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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深的水性不算太差,他敢跳,就是有几分把握。
主要还是担心老道。
在入水的瞬间,全身刺痛,随之寒意席卷全身。
可他都顾不得这些,估摸着老道的方向游了过去。
原来老道也会水。
可他们都低估了江水的汹涌,根本不是会水就能游到河对岸的。
游一下,就被水冲出去两三米远。
照此情况,别说是游到对岸,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江水吞灭。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两人在水中挣扎时,破碎的船只木板飘了过来。
沐深眼快,赶紧把木板抓住,然后把老道也拉了过来。
两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算是得救了。
沐深自问能撑到江水把他冲到岸边,可老道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支持不住,“道长,你的伤势怎么样?”
老道吃力的摇头。
沐深说:“我扶你上木板。”
老道本来还想拒绝,因为木板不大,顶多只能上一个人,可沐深已经伸手把他往上顶了。
也就不推脱了。
借着沐深的力量,爬上了木板,而沐深就只是握着飘在水面。
老道这会才有功夫看清楚沐深的样子,很是意外的说:“原来是你。”
沐深笑了笑:“道长,又见面了。”
老道说:“得亏小友救我。”
沐深注意到老道的脸色很难看,紫黑一片,可见尸毒已经入体,胸口还有乌黑的血流出,“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治疗伤势。”
老道说:“死不了。”
说罢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吞下去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脸色相比之前好了不少。
沐深问:“尸毒解了?”
老道摇头说:“只能防止尸毒进一步的恶化。”
两人就在江上越飘越远。
过了一会后,沐深说:“能请教道长一个问题吗?”
老道说:“得亏小友相救,小友但说无妨。”
沐深问:“道长跟夏震河是好友?”
老道摇头说:“听说过夏老板的大名,但不认识。”
沐深皱眉:“可你跟林叶……”
老道长叹了口气说:“这事都怪老道一时鬼迷心窍,那天林警官来找我帮忙,说是一起下黄泉救一个人就答应了。”
沐深说:“所以道长只是想救人?”
老道说:“我可没这么高尚,林警官说要对付一只鬼王。”
“那只鬼新娘?”
老道点头。
沐深还是有点不解,“鬼王在阴间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当天的情况沐深也看了,很危险。
他们几个差点把命都丢了。
老道说:“小友不明白不奇怪,小友可知道布施因何而起?”
沐深摇头。
老道解释说:“因为阴间没火,故而烧过的东西,在那边价格非凡。”
沐深恍然,纸钱原来是因为这个而来的。
倒也合乎情理。
老道见沐深明白继续说:“世人只知道阴间少火,却不知道阴间水更少,但凡有水,必然都被鬼王所占。”
原是如此。
沐深说:“道长等去对付鬼新娘是为了阴间的水?”
老道点头。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鬼新娘那边的确有水,还给了他跟农夫一人一碗。
沐深又想起一件事来:“不对啊,那天我从阴间回来,坐过竹筏,一整条河的水。”
老道说:“那不是水,是稀泥。”
沐深愕然的瞪大眼睛,当时,他只感觉河水漆黑,没想到竟然不是水,难怪一些画本上描写黄泉时,都是泥泞的路。
不过,依旧有些想不通,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老道豁出性命。
活着不香吗?
沐深问:“阴间的水对道长来说很重要吗?”
老道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目光黯然的说:“也不重要,只是执念罢了。”
有些事情,说放下很容易,可真做到,却很难。
沐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道说:“四十多年前,我入三真观,是为了学一门雷法,伺候先师二十多年,直到他去世,才知道学这门雷法要有黑水,也就是阴间的水。”
原是如此。
沐深说:“这么说来,阴间的水真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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