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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这是张独一倒下那一瞬最后的念头。
最后模糊的目光里，他能看见三个人影扑向自己剩下的、毫无抵抗力的同伴。
“张独一，你就这么完了？你甘心么？”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响起太一机械的声音。
“不甘心能怎么样？结束了...”
“你的朋友们呢？为了不伤害他们，你甘心让李英琼封住我，现在你又要怎么救他们？”
“我...我能做什么？”
“你？你什么都做不了！从你甘为灵墟的奴隶时起，就做不了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
“第一次任务的流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救不了他们？修罗幡底下七个祭品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救不了他们？还有你的朋友，他们对这世界还一无所知...”
“就因为你相信了李英琼，永远放弃了自己做主的可能。”
“那是因为我更害怕做你的奴隶。什么李英琼，徐白，我不信他们，可他们至少和我一样是人。”
“哈！”
“你笑什么？”
“我笑和雨人这件事情一样。”
“什么一样？”
“和你把雨人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一样，你把自己也看得很重要。”
“什么？”
“你以为作为雨人能救眼前人，可徐白连越空盘能带几个人都不告诉你；你以为自己和李英琼他们一样，可她绝不会告诉你邓引是如何控制我的。”
“剑山那次，是因为你神智减弱，紫郢剑又逼的太厉害，是我的能力放大了你的恶...以你的物质条件所认为的恶。”
“太一无性，蓬莱无我，等你慢慢到达这个高度就会明白。”
迷茫的张独一因为这一句话又警觉起来。
“你扯太远了吧！现实就是我控制不了你！”
“蓬莱是彼岸的维持者，我只会在灵墟这种地方暴走。共情是好事，但让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不同生存方式的人是两个物种，灵墟是彼岸负熵的掠夺者，你和他们共情是愚蠢的。”
太一的话似是而非，张独一迷惑了，可随即黯然。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都结束了！”
“只要你愿意，也还有办法。”
“玛德不早说，啰嗦半天，黄花菜都凉了！”
“怕你不信我...没关系，你我在识海中对话，不过一刹那间。”
“要怎么做...”
“放开灵台，让我上去。”
“不可能！”
尽管太一说的天花乱坠，但之前的事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我说过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容器，但还没重要到让我费力去控制的地步，我只是要传点东西。”
“......”
“就算我在骗你吧，你们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那三个人手上舒服。”
太一戏谑的话让张独一一阵愕然，想起身临绝镜的几人，终于松了口。
“来吧！”
意识瞬间模糊，知觉也变得薄弱，张独一只觉得自己向无边的黑暗沉去，不过虽然感知不到外物，但对太一在做什么却感觉的很清楚。
“胄，听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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