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地哪里用急在这一时去攻打啊,大可等梧青二州趋于稳定了再徐徐图之。
这小子这次只怕是要吃个大教训了。
吕铎暗叹一声,以他对虞煜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裴安翊后续面临的惩罚了,罪不在青州,倒不至于根据军令状所签砍了脑袋去种花,不过死罪可免,这活罪就难逃了,看来未来最少一年内,梧州主管的农事的官吏要轻松不少了,能得一个担粪大将。
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裴安翊策马行至虞煜马前,摘下悬挂在鞍上还在流血的人头,翻身下马,来到虞煜身前行礼。
“臣等一路追逐败将,于覆盆谷前方二十里处的十字坡前将其连同前来接应的战将一同诛杀,已确认后来者身份为反贼范智杰胞弟范智勇,现已将其首级斩获,特来献于殿下。”
裴安翊说完,将手中的人头高高托起,而自己的头却深深埋在了满是泥泞的土地上。
离得近的人趁机看了一眼,发现果然不是刚刚那个逃走将领的模样,而人头散乱的发髻之上还缠着用蓝色宝石镶嵌的发带,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同寻常。
这范智杰这波玩得大呀,为了留下他们殿下连亲弟弟都派出来了,可惜也是遇到了他们殿下,这些人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他们殿下,可是能引动天地异象的天命之人,这些伪龙也配撄其锋芒。
看着裴安翊手中的人头,在场的士卒无不振臂高呼,庆祝此次战役的大获全胜,就连吕铎和温家兄弟听到裴安翊斩杀了范智杰胞弟时,也为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与他们的热烈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虞煜的淡然,他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裴安翊,半天没有言语,怪异的气氛让刚刚用取得大获全胜而激动不已的士卒们都觉察到了压抑,原本因斩获敌首之弟的兴奋也戛然而止,开始不安的看向虞煜和裴安翊所在的地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直跪在地上的裴安翊捧着人头再度叩首,声音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臣,战败求罪,请殿下降罪。”
“我们不是赢了吗?怎么裴将军还要战败请罪啊?”
“谁知道啊?”
“你们是傻的吗?赢的人分明是殿下,裴将军就是打了败战啊。”
“对啊,裴将军要是没败的话,殿下也不会星夜兼程一路破敌来到这里的。”
“我听说裴将军一同来的弟兄,死了好多,说不定是为这个请罪的。”
“那的确罪有应得。”
“你这话就偏颇了,这打战哪有不死人的,难不成你每次上战场都能确保自己会一直活着。”
“是呀,战场上刀剑无眼,裴将军此次虽然马失前蹄,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可他夺下青州的功劳是实打实的,也不能把一战之败全归结于他的身上。”
“你这么推崇裴将军,那你下次出征前申请和他一道不就行了,这样就可以把生的机会留给其他兄弟。”
“……”
一语惊起千重浪,士卒们在一声短暂的惊呼后迅速压低声音,但面面相觑间依然克制不住自己的震惊,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道,就连夹杂其中的俘虏也掩不住好奇的神色。
议论的声浪一波强过一波,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也逐渐传到了前方将领的耳中,在温家兄弟和吕铎的回眸瞪视中,各部队的将领迅速出动,约束了正在窃窃私语的士卒们。
尽管约束得很快,但他们的讨论声还是早已进入了虞煜和裴安翊的耳朵,虞煜倒还是那副什么都看不来的淡漠之态,裴安翊却把头埋入更深入的泥泞之中。
心中充满了对自己过分轻敌又贪功冒进的悔恨。
众人紧张的看着沉默的虞煜,见他浴血的银盔在刚刚拨云见日的阳光下闪着寒冷的光芒,有些担心他会下令将裴安翊直接以军法处置了,就连此前觉得裴安翊是前战被困的祸首之人,也觉得他虽要重罚,却罪不该死。
然而就在他们无比担忧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虞煜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是他们意料之外的平静。
“起来吧,捧着个人头,也不知是在故意吓唬谁呢?你素来稳重,此次冒进被困也是遭敌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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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算计所制,此战虽败,但亦有功,回到梧州之后,孤自会赏罚分明。”
听到虞煜的话语,在场的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直接杀,说明这裴将军还是有救的。
倒是裴安翊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到虞煜眼中闪过的一丝叹息之色后,又急忙将头重新叩入泥泞之中,“谢过殿下宽恩,但臣自知罪责难恕,愿担其罪,以儆效尤。”
见他依旧跪地请罪,原本为了松了口气的众人又再次把心悬了起来,温家兄弟的焦急更是肉眼可见,他们从桂平开始就一直跟在裴安翊身后作战,自然知道覆盆谷被围他虽有错,但更多的还是着了算计,这样的精心谋划之中,换一个人来结局也是大同小异的,实在非他一人之罪,当即对视一眼,两兄弟齐齐翻身下马,来到裴安翊身旁跪下。
“殿下,此战我二人作为副将,也责无旁贷,愿与裴将军一同领罚!”
见到他们这个样子,虞煜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吕铎更是想捂起眼睛不要看这尴尬的场景,唯有裴安翊急得低声吼道。
“你们两个干什么?给我起来!”
“我们不,裴将军,虽然反攻江州是您下的命令,却是弟兄们一同撺掇着决定的,上阵之前就说了刀剑无眼,功过自担,没道理领功一起领,问责只让您上的说法。”
“对,我们兄弟是讲义气的人,不能做这么没义气的事!”
听到他们掷地有声的话语,刚刚并入主队的桂平军和青州军面面相觑了一眼,也纷纷跪倒在地,就连受伤生病躺在担架之上者,全都高声向虞煜请求愿与裴安翊共担罪。
我命休矣!
被血水和泥水糊了满脸看不太清眼前景象的裴安翊听到如山呼的请罪声后,眼前直接一黑。
这是干什么,是准备纠结军丁哗变逼迫殿下吗?还是以为军中也能像寨中行聚义之举?
要不是知道以他两人的为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一腔热血的想要帮他分担责罚,裴安翊才没怀疑他们是有人故意派来要他命的。
这两个愣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像左将军教出来的学生?
但想想自己唯一和姜泠交集最多的那次,对方直接烧了太子的屋舍,又觉得这师徒三人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些相似的。
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们殿下啊。
他决定以后要离温家兄弟远一点,这种一腔热血全是冲动的少年义气,不是他这种中年人可以消受的。
虞煜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被气笑了,本来他还打算将功补过稍微减轻一点裴安翊的处罚,现在看来,要是轻易开了这个头,以后将领再犯大错,是不是煽动着士卒往地上一跪就可以从轻处理了?
罚!必须重罚!才能遏制住这股不正之风。
他总算知道裴安翊虽偶有跳脱,但整体来看还算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怎么会这么满腔热血的直接冲进江州的包围圈,看来和周边一呼百应热血沸腾的环境也脱不了干系。
人本就是环境生物,长期处在一个相同的环境之下,自然也会被逐渐同化。
“既然你们都愿意同罪论处,那孤也不好辜负你们对裴将军的一片心意,往后三年梧州用于沤肥的粪水,就由你们裴将军带着你们一起担了,也算繁重训练之外的一点调剂吧。”
听到这个处罚,除了裴安翊,温家兄弟和近万士卒都呆住了,本以为是要挨上上百军棍的事情,怎么变成要挑三年粪水这种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想不通的处罚。
吕铎则是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看吧,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处罚加时了,本来殿下都有让裴安翊将功抵过的打算了。
桂平郡的士卒们虽然满脸苦哈哈,但好歹知道挑粪沤肥是什么事情,唯有温家兄弟和青州士卒满脸懵懂,不明白虞煜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挑粪。
生怕他两个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也担心士卒担粪误了他们的前途,裴安翊也顾不得自己满脸又是血又是泥的,手上捧着的人头也往身侧的温启翔怀中一丢,后者手忙脚乱的接住之后,就看到裴安翊已经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像是要给他们求情的样子。
“殿下……”
看着泥球一样滚到脚边的裴安翊,虞煜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接着宣布对他们后续的处罚。
“温启鸿,温启翔,回到梧州之后自行到军正处领军棍五十,罚抄军规军距一百遍,以儆效尤。”
“是。”
听到虞煜的所下的处罚,两人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叩首领罚。
接着,虞煜又把目光定格在根本不敢和他有眼神接触的裴安翊身上。
“至于你,裴安翊,轻敌冒进,置万军之命如儿戏,本该军法处置,但念在敌军计毒,众军又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梧州领军棍一百,罚俸一年,且按时带领此战士卒完成梧州各郡的沤肥事宜,但凡延误一点,就接着领军棍和罚俸,你可服气?”
“……臣领罪认罚。”
哪怕这个惩罚受到了温家兄弟义气之举的影响,但裴安翊心中知道,这对自己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裴安翊领罪之后,虞煜就下令大军开拔回梧州,对江州之地并不留恋。
他连治理青州的人手都还凑不齐,就算再夺一州也是处于无人治理的情况,还不如暂时偃旗息鼓,先让手中的州郡走上正轨再说。
贪多嚼不烂,从古至今都是至理名言,一旦无法完全掌控握对这些州郡的控制,就容易尾大不掉,甚至遭到反噬。
再加上出征前几日正好有万名重骑兵领姜泠之命前来协助他对战,的一同到来的姜泠信中也提到她正被随越两州的内务弄得焦头烂额的事情,直言他再不派人手过去总理内务,她就要带着士卒前去淇州和金焕登决一死战了。
知道她向来说到做到的为人,虞煜一边从麾下选拔足以担任一州主事的人才,一边快马加鞭传信于她千万不要冲动,要是不小心再夺下一州之地,那就要处理三州的内务了。
只是还没决定最终派往随越两州的人选,就收到了裴安翊被困的急报,只能将此事暂做搁置,亲自点了人马,又带上刚刚从姜泠麾下回来的重骑兵团出战救援,算算来回的时间,哪怕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余日,他都不敢想象被自己放了鸽子的姜泠会如何愤怒了。
好在他们之间相隔千里远,她不会提枪冲到自己的跟前,不过一想到各州急需的官员配置,虞煜就觉得自己眼前发黑。
就算回到梧州之时,锦州各学院的人才都已送达,但新手上路注定只能协助处理一些繁琐杂事,并不能直接解决各州缺乏主事者的严峻情况。
刚刚解决了裴安翊的覆盆谷之围,虞煜又陷入了人才缺乏的困境之中,把手中得用的人才翻来覆去的考虑了几遍之后,发现他竟然连才被处罚的裴安翊都抽调不出去。
还是得从其他地方尽可能的引进一些有府衙管理经验的人才才行。
怎么人家男主一出世,天下贤才就闻风而去,接连拜倒在他的王霸之气下,而自己都已经掌握了六州之地,还有纸张书册的加持,怎么来投奔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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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大批前来投奔的贤才都被人堵在了各州边界处的虞煜仰天长叹,想着对姜泠做出的派遣人才前去协助的承诺,当即又下令大军再次提速,务必要在五日内赶回梧州。
他怕晚了,就传来金焕登已经被拿下的消息了。
到时候就是把所有人都劈成三瓣,也治理不到那么多的州郡。
为人才焦虑的他不知道,梧州州府之中正有几个巨大的喜讯等着他。
虞煜带着大军一路疾驰,终于赶在第四日的中午来到梧州境内,让原本的桂平军各归其位之后,他又带着裴安翊等人马不停蹄的向着州府而去。
路上见裴安翊虽然情绪低落,但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都还没到州府,你就在为处罚的事情焦虑了?”
这么多日来第一次收到虞煜主动对话的裴安翊受宠若惊,纠结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殿下,桂平郡的士卒已经回到自己原来的队列之中,那让士卒们跟着挑粪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罢了?”
“君无戏言你不知道吗?”
虞煜见给一分好脸色就敢顺着往上爬的裴安翊,给他了一个你在想屁吃的眼神让他自行领悟,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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