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被割舌头一事,无形中牵连起来。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这是一个多年老捕头的直觉。
“那这张致远和范灵乐……?”他眼神扫到和张致远关系较好的一个学子身上。
“没有什么关系,致远兄不喜欢范灵乐的。”
李捕头脑子彻底被搅乱了,一对大浓眉深深拧紧。
佟暄忽然要娶范灵乐,却并不喜欢她;张致远也不喜欢范灵乐,和佟暄平常也没什么冲突。这三个人的关系实在松散,看起来怎么也跟割舌头这种报复性行为联系不到一起。
对了,舌头。祸从口出,还是先由张致远最近的言论入手。
李捕头扶着他那柄大刀,大手一扬,“张致远这几日都说过些什么话,把你们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一个一个来,我要单独面谈。”
袁弘佐连忙协助配合,将一间书屋空出来给他,供他单独面见学子。
方恺排着队跟在队伍里,心下不由为佟暄捏了把汗。看来这李捕头还真是个轴的,如此下去,张致远昨日说范灵乐的那番言论,指定是瞒不住了。不知道李捕头会作何联想。
方恺也没有十足的肯定,但他就是直觉,这件事跟佟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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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不知,但他的兄弟他了解,只要是一碰到范灵乐的事,佟暄都会表现得像一头捍卫领地的狮子,可怕得叫人不敢进犯。
其实,佟暄一直以来都把对范灵乐的情愫掩藏得很好,只是方恺同他实在太亲近,又是个脑袋机敏的,便早早勘破了其中的奥义。
李捕头是下午申时来的书院,一番盘问勘验,直弄到日暮西斜,星月在野,这才查问完最后一位学子,收起厚厚一沓笔录,准备打道回府。
“师傅,这范灵乐可不简单。”新收的徒弟小黄打着灯笼,替他照亮下山的路,“她就是那个,和二公子在船上……”他不说话了,却是一通挤眉弄眼代替,“就是那个姑娘!”
“哦,就是她?”李捕头漫不经心应一句,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
“你说这事儿……要不要告知二公子一声?”
李捕头啧他一声,面露奇怪,“你什么时候见二公子关心过案子的事儿?这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小黄撇撇嘴,“师傅……我是说,范灵乐和那个佟暄要成婚的事儿,这个……要不要说给二公子知晓?”
李捕头这才恍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还是说一声的好。”
别到时候,二公子又怪罪到自己头上来,说他知情不报。
这时候的佟家院子,渐渐被红色装点。
喜字已经贴上了佟暄屋子的窗户,里头收拾得整洁干净,陈玉珠抱出一床鸳鸯喜被,在床上铺好。
这床被子是陈玉珠早年备下的,就等着给儿子娶媳妇时用。她虽则心里头老大不愿意,可木已成舟,还是希望能给儿子一个体面的婚礼。
院子里,佟岳和佟雪又吵闹起来,两个人为着争最后一粒桂圆干,差点没打起来。
陈玉珠气呼呼冲出来,朝他们一顿叫嚷,“这是给你们哥哥婚礼备下的东西,谁叫你们偷出来吃的?!”
俩小孩儿一同委屈,佟雪揪着衣角不敢说话,五岁的小佟岳磕磕绊绊道:“那是……爹爹给的,才不是我们偷的!”
陈玉珠的怒火一时没处撒,佟立冬刚出门联系办酒席的班底去了,人不在眼前,也没法儿教训,只能是恶狠狠指着俩娃,“等你们爹回来了,我看他怎么说!”
见母亲又转头进了屋子,俩娃再不敢大声出气,佟雪憋胀着脸,就要去掰佟岳的小手,佟岳力气小,拼不过他姐,干脆地将桂圆干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上去。
好了,这下谁也别想吃了。
佟雪气得鼓起眼睛,佟岳小手叉腰洋洋得意。
正在堂屋写请柬的佟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阳光把佟家的前院照得亮堂堂的,两个弟弟妹妹又开始新一轮的追逐,母亲在屋子里替他收拾婚房,父亲外出替他置办酒席,而他心仪的姑娘,就在隔壁,正满心欢喜地等待自己来迎娶。
低头望着眼前写下的请柬,不知不觉,已铺了整整一桌。工整秀逸的小楷,将新人的名字并排列在一起:佟暄,范灵乐。
眼睛不自觉弯起,有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
家人在侧,爱人在怀,三餐四季,粗茶淡饭。这烟火气息,久处其间,竟也叫人觉出它的滋味来。
“咚咚咚”!
他挽袖提笔,还未落下,却听院门被人擂响。这声响太大,似乎恨不能把院门砸开,吓得俩小孩儿都惊住了,也忘了去闹腾,直愣愣看着院门。
佟暄放下笔,起身去开门。
陈玉珠又骂骂咧咧从后院出来,跟在佟暄身后,却在见到院门口的一列官兵时,钉住了脚。
门口站了好几个锱衣捕快,脚蹬皂靴,腰间佩刀,一个个脸拉得跟黑面罗刹似的,鼓起双眼睛直瞪人。
为首的那个身形高大,宽额方面,一双狭长眼锐利如刀,将佟暄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沉声开口:“你就是佟暄?”
“是我。”他见着家里来了官差,却是平静自若。
“很好,我找的就是你。”话毕,他脚一抬,略过佟暄,径直走入佟家院内,身后的手下们也一拥而入,抬脚跟进来。
佟暄被撞得一歪,手扶住门沿,他皱眉,冷光从眸中射出,啪地将门一扇,把外面那群看热闹的脸隔在了门外。
“官爷,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玉珠慌慌张张开口,挥着手朝俩小娃暗暗使个眼色,佟雪赶紧搂住佟岳,躲在了堂屋后听墙角。
李捕头没理会她,却是被佟家上下一红、喜气洋洋的装点吸引了目光,他扶着刀把,在院里踱步几下,将整座小院落细细打量,忽而,勾起个轻蔑的笑:“大娘,看样子,家里最近这是有喜事呀。”
“哎,哎。”她连声应着,也不知他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是何意,但官爷开口,你搭腔就是。“是,家里大儿子马上就要娶亲了,这不给他张罗着嘛。”
她忽然反应过来,忙就要把他往堂屋里迎,“官爷,您屋里请坐,我给你们沏壶茶。”
“不用。”他挥手,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似面朝着陈玉珠,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不远处的佟暄。
少年身姿颀长挺拔,一身牙白素衣,衣着分明寒酸,书生气的同时却又有种凛然气质,微挑的凤眼凌厉地望着他,暗藏敌意。
李捕头恍若无视,朝佟母气势凌人地笑,“敢问,娶的是哪家姑娘呀?”
陈玉珠心里咯噔,只担心他是贺公子派来找茬的,瞟一眼儿子,弓着腰开口道:“就是……隔壁范屠户家的闺女……”
“哦!”他挑眉,“范灵乐是吧?”随即,面露轻蔑之色,“不知大娘家可是有何难言之隐?那范灵乐的丑事儿全浔阳县的人都听说了,你们却如此急着把一个破鞋娶回家?呵!”
他轻笑一声,余光落到一旁的少年上,却见他身子忽地紧绷,瞳孔骤缩,墨色的眼底像是酝酿着一座火山,岩浆翻滚,烈焰灼人。
只极短的一瞬,火焰平息,风歇云住,那张清逸的俊脸很快又恢复平静,依旧是初时的冷漠,平平淡淡。但李捕头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没有看错,那短促的狠厉,杀气迫人,似乎恨不能将自己一刀封喉。
呵,李捕头心中冷笑。任凭他藏得再深再好,可骤然听到自己对范灵乐语出污蔑,依旧按捺不住那跃动而出的恨意。
出其不意,李捕头捉到了他下意识的反应。
要不说呢,书院那群学子都是些呆子,这都看不出来,佟暄那哪是不喜欢范灵乐呀,他简直不要太喜欢了好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因为对方说了范灵乐几句难听的话,竟是不惜将同窗一刀割舌。何其残忍?何其狠辣!
陈玉珠听李捕头乍然口出此言,也是被噎得脸色一白,嘴角嚅嗫着,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李捕头没管她,终于直视佟暄,“怎么?小郎君听我这话似是心中不忿,该不会也想……割了我这条舌头呀?”他轻松一笑,戏谑的眼神忽而锐利,刺向佟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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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暄满眼茫然,张着嘴,无辜道:“官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捕头心中冷笑,这小子,这下倒是反应过来了,演得可真像。
虽然,目前还并无任何确凿的人证、物证,但他心中的逻辑链基本已经完全了。就刚刚佟暄听到自己评价范灵乐那一刹的反应,他断定,张致远的舌头十有八九就是他动的手。不过看他这身手,却是不像习武之人,可就算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绝对跟他逃不脱关系。
“怎么?你们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小郎君竟然没有听说吗?”
李捕头将张致远被割舌头一事复述一遍,陈玉珠听后吓得捂住脸,“官爷,我可以作证,当晚我们佟暄回了家,人根本不在书院啊,这事儿不可能是他干的!”
“就是不在书院才可疑!谁知他是不是故意不在场,好免除自己的嫌疑,却又半夜里偷偷上山,将张致远谋害?!”
“天杀勒!冤枉呐!”陈玉珠哭喊,她几乎认定,这就是贺公子在蓄意陷害,伺机报复。看看,娶那个范灵乐的报应这不就来了?
“我们家佟暄性子素来温和,平时从没跟人红过脸儿,这街坊邻里都是知道的,况且他跟那个张致远,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做什么就要下这种狠手?!”
“无冤无仇……?”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佟暄,却见他仍是一脸平静,只挺直了腰板,垂手而立,仿佛当真如此磊落。
“他同张致远究竟有没有仇,想必,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话至此处,佟暄终于明白,为何这捕头一来,没头没尾地就对范灵乐一番诋毁,怕是他早就把书院的情况调查了清楚,心里有了推测,只等着来自己身上验证。
刚刚实在大意,一时不察,被他瞧了端倪去。只怕他现在早就锁定自己是残害张致远的主谋,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想,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况且,自己的暗卫动的手,没有人可以查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思及此,佟暄强自镇定。
“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口说无凭。”李捕头命身后的衙役端出一盘模具,“我们在后院发现了凶手的脚印,只消小郎君您踩上一脚,叫我们同凶手的比对一下,便可知晓了。”
佟暄望着他淡定含笑的细长眼,仿佛已然有了把握,他的脚印一定能合上。
胸中一震,只刹那,他预感到,猎人张的网,已经在头顶铺开来。
他是个查案的捕头没错,可同时,他也是贺钟鸣的走狗。
第23章 泪别情郎
佟暄被人架着,在那模具上踩上一脚,李捕头装模作样地比对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就是他,给我拿下!”
两个衙役立刻冲上前,扣住他胳膊,镣铐往手上一拷,推搡着就要将他带出佟家院门。
“天爷呐!冤枉冤枉!冤枉煞了!”陈玉珠大嚎一声,扑上去就要拽儿子的胳膊,却被衙役用力一推,扑跌在地。
“娘!”佟雪从堂屋后冲出来,扑过去扶她,佟岳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咧开小嘴哭嚎。
佟家大院一时间乱成一片。
佟暄却是波澜不兴,淡声道:“娘,我没事,左右不过是同他们走一趟了,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李捕头挑眉,怪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其实佟暄说冤枉,也真能算得上“冤枉”。昨日,二公子知道了书院割舌头一案,非要他将那个凶手的脚印栽赃在佟暄头上。他并未正面答应,心里却是别有打算。若佟暄果真与这个案子无关,他自然不会听凭二公子的胡作非为,可他进来便探得佟暄的异样,心中认定他便是主使,即使脚印不是他的,也无妨,正好借由这个“栽赃”顺水推舟一下。
二公子想要得到范灵乐,他想要将犯人缉拿归案,正好地一箭双雕,借花献佛罢。
“什么叫没事?这怎么能没事得了呦?!”陈玉珠捶胸顿足,啼哭不止,揪着佟暄的衣袖就是不肯放,“你落到那个贺公子手上,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不如你同他解释清楚,这个范灵乐咱不娶了,求他网开一面可还行?啊?”
“行了!啰啰嗦嗦地,哪儿那么多废话?!”李捕头使个眼色,两个衙役押着佟暄,出了大院的门。
门外头的街坊们听了好久的动静,这下也不藏了,光明正大地探身出来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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