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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章
“可他吃不下我们。”
毛三散平静的说：“我们也吃不下他，所以要藏在暗处，敌暗我明，才有胜算。”
这听起来有点怂，
沐深不否认，毛三散的策略，但他不想要这样。
太慢了。
他急于复仇，他急于让龙家跟龙虎山血债血偿。
爷孙的交谈停了下来。
沐深不想忤逆爷爷，这是他从小的习惯，也是他对爷爷的孝顺。
可又不甘愿。
好一会，
沐深问：“天授者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
毛三散淡淡的说：“人人都是天授者，只是被蒙了尘，听不到，看不见了而已。”
“其实你应该也快能听到了。”
“老庄说，天地有三种声音，人籁，地籁，天籁。”
“其实很符合我们阴阳行当对于境界的划分。”
沐深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这么深奥的东西。
尤为显得专注。
“人籁，既人发出的声音，谁都能听得到听得懂，或哭或喊或叫......”
“地籁，能听到的不多。”
沐深心道，地籁对应的应是地君修为。
“风吹万窍。”
“树上传出瀑布水流声。”
“枝间响箭横飞。”
“树下没人，却有人在那里喝骂。”
“村东有人在喊，村西有人在哭。问一问，大家都说没听着。”
说到这里，沐深都不会觉得惊讶或者不解。
那是怪，
是鬼，
是魅，
总之，存在。
他们有窍，一旦有风来，他们就会发出声来。
“还有，天籁。”
“是自然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天君境界，沐深挺直身板。
这天籁声，从哪里来。
没窍啊。
所谓的自然是指什么？
毛三散说：“没有自然，就没有我们，只有自然，它是真存在。”
只有自然是真存在的，
难道，我们就不是真存在？
“我时常看不到其它，”
“有时感觉自己站在高山云海，漫天的白云不断卷来，遮蔽了所有。”
“等我再看得见时。”
“我会想，树为什么长那样，可感觉，树本来就是那样。”
听不懂了。
“树砍了，做成了舟。”
“树见自己毁，不见舟成，舟见自己成，不见树毁。成毁既然相同，便是同一回事。”
“其实无毁也无成。”
越发迷糊。
毛三散说：“老翁养猴，早三升米，晚四升，群后愤怒，以绝食。老翁就改，早四升，晚三升，群后欢呼。”
“其间并无得失。”
沐深沉吟许久，摇了摇头。
毛三散平和的说：“按理说，你应该跟我，张子陵，同一境界。”
理论上说是，但实际还有差距。
沐深需要时间。
爷爷这是在劝说自己，缓一缓，等达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再出手吗？
太慢了。
他等不及。
龙家为什么一直占据主动，就是因为，他们够快够果决。
这次，他要比龙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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