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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喝。
“是，三爷爷。”
“……”
……
却在回过头的瞬间，被轻轻一掌拍在了后背上，一口鲜血喷出，老朽躯壳被掏出一个空洞，一颗几乎不再跳动的心脏被丢在地上。
“母亲去了外面，所以，我也要去。”
……
“可我觉得，她只是不爱我，她爱父亲更胜过爱我，所以才不愿意留下来。”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天生体魄就孱弱，需要多多打熬，别人的骨头生来就能长的坚韧，但你的骨头得断过才能长的更加粗大结实。”
“长老……”
……
“我没什么实感，这一场历练结束，我就该回家了。”
“母亲、雅儿……我来……”
“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不论发生什么事。”
“练字不无聊吗？”
“我说了！”
“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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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
自己却因为生命走到终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连声音都发不出。
燃烧的废墟里，青年发疯似得穿过一处处残垣断壁，直至……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去吧去吧，为人要遵守诺言，可知道？”
“这条烂命已经所剩无几，就不出去给族人们添麻烦了，于此坐化也好……”
“或许我原本就没有这种天赋吧。”
窗外探进来一颗小脑袋。
“回去吧，人总要往前看。”
“承让。”
他不甘。
院落中，男孩扛着重石汗如雨下。
“不了，我要练字。”
“麻烦三爷爷代我向雅儿道个别。”
他不平。
“母亲已经去世了？可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我。”
“小丫头又来了，你可以歇一歇了。”
“在我走后，你来接替大长老的位置吧。”
“到了三阶，才能出村。”
龙不平瞪大了双眼，看着平生首见的狂徒走到跟前，越过了他的身侧，直直的走向龙皇遗骨。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你，你说。”
“你这小子！”
祠堂深处，龙族坟冢。
“我答应你，我会娶你。”
“岂会无聊，况且母亲说过，只要我读完书房的全部书，会读会背会写……她就会回来看我。”
“……对不起。”
“你啊，哎……罢了，就这一次，但若是你不听话，我随时会把你送回来。”
“想要化龙何其艰难，岂是闭门造车就能做到的。”
“一晃几十年，功亏一篑。”
“你这一脉的香火，只剩下你这独苗了，你还能终生不娶么！”
其游魂永恒不得安宁，无法归于轮回。
“可我若是放不下呢？”
“算你厉害，我认输了。”
大夏首都，黄金台。
“不必担心。”
“不平哥哥？”
“……”
“不平哥哥，今天说好要去逛早集的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去嘛，好不好呀？”
“那，下一次来京城记得请我喝酒，不过最近南方那一带有些乱，正在闹魔灾，你最好绕着走。”
“对不起，我现在看不见了。”
“我不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是家乡更让我怀念。”
灵魂，生命……所有的一切，几乎毫无残存。
“你不要看我好不好？”
“虽说你天资寻常，但只要好好努力，三阶有望。”
……
“嘿嘿，我偷偷藏箱子里躲进来的，不这样根本没办法和你一起出去啊。”
“不丑的，很好看。”
……
“你母亲只是普通人，非龙族，她不愿意告诉你真相，所以独自回到故乡，让娘家人帮忙办了丧事。”
“我真高兴……但是现在不行，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一定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我觉得陪着你更开心呀。”
流水冲刷岩石，岩石不会崩解，但总会留下一层水渍。
“小贼，尔敢！”
“不要道歉。”
“不说点什么？你赢了这一场，必然能得封皓月之名。”
“三爷爷，多谢您这些年的照顾，我也该走了。”
“我安排的，他们不会有意见。”
“我会注意的。”
……
龙之乡码头，海水拍案，男孩已成少年。
“是么……”
“大长老。”
“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对不起，我不能履行诺言了。”
偏偏还要让他亲眼见证龙乡为狂徒所践踏的这一幕。
“噢，那我陪你一起练字吧。”
白榆以手扶额，连续换了几口气。
他睁开眼，看向石桌对岸的白发老人。
“原来是那枚‘神秘獠牙’背后的英灵，就是你……龙不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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