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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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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联系到林娴卿,卫琼枝只能更加小心地保护着雾隐。

    她一日几乎都待在自己这里,除去睡觉的时间,其余大半工夫都坐在庭院中或者廊下管着雾隐所在的那间屋子,这几日正是将要开花的紧要时候,她不想走开一步。

    而平日里就算真的要走开,她也是叫来姚黄魏紫两个人一起盯着,或是锁好了门窗再出去。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卫琼枝便早早报给了皇后知道,若是皇帝能派人来接手快要开花的雾隐就更好了,反正她算是养成功了。

    正当卫琼枝盘算着要怎么向皇帝求这个恩典的时候,一日傍晚她去看雾隐,却发现雾隐突然全都枯死了。

    而且是三株一起!

    卫琼枝发现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雾隐明明就快开花了,都被她养得活过来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死了?

    当她听见随之而来的姚黄魏紫的抽气声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眼前的事确实是真的。

    卫琼枝没有疯,也没有哭,她先是看了一圈四周,可是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可能是进来什么猫狗把花给扒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故意把她的花弄死了。

    谁最有可能这么做呢?

    卫琼枝来不及再多想什么,赶紧把事情报了上去。

    宣国进贡的十株雾隐,除去早就枯死的五株,只有卫琼枝手上三株,其他花匠手上两株,而没有卫琼枝又是控制气候控制湿度,又是浇加了明矾的水,另外那两株前几日已经彻底死透了。

    本来就指着卫琼枝这三株,眼下竟也没戏了。

    皇后又上报给皇帝,皇帝听闻之后大怒。

    这几日他因着丽嫔被罚一事本就情绪低落,一想到偌大一个大永竟找不出一个能养花的人,要在宣国使臣那里失了面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但卫琼枝毕竟是庆王的女儿,早先进宫时庆王也来招呼过了,要是真的没养成功,那也就给她算了,不能真的去惩罚她。

    皇帝刚要使人出宫去通知庆王接女儿回家,一旁的蒋端玉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皇帝一向听蒋端玉的话,哪有不听他说下去的道理。

    “其他几株雾隐是宫中花匠能力有限,这才导致枯萎无疑,但德宁郡主那里的,恐怕并非如此。”蒋端玉说得不疾不徐,像是慢慢地教着皇帝什么,“早先皇后娘娘那里便递了消息过来,说是德宁郡主已经想到办法将雾隐养活过来了,陛下与臣等只以为是千真万确的,但究竟雾隐如何也没有人亲眼看见,只存在于皇后与德宁郡主的口中。”

    “此事便有了两种可能,若是德宁郡主因为自己养不好雾隐而在先前故意撒谎,那么雾隐便有可能是她监守自盗,自己毁损的,目的是将种不好雾隐的罪责推到不存在的毁花之人身上。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此人更是用心险恶,有意离间大永与宣国之间的关系,到时宣国或许以为大永没有讲和的诚意,更使得大永泱泱大国竟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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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株花,无颜至极。”

    皇帝的火气被蒋端玉煽得越来越大,他砸了一只砚台之后道:“那便把宋绫押起来审!”

    “陛下,不可。”蒋端玉挑了挑眉梢,出言阻拦道,“德宁郡主是庆王的掌上明珠,若仅仅因为几株花就怪罪,恐怕不妥。依臣所见,不如就先把她关在原先住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胆子小,关上一两日也就招了。”

    “那如果真的不是宋绫干的呢?”皇帝问。

    蒋端玉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后道:“臣这几日听闻了一件事,陛下就当市井笑谈听听就罢。”

    “据说德宁郡主曾经和裴衍舟育有一子,二人多年来纠缠不清,庆王烦不胜烦,便欲将女儿嫁给裴衍舟,德宁郡主此番入宫,也正是为了躲避这桩亲事,若是雾隐种成功了,臣以为她应该就会向陛下要恩典,可以不必嫁给裴衍舟。”

    “什么?他们有孩子?”皇帝颇有些小孩心性,方才的怒火一下子被好奇冲刷,瞪了眼睛道,“皇叔竟肯让宋绫吃这个亏?”

    蒋端玉道:“具体情况臣不得而知,也不敢乱说,但孩子确是千真万确,如今就藏在庆王府,庆王和王妃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一点都不敢声张。”

    “怪不得,怪不得……”皇帝激动得起身来回踱了一圈,边走边道,“朕记起来了,给宣国使臣接风的那一晚,裴衍舟发了酒疯,提到什么爱妾什么花画,还问了皇后,他的爱妾是不是宋绫?哈哈哈,皇叔的爱女竟是裴衍舟的爱妾,有趣,好玩!”

    蒋端玉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心,适时截住皇帝的话:“眼下的情况是郡主不愿嫁裴衍舟,而裴衍舟却执意要郡主,只要花毁了,郡主便讨不到这个恩典了。”

    作者有话说:

    卫琼枝:主打的就是一个情绪稳定

    第64章 认罪

    ◎全凭首辅大人一张嘴◎

    蒋端玉刚说完, 方才还笑着的皇帝却忽然变了脸。

    “难道是裴衍舟毁了雾隐?”皇帝脸色骤然铁青,“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他和皇后的事朕的疑心还未去, 他就敢去毁了雾隐?”

    蒋端玉接着道:“北衙禁军乃是陛下亲统, 但是南衙不是, 据臣所知,左右监门府两位将军皆与裴衍舟私交甚好,最近更有禁军时常在德宁郡主的居所外巡逻, 到底意欲何为便不得而知了。”

    “把人都给朕关起来慢慢审。”皇帝不假思索立刻道。宋绫动不了,但是这些人能动。

    “陛下, 先不可因此事大动干戈。”蒋端玉假装劝道,“若真是裴衍舟所为, 他以及一众党羽自然跑不了,但也未必不是郡主贼喊捉贼, 若冒然捉了人, 恐要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并非仁君所为。”

    皇帝神色一滞,接着便连连点头:“对, 对,朕要做仁君, 先把宋绫关起来,先问她!”

    蒋端玉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转身便吩咐下去, 让人将卫琼枝那边都看管起来。

    而另一边厢, 卫琼枝也实在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雾隐本就是没人能养活, 她才来试试, 庆王妃也提前和她说过不用担心, 即便养不好也不会怎么样,甚至那些花匠也没有她如今的待遇。

    她竟是被软禁了起来。

    很快庆王府那边就知道宫里出事了,庆王去见了皇帝,庆王妃则来看望了卫琼枝,虽然卫琼枝出不去,但人却可以进来。

    庆王妃先是安慰她:“绫儿别害怕,不过是几朵花,陛下查清楚就放你走了,有你父亲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要说害怕卫琼枝也不怎么害怕,只是这情形不对,但事情都发生了,再对庆王妃诉说自己的忧虑也于事无补。

    庆王妃又道:“陛下是疑心你监守自盗,明明没养活却谎称养活过来了,但眼下只靠自己说说,怎么说得清?反而你还是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人进出过花房?”

    卫琼枝摇头:“不可能,绝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进过那里,我都是亲自照看着,哪怕有个错眼不见的时候也是姚黄魏紫两个人盯着,走一步都会锁紧门窗。倒是有一件事,尚宫局的林司簿曾经进过我房里,只是不知道干什么。”

    卫琼枝便把那日的事情同庆王妃说了,撇去裴衍舟整个人没提起,庆王妃听后便道:“这丫头一定对你没安好心,回头让你父亲收拾她,给她扒皮抽筋才好,可雾隐不是她来之后才毁的,后头她也没再出现过,倒说不到她身上去,你再仔细想想,当真没有其他人了?”

    卫琼枝很肯定地说没有。

    “我是想着……”庆王妃打量了卫琼枝一眼,便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会不会是裴衍舟?”

    卫琼枝愣了愣,一时没说出话。

    庆王妃继续小声道:“我听你父亲的意思,陛下那边除了你,便怀疑是他动的手,你想想看,雾隐一毁,你可不就回家了?”

    “可他最近也没来过这里。”卫琼枝迟疑道。

    “自己不来他可以让别人去办,你周围这段时日是不是多了许多禁军巡逻?如今已有些眉目,一查便知道是与裴衍舟交好的,你父亲让我先不要说,但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被冤枉?”庆王妃摸了摸卫琼枝的头发,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这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些禁军也不是他无端端派过来的,你不想嫁他,他能安什么好心?既然你能肯定没什么人出入过这里,那就更是他的人干的了,他们是有功夫的人,做起事来怎么可能让你们发现?”

    卫琼枝轻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可也是没有证据的事。”

    庆王妃方才的话,犹如一棵藤蔓一样在卫琼枝心里迅速生长缠绕。

    裴衍舟确实是最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人。

    许是因为上次他提醒他注意雾隐,她才不自觉地没有往他身上去想。

    如果雾隐毁了,她就无法去问皇帝皇后讨要恩典,回去之后或许就只能嫁给他了。

    如同庆王妃所说的那样,他又为什么要动用自己的关系,使得禁军每日多次在她这里逡巡。

    见她出神,庆王妃还以为是卫琼枝于心不忍,便道:“你被关起来总不是个事儿,陛下倘或是想吓一吓你,若真是你自己自导自演,你被关几天也就自个儿承认了,可分明不是你,难道你还想继续蒙受着不白之冤吗?把裴衍舟交待出去便是,到底是不是他自有定论,若不是他查清楚了也就是了,不会冤枉了他。”

    卫琼枝沉默片刻后道:“母亲,容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庆王妃皱眉,“母亲这就去见皇后娘娘!”

    庆王妃性子中带着点雷厉风行,她的话既出了口,便任凭卫琼枝在后面怎么叫她都不应了,起身就出了这里,径直往凤仪宫去。

    卫琼枝虽也被庆王妃说服了大半,但心中仍有犹疑,想再想想清楚,可却已经拦不住庆王妃,只好焦急地等待着。

    裴衍舟有动机,裴衍舟也有前科,但卫琼枝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也没那么简单。

    可除了裴衍舟还会有谁呢?

    林娴卿没有机会,也不大可能有这个胆子,仅仅是为了和她作对就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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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隐,查出来可是要命的事。

    花又是如何在她们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毁损的?

    卫琼枝一点头绪都没有,直到皇后派人来请。

    庆王、庆王妃以及皇帝,还有蒋端玉,此时都已经到了凤仪宫。

    皇后见了卫琼枝便问:“庆王妃说是裴衍舟,你算是事主,你觉得呢?”

    卫琼枝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虽然知道庆王妃是急于给自己脱罪,但总觉得不妥,然而要她为裴衍舟辩解,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

    她定了定神,对着帝后二人道:“母亲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裴衍舟确实是最有可能去做这件事的人,但……臣女多日来并未见到他,他也没有在附近出现过,所以没有证据。”

    皇帝听着便点点头:“罢了,除了他,还能是谁,先把他带上来。”

    抛去裴衍舟和卫琼枝两个人的私事不提,还有一桩事,蒋端玉先前提到过,皇帝深以为然。

    裴衍舟早就被等在殿外,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在听完所有事情之后,他的眸色黯下去,看了卫琼枝一眼。

    卫琼枝撇过头,假装使自己没有看见他。

    皇帝道:“裴衍舟,你可认罪?”

    裴衍舟不说话。

    庆王本来心下有些责怪庆王妃太过于冲动,只想着把女儿带出来便胡说一气,若是裴衍舟此时分辩,他倒还想着为他说几句话,但眼下裴衍舟面对质问一声不吭,庆王心里便也起了疑惑。

    他什么都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他做的?

    于是庆王也闭了嘴,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周围情况。

    这时皇后又问了一句:“裴大人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裴衍舟依旧不说话,连点头摇头都没有。

    蒋端玉嘴角擎起一丝笑意道:“看来裴大人是承认了,你既想逼着德宁郡主嫁给你,又想以雾隐毁损来破坏两国之间的邦交。”

    闻言,裴衍舟冷眼看着蒋端玉,终于开口道:“堂堂首辅,说出来话来竟也如此令人发笑。几朵花而已,怎能坏得了大永和宣国之间的关系。”

    蒋端玉先是看了看皇帝,皇帝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道:“裴大人说得轻巧,宣国故意献上这样刁钻的花,不就是想看大永的笑话,大永怎能忍受得了他们的嘲笑和蔑视?这和谈一事,自然就不成了。”

    “和还是不和,全凭首辅大人一张嘴。”裴衍舟对着蒋端玉倒是毫不留情面。

    他心里清楚,除了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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