军医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自己心中有数,从今往后,怕是再也提不起剑了。

    “云霁丫头,我们五人能有机会聚在阳方堡,已是极难得的缘分了。”大林的口吻忽然变得柔软徐缓,“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与韩自中的情形,像是从笼子里蹦出来的小家雀,对宁武关的一切都充满着期待和信心。”

    他在交代后事,云霁脑子里忽然划过这个念头。

    “大林——”她开口想要打断。

    大林摆摆手,继续说了下去:“世道艰难,你作为女子能有如今成果,我已是无比敬佩。阿辰的死,确实让我和樊忠深受打击,毕竟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今日看着你,心里亦是百感交集,你也是我们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孩子啊。”

    云霁紧抿着唇,喉咙像被封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只能含糊不清地掉出几个“嗯”。

    他伸出手,慈爱的拍了拍云霁的肩膀:“我把樊忠交给你了,他不怕死,只怕死得无用。”

    “你手臂有伤。”云霁终于开口,话外的意思是,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大林道:“我身强体壮,若是能替将士们挡下几支弓箭,也算物尽其用了。”

    相遇和离散,皆有定数,她无力挽留。云霁的眼睛酸涩,好像要落泪,酝酿了半天,又无泪可落。

    “我还是那一句话。”云霁缓缓开口,“待到山河平定,黄泉路口,咱们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壶。”

    大林举起手掌:“击掌为誓。”

    “啪”,清脆的一声响,云霁也勉强扯出一线笑容:“绝不背誓。”

    大林肃了肃神情,道:“你需要我们,撑多久?”

    云霁视线看向满布疮痍的城墙,轻声:“撑到入夜,可以吗?入夜后,我、韩自中与樊大哥各领一支队伍,从三面包夹敌军。”

    大林在心中算了算,从现在到入夜,还有近八个时辰。

    “一定能,你放心去做安排。”他一口应下,起身往城墙那走,“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大林登上城楼没多久,契丹军队又杀了回来。

    城外的喊杀声整耳欲聋,哀沉壮烈的低吼声仿佛融入身体,碾压着每一寸骨血。

    云霁穿戴好盔甲,将韩自中与樊忠喊到面前,吩咐道:“你与樊忠各领一队人马,即刻出发,埋伏在阳方堡的东西方位。阳方堡被破时,我会命人点燃烽火,你们见烽火而动。”

    韩自中道:“你留在堡内面对契丹人的第一波攻势?”

    “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云霁微微抬眼看他。

    韩自中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留下来抵挡契丹人的第一波正面攻势,你与樊忠从两面包夹。”

    云霁神色凝重,拿出了主将的威严,看着韩自中道:“在我这,男人和女人没有区别。近身搏斗我不如你,但弯弓射箭,我的准头在你之上;冲锋陷阵是你的强项,而我更擅长迂回作战。将彼此的长处放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我尽量拖住敌人,你们冲锋而来,截断契丹退往浑河的道路。这就是我必须要留下的理由。”

    云霁在等韩自中的回答。

    他身上的盔甲泛着寒光,忽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不一会,帐外就响起了韩自中整兵的声音。

    云霁松了一口气,对樊忠道:“我听大林说,你手下有一支马队,指哪打哪,十分灵活。那么,冲散敌人阵型的重任,我就交给你了。”

    樊忠点点头,出帐时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云霁,声音有些变扭:“我从没有怪过你,我是恨我自己。”

    云霁的神色已转为淡然,释怀一笑:“我也恨我自己。”

    韩自忠与樊忠领兵离去后,云霁开始清点留守堡内的将士,她是自私的,将归州营的全部将士留给了自己。

    如果是从两面包夹,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

    云霁坐在他们面前的台子上,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主将,没能带你们成为宁武关最出色的队伍。但我更想说的是,有你们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这辈子不算白活了。”

    “说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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