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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酪、腊肠,很多过冬的食物都要熏制。</P>
激增的工作量让每一个人忙得昏天暗地,而搜寻丢失的牛羊需要派出许多人带上足够的干粮,从不同的方向出发,跋涉好几个日夜。</P>
然而纵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牛羊能不能找回来依旧是个未知数。</P>
所以昨天晚上,几位族老已经商定,丢失的牛羊不找了。这个冬季,他们准备听天由命。</P>
平瑞宝此刻说的这句话,无异于绝境之中的救赎。</P>
短短片刻后,部落里每一个人都活了过来,惊喜的笑容齐齐涌现。</P>
“真的吗?”</P>
“真的能找回来吗?”</P>
“听说只有大巫才能占卜起卦,没想到宝音也可以!”</P>
“废话!宝音当然可以,我们宝音可是神女,比大巫厉害多了!”</P>
大家热烈地欢呼着,赞美着。</P>
站在人群外围的朝鲁却没有丝毫表情,一双眸子暗光流转。大周国师的确比草原大巫更厉害。她那双纤细的手正捏着平瑞宝这颗棋子,在棋盘上缓缓挪动。</P>
可怕的是,她挪动的每一个位置都是制胜的点。想要掀翻她的棋盘就要接受整个哈剌赤部落也被颠覆的悲惨命运。</P>
朝鲁压下心中的不甘,走到平瑞宝身边,严肃地问道:“宝音,你占卜起卦需要举办仪式吗?焚香沐浴还是什么?”</P>
平瑞宝连忙摆手:“不需要焚香沐浴,把大家召集起来,给我提供足够的愿力就可以了。”</P>
她飞快打量朝鲁,没能看见他飘荡过来的气运。这个男人的心防比铜铁还要坚硬,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打动他。</P>
平瑞宝又看了哈鲁败一眼,更加感到挫败。这兄弟俩都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吗?</P>
朝鲁把牧民们召集在一起,站成一圈。平瑞宝单独一人坐在圈里,用牛骨碗摇晃着三枚铜钱。</P>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热切的期盼浮现在每一个人晒红的脸上。</P>
摇晃了片刻,平瑞宝把碗打开,仔细查看卦象,实则暗暗观察人群外围方众妙打出的手语。这是她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什么手语代表什么方向,平瑞宝记得很牢。</P>
其实她不用背记也可以,方众妙的心声会更为清晰地揭示卦象,竖起耳朵听就可以了。</P>
方众妙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掐着法诀,暂时还没有得出卜算结果。</P>
平瑞宝只好继续盯着牛骨碗里的三枚铜钱,摆出认真思索的表情。</P>
牧民们纷纷提起一颗心,有的人甚至忘了呼吸。</P>
朝鲁慢慢退出人群,不着痕迹地走到大周国师身旁站定。他看似盯着圈子里的宝音,实则眼角余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大周国师。</P>
他恐惧她,却又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P>
就在此时,方众妙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主人,我错了。】</P>
正在推演的方众妙停了下来,眼睫微微一颤,【怎么忽然向我道歉?】</P>
图门站在她的另一侧,盯着圈子里的平瑞宝,却在心里挂念另一个人。</P>
【我昨日不该问你那个问题。我曾经说过,我的一切属于主人,可我却有了私欲。】</P>
图门闭了闭眼,哑声说道:【主人,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做你的明棋。遇到危险,请你把我抛出去,我会吃掉你的敌人,或是被你的敌人吃掉。】</P>
他无比认真地说道:【不是谁都有我这样的幸运,能够被你捏在掌心,成为一颗棋子。】</P>
他深吸一口气,近乎虔诚地说道:【为主人而死是图门的荣耀。】</P>
听到这里,方众妙忽然轻轻地笑出声来。</P>
当大家全都陷入紧张的等待,寂静到落针可闻的时候,她这一声笑实在是突兀又失礼。</P>
所有牧民都朝她投去谴责的目光。</P>
平瑞宝额头冒汗,心中惶急。方众妙,我都已经摆出架势了,你不帮我算卦,你笑什么?莫非你想让我出丑不成?</P>
图门却知道主人为何发笑。是自己的话让她开心了吗?她扬起的唇角像一朵忽然绽放的格桑花,美得令人目眩神迷。</P>
图门的心里仿佛也开出一朵花,花蕊滴淌着甘甜的蜜。</P>
方众妙一瞬间撤去了所有防备。在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她捡到了一颗金子般的心,她岂能不高兴?她周身的气机忽然散去,展露出真容,虽然只是短短一息,却令朝鲁的瞳孔骤然紧缩。</P>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看清过大周国师的脸。原来她长这样……</P>
朝鲁大步朝人群中走去,迫不及待地远离这个女人。他害怕自己忽然狂乱的心跳声被对方听去。</P>
就在此时,半空中飘过一道空灵的声音:【寅时西南,山泽相激,羊群困在双峰谷地,此去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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