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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军指挥营帐内，几个虞侯，权都指挥正在围炉而坐。</P>
“当年朝廷设立北、东、西三辅军，本是为了防备辽国铁骑南下。”为首的都指挥使赵德明重重放下酒碗，“我等太学生投笔从戎，原想建功立业，如今却连家小都养不活了。”</P>
副指挥使王猛道：“不错，司马光这老匹夫要废新法，这次不仅是连赏赐都没了，连对禁军，三辅军的俸禄都要削减。”</P>
“别说什么封官加爵，今日我等奉命更戍至此，连酒肉也被克扣。”</P>
“正是！”参军李肃掰着手指细数，“原本每日一瓶酒、一斤肉，现在减作两日一瓶酒，肉也只剩六两。这般削减军需，将士们如何不寒心？”</P>
“坏了朝廷恩赏。”</P>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气氛愈发凝重。</P>
一名年轻虞侯突然将酒盅狠狠砸在地上：“元丰年间扩军备战，如今却要裁撤军费。朝廷这般朝令夕改，叫我们如何自处？“</P>
“司马相公要废除新法，但自元丰以后朝廷铺开这么大的架子怎么办？”</P>
赵德明环视众人，压低声音道：“当年在太学，我们都受过蔡相公的恩惠。如今蔡相被贬，朝中再无人为我们说话。“他顿了顿，“章枢密使现在处境也不妙，我们不如问他主张。“</P>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铲除奸佞，正是我等当为之事。”</P>
当即这名都指挥写了一封信，派人策马入京。</P>
次日对方返回道：“没见到章枢相，但信已是递到府上去。”</P>
赵德明冷笑道：“无妨，心意已到。我等并非造反，只为讨个公道。“</P>
说话间，对方对几名属下道：“尔等都知道了吗？”</P>
这些官兵驻扎在陈桥驿，一路过往数名官员车马，只见出行奢侈至极。</P>
士卒们纷纷骂道：“这些官员俸禄不过几十贯一月，但公使费却有一万贯。他们要什么赏赐？”</P>
正言语间又见一路人行来。</P>
下面士卒道：“是太皇太后之侄高公纪！”</P>
为首的都指挥恨声道：“来得正好，燕太尉忠心耿耿，保了太子登基，如今却被太后罢去官职，遥放远处。”</P>
“换了高公纪这等纨绔子弟，充三衙要职，此人不杀，更待何时？”</P>
众人闻言，纷纷按刀而起。</P>
……</P>
梁园的飞雪簌簌落下，将亭台楼阁染作一片素白。</P>
暖阁内炭火正旺，韩忠彦正与蔡卞饮酒。</P>
韩忠彦给二人斟酒后道：“元度，东西二辅军近日颇不安稳。”</P>
蔡卞道：“蔡持正既去，这些人已成丧家之犬”</P>
韩忠彦唇角微扬道：“三辅军的将领，都是从太学生及武学生中选拔，当初用意是对抗辽军南下，以书生建军。”</P>
“元丰七年后，章公罢相。蔡持正重新改组东西二辅军，尽安插亲信”</P>
“现在除了北辅军将领还在我们梁园会掌握下，东西二辅四万兵马，无人主张，群龙无首啊！”</P>
“梁园会这步棋，下得妙啊。“蔡卞突然轻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P>
而韩忠彦的梁园会是太学中的吸取的组织。</P>
韩忠彦也是有鉴于新党一盘散沙，四分五裂的局面，在章越‘以义治国’的思路下，在太学里组建了梁园会。</P>
与新党截然不同的是，梁园会的组织更加严密。</P>
还有会员举荐，引荐制度，还要经过考核。</P>
最外围是面向军方，商会，太学生的“团体“，中层是太学生为主的“社“，核心则是精挑细选的二十余人组成的“梁园会“。</P>
梁园会组建三年，人数从十余人，增加到二十余人，而在会外围的数个【社】则也不到两百人。</P>
这【社】必须是太学出身，要么是太学生，要么曾经是太学生。</P>
要加入梁园会，先要入社。入社后要经过举荐，考核。</P>
蔡确当然也有这个思路。</P>
蔡确也曾效仿，却只知广纳门客。他的组织如同筛子，早被梁园会渗透得千疮百孔。</P>
现在东西二辅军中都是蔡确的亲信，北辅军的出身太学的将领，大多是梁园会下面的北辅社。除了北辅社，还有在交引所及太学中的【社】。</P>
在梁园会中，社是专门是执行层面，在社之外还有团体。</P>
出入团体则比较宽松，不一定是要出身太学的人都可以加入。如北辅社下面的团体，都是北辅军中的军官。团体吸纳的成员虽然宽泛，但要从团体升入社，一定要太学出身方可。</P>
这样的三级结构，使组织严密性极高。</P>
而韩忠彦在蔡确那边也安插了亲信，被渗透的千疮百孔，但蔡确却从无渗透梁园会这边。</P>
因此东西二辅军不稳的事，立即传到了韩忠彦耳里。</P>
“太皇太后要掌权，魏公空有先帝顾命，但不得施展，被迫避入定力寺。”蔡卞一字一语言道。</P>
“你我身为太子师保，此时此刻也要尽力，否则……元度记得，旧党保的可是太皇太后！”</P>
“怎不记得，省试那场火...”</P>
蔡卞突然捏碎手中核桃，木屑簌簌落下。去年省试失火，他作为考官被旧党借题发挥，这笔账他一直记着。</P>
上一次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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