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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交给王羲之夫人郗璇的药方, 并非拔除毒素的药方,而是用于温养身体的。
以王羲之目前的身体状况,若是真按照祝英民给的药方祛除了他体内的毒素, 过于猛烈的药效能将患者本人连同毒素一起带走。
这个结局是祝英民想看到的吗?
肯定不是。
“你让我陪你装神弄鬼,不就是想让他活着吗?”在非专业领域,便是帝王也不可单凭自己所想就任意施为,月月看了一眼祝英民,语气加重道,“那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祝英民的诉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王羲之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至于月月是用他给的方子救人,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救人,他并不是多关心,因为他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是结果。
他之所以会向月月提出质疑,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月月施展过医术, 不清楚她是否具备救人的本事。
见月月绷着脸说话, 祝英民忙向她解释了自己为何如此。
“香可以养气凝神、祛秽疗疾,正是因为与医理相合, 我的香道能达到如今这般水平,医术能差吗?”月月反问道。
月月其实也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毕竟她能给人解毒,是因为她擅长毒术,而非长于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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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觉得这个理由拿来糊弄祝英民应该已经够用。
香道这一世家子弟都会品赏的雅事, 祝英民当然也会, 但他的水平远达不到月月的水平。所以听了月月的话,他便也信了。
*
待王羲之的身体温养完毕, 月月便再次扮作苏三娘,由祝英民领到王羲之携妻子隐居的宅院。
此时的王羲之已经能勉强睁开眼睛,他的双眼虽然因为病痛的折磨泛着血丝,但是目光依旧清透:“多谢神医出手相救。”
月月正用布满细密纹路的手为一根根金针消毒,她听见王羲之强撑着病体表达谢意,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救你又不是无偿,待我真的治好了你的病,你再谢不迟。”
“神医想要什么?”缠绵病榻多日,王羲之早已觉得无趣,他见月月似有所需,便好奇问道。
月月见他目露真诚,知他是真心发问,便道:“你可知你为何病重?”
王羲之收回目光,耷拉着眼皮看向床檐:“是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心里难受?”
他此次发病正是因为得知在短短十日内,他的两个年幼的小孙女接连去世,一时接受不了这等痛事,才吐了血,接着便是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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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这么久干嘛呢……咳咳……”思及痛事,王羲之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守在王羲之身边的王夫人郗璇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将他扶起来,用手扶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王羲之顺着她的手喝下一杯温水,讨饶道:“夫人莫气,是我说错了话。”
郗璇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将金针消完毒的月月走到他们面前,示意郗璇将王羲之放平,并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主因,真正的原因是由于你长期服食五石散。”
“五石散有何问题?”王羲之不解道,“此物既可以祛病,服用后亦可使人神清气爽。”
月月面无表情道:“张仲景研制五石散是为了治疗伤害病,他可没说此方剂有如此效果。这些说法不过是你们这群不通医理的人在滥用。”
王羲之张口欲言,却被月月阻止:“我现在要为你施针,你且想想那些和你一样嗜服五石散的人,可有什么好结果。”
“还请夫人祛除他上身的衣物,方便我施针。”王羲之的卧房中只有他和郗璇、月月三人,并未请仆从随侍一旁,所以这项工作自然落在了郗璇头上。
郗璇自出生便是被人伺候,如今也就是王羲之病重,她才有了些许照顾人的经验。
蕴藏内力的金针被月月一根根刺入王羲之的穴道,在他身上轻轻颤动。
郗璇见王羲之变成了刺猬模样,目带愁思。在祝英民带着月月上门问诊后,出于慎重,她专门遣人打探了这位姓苏的神医。
正如祝英民介绍的那样,这位姓苏的神医行踪诡秘,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号,郗璇派出去的人自然是无功而返。
出于对祝英民的信任,以及亲眼看到这位虽然头发花白但保养得宜的苏神医矍铄的身姿,郗璇还是相信她是有本事的能人的。
将富含内力的金针刺入王羲之的每一处要穴,这对月月来说依旧耗费了不少的内力。
施针后,她便在房中的一处软塌盘腿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待她的内力在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之后,留在王羲之身上的金针也到了该取出的时候。
“还请夫人取一个盆备着。”月月对郗璇道。
“盆?”郗璇目露不解,却还是招来侍女送来一只盆。
金针一根根被取下,王羲之苍白的面容奇迹般地缓慢转变为红色。
郗璇来不及惊喜,就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红,逐渐变成不自然的通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神医,夫君他这是怎么了?”郗璇急急问道。
正在取刺入王羲之头部穴道的金针的月月提醒她道:“快将盆放到他的嘴边,这金针快要取完了。”
捧着盆在一旁候着的侍女连忙上前,将盆伸到月月指定的位置。
插在百会穴上的金针刚刚取出,王羲之猛地向前一倒,哇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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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综武侠世界当姐姐》 180-200(第9/29页)
吐出大量暗红得已经发黑的鲜血。
郗璇惊恐地用帕子捂住嘴唇,担忧得身体直抖。
月月立时将手掌贴在王羲之后背的心俞穴上,九阴真经的温和内力冲洗着他脆弱的身体筋脉,加快他体内血液的流动。
直至王羲之吐出的鲜血已变成鲜艳的红色,月月撤下掌力,并连点他后背五处大穴,止住他的吐血之症。
“他体内的五石散淤毒已基本除尽,后面只需安静调养便可。”月月一边收拾金针,一边对郗璇道。
她快速写好两张方子,一并递给郗璇道:“一张是用于每日药浴的,一张是每日服食的,持续一个月时间,他的病痛便可消除。”
郗璇收下方子,向月月再三确认:“苏神医,可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月月答道:“有一件事请务必做到。”
“请说。”
“从今以后切莫服食五石散了,”月月郑重其事道,“这一次我能救他一命,下一次却是神仙难救。”
“五石散当真不好吗?”郗璇仍是不敢相信,时人多说五石散之好处,突然有人直言五石散之害,她不知该不该信。
月月笑得很淡:“它若真是好物,大可让你夫君继续服食,但他下次发病,你们就不要来寻我了。”
*
半个月后,月月已再次踏上前往尼山书院的路途。
“英月,多亏了英民寻得那位苏神医,父亲的病才能大好,如若不然,这次我也无法与你同行。”与月月一同坐在牛车上的谢道韫笑着对月月道。
“他这小子的确有几分运道。”月月答道。
谢道韫掀起窗帘,望向守候在前方谢玄道:“只可惜英民开始跟着父亲读书,不能和七弟一同上学读书了。”
作为亲姐姐,谢道韫十分清楚谢玄看似稳重温和,实则孤傲冷淡的本质。她是看着谢玄从一个小豆丁长成如此这番模样的,自是知道从未有哪个人真正走入了他的内心,成为他真正的朋友。
原本她觉得祝英民还差最后一线,现在两人没了相处的机会,估计这一线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再没有靠近的可能。
“英民从小就崇拜堂伯父,他知道我手中有一张堂伯父亲笔写下的《寻香赋》,每次去见我都想去瞧上一瞧,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从上虞跑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篇赋。”月月忍不住向谢道韫吐槽祝英民对王羲之的痴迷。
“男儿若如父亲,那自然是极好之事,”谢道韫赞道,“我观英民的笔迹,确有几分父亲的风骨。”
月月附和着笑了笑,她总不能说自己弟弟其实从上辈子就开始照着王羲之的真迹临摹,连入土都不忘带下去吧?
微风吹动牛车的窗帘,月月看向窗外英姿勃发的谢玄道:“谢小公子会连着三年在尼山书院求学,这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毕竟世家大族如谢家,本身的教育资源就极为强大,比之尼山书院也是不输的。
谢道韫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七弟他今年不会在尼山书院求学了,他这次会与我们同去,不过是为了护送你我。”
“为何?”月月不解道。
谢道韫答道:“我爹娘准备给他议亲,如果相看到合适的姑娘,他很快就会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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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祝家女化蝶飞19
谢玄前不久刚过完十七岁生辰, 在这个时代议亲属于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年纪。
月月作为外人,应了一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牛车外的谢玄似乎听见了“议亲”二字,旋即侧过头朝她们所在的牛车看了一眼。
“说起来你家英民也到可以议亲的年纪了, 你的父母可有什么动向?”谢道韫好奇道。
月月摇头道:“我已许久没有回过娘家,他们是如何打算的我也不太清楚。”
谢道韫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 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将后背贴在车厢壁上,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明明是一件人生大事,却半点不由本人做主。”
她看似是由两个弟弟的婚事引发的感慨,但月月却知她是在感慨自身。
从谢道韫偶尔的言谈便能听出她对自己的丈夫王凝之不甚满意,只不过因为月月和她都是王家妇,所以谢道韫从不曾直言。
“总归是做不了主,不如在自己能做主的地方开心一些。”并不需要和丈夫相处的月月只能这样宽慰她。
谢道韫闻言,被烟雾似的轻愁笼罩的双眸逐渐恢复明亮:“是呀,我现在不就在做我想做的事吗?”
她是谢氏女, 永远不会因为嫁了哪个人而蒙尘, 无论她在哪里,她都将熠熠生辉。
*
一行人回到尼山书院后, 谢玄先是和交好的同学作别,才去拜访山长周士章老先生,言明自己要退学一事。
学子们的来来去去,对于开办书院的周士章而言早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他只是临别向谢玄赠了几句话, 表达了对他的祝福和希冀, 便允了他退学一事。
“谢玄退学,祝英民也退学, 这两个人来去匆匆,和玩闹似的。”得知同学少了两人,轮到帮月月准备教学器材的马文才忍不住道。
他的武艺在这一届学生中排名前列,只有谢玄、祝英民和祝英台三人能被他看在眼里,如今走了两个,令他身体痒得难受。
“同窗的时间本就短暂,你们本就不可能在书院待一辈子,总有分开的时候。”月月回道。
她倒是上过不短时间的学,还有一帮一起习武的师兄弟,可是他们的模样早已模糊,她一时都想不起何人是何人了。
她本想在说一句“珍惜当下”,又念及当下能在习武一途与马文才匹敌的只有祝英台一人,便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你以为我很想和他们一直待在一起?”马文才无语道,“我只是想找个对手罢了。”
“我又不是祝英台,”马文才嘀咕道,“和梁山伯结兄弟、做同窗还嫌不够,竟要把妹妹许配给他。”
说到这里,他想到眼前的月月正是祝英台的亲姐,便问道:“你们祝家这般随意,见出身寒门的女婿也要?”
虽然马文才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却也听人提起过这位教授他们香道的女夫子嫁入的是赫赫有名的琅琊王氏。
姐姐能嫁到琅琊王氏,妹妹却嫁入一个寒门,真的存在这样的家族吗?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月月并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祝英台的婚事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运作,不过现在她们的弟弟祝英民指了一条笔直却艰辛的路,这条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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