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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处，语气不再紧绷，合上的双眼遮住了眼底的漠然。

    一个奴才而已，活着，还是死了，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如果他胆敢检举......不对，是污蔑皇子，那他才真的死定了。

    奴告主，又没真的死了，就算真的死了，那是命不好，怪不得贵人。

    脑中闪过十三皇子秦明琥那么大了还坐在父皇膝上撒娇的画面，和那名内侍在水中拼命挣扎的场景，两个画面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十二皇子秦明璠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这一股扭曲的快意。

    “殿下，奴婢去找太医给您开一方驱寒安神的药吧。”

    一旁跟着的宫人对十二皇子的心思毫无察觉，心中庆幸又担忧。

    还好落水的不是十二皇子，前边十三皇子刚走，若是十二皇子也落了水，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走脱的。

    “去吧，让太医在麒麟殿等我，我先去见大哥。”

    “是，殿下。”

    ............................................

    “咳咳咳……”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腑都要咳出来。

    他捏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呕吐，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面色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和着吐出的湖水，将他周身的地面浸湿了一片。

    秋日的寒风吹过，寒意沁入骨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缓了下来，但呼吸依旧沉重，像是冶铁的破旧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与难以置信。

    十二皇子是故意的，故意推他落水，又故意等他失了力气，快要沉入水底时才叫人的。

    为什么？他何时得罪过十二皇子吗？

    十二皇子为何要害他？

    而且十二皇子的作为似乎是临时起意。

    内侍李重喜心中闪过十二皇子在岸上看着他挣扎的漠然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没有证据，没有动机，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路上看见了一只普通的蚂蚁，顺脚踩了上去，碾了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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