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招来了姜晴雪。
姜晴雪刚进采薇轩,便被屋子里砸东西的声音惊了一下。那瓷器碎裂的声音听得?人胆颤心惊,同时又肉痛不已。唯有不在?意?身外之物的人,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想砸什?么就砸什?么,若是换成是她,哪怕是再生气再愤怒也只能是摔摔枕头发发气。
她甫一进屋,入目所及是一地?的狼藉,月白色衣裙的少女就坐在?狼藉的尽头,哪怕是一脸怒容,依然玉貌花容瑰姿艳逸,恰如?琼花开在?云端之上,光芒万丈流光溢彩。
仅仅是一眼,她便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心头泛起不知所以的滋味。为什?么她最近看这个蠢货,居然会越发心惊对?方的美貌?
姜觅眼皮子抬了抬,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看你的。”姜晴雪按捺着心中?嫉意?,“你我姐妹一场,虽然平日里多有争吵,但说到?底你我之间并无可争之处,我们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就凭你?”姜觅用怀疑目光将她好一通打量,眼神越来越不屑。“你长得?没?我好看,出身上也越不过?我,你拿什?么和我争?”
这话听在?她耳中?,实在?是太过?扎心。
“你是嫡长女,这是不争的事实,府中?姐妹谁也越不过?你,我也没?有资格与你争这个。”
两人先前已撕破了脸,所以她再是来求和求合作,也不可能放低姿态。但既然是来服软的,该说的漂亮话还是不能少。
姜觅冷哼一声,“你当然没?有资格和我争!”
还是这副又蠢又讨厌的样子!
姜晴雪忍着心底的不舒服,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她的来意?一是火上浇油让姜觅和孟姨娘母子继续对?上,二是隐晦地?表达如?果姜觅想报官的话她可以帮忙。总而言之一句话,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不能让孟姨娘母子得?逞。
姜觅听着她说完,嘴角渐渐扬起。
“说完了?”
“不管以前我们如?何,今日我确实是好心好意?。”姜婉心里并没?有底,面上不敢显露半分。“莫说我没?有那等心思,便是真的有,你的东西我也抢不过?来。但孟姨娘就不一样了,她曾是你母亲的丫头。她如?果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指不定还真的能成。”
果然是旁观者清。
可惜原主以前看不明白,一门心思和余氏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知外敌难挡的同时,家贼也是一样的难防。
姜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玉面一沉。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什?么东西直直砸在?她脚边,巨大的声响和溅开的碎片吓了她一大跳。
定晴看去,见?是一只青花美人瓶。
这瓶子她认识!
正?是去年自己买来插花的瓶子,足足花了她两个月的月例银子。谁知有人心思不正?,非要把瓶子要走。一想到?她攒银子时的省吃俭用,再想到?她买到?瓶子后的爱不释手,再一看地?上一堆的碎片,她的自尊也仿佛被人摔得?粉碎。
“你…”
“我什?么!”姜觅“呼”地?站起来,“我告诉你姜晴雪,你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我如?何行事!”
她也是侯府的嫡女,怎么就不算个东西了!
不。
她没?说自己是东西…
姜晴雪恨着,懊恼着,眼睛里全是火。
“你瞪我干什?么?是你自己犯贱跑上门来找骂挨。”姜觅回瞪。
姜觅的眼睛又大又水灵,像两汪清澈的泉水,瞳仁如?浸在?水底的黑玉石。当她用这双眼睛看人时,仿佛所有的污垢都无处隐藏。
姜婉越发心惊,眼神开始躲闪。
这个蠢货什?么时候变得?有气势了?
姜觅一步步走近,逼得?她一步步后退,心绪和方寸齐乱。
她被逼到?了门口?,若不是扶着门框恐怕已被门槛绊倒。更让她惊骇的是,事情好像被颠倒过?来。以前她总是游刃有余的那一个,往往三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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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就能挑拨得?这个嫡姐情绪大乱。而今她心慌不已,而对?方却气定神闲。
“滚!”
这个滚字,击溃了她。
她再忍不住,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姜觅怒气滔天的骂声,“什?么东西!也敢来教做事。还想来看我的笑话,信不信我明天就和孟姨娘和好?”
紧着怒骂声低了下去,“他们要是诚心诚意?的来求我,我或许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她听到?这些话脚步加快,像被鬼撵似的跑出采薇轩。
姜觅瞧着她疾行的样子,唇角慢慢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一个个的都想渔翁得?利,那么谁是鹬蚌?
“姑娘,你真会改变主意?吗?”子规小声问?。
姜觅摇头。
这注定是一条孤身走的道,她没?有同行者,也没?有人真心诚意?地?想与她同行。那些人或是虚情或是假意?,为的是将她杀死在?半道,好夺走属于她的一切。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所以她不会改变主意?。
“子规,你记住,在?这个侯府之中?,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唯一在?意?的人也只有你。”
“姑娘…”子规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个,动容之余又有几分心酸。“奴婢当不起的…奴婢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如?今这阖府上下都说我们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比我想象的做得?还要好。”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已有默契,往往姜觅一个眼神过?去,子规就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子规眼眶泛着红,面上则是一片羞赧之色。“都是姑娘教得?好,奴婢以后一定会做得?更好。”
姜觅拍着她的手,笑道:“嗯。以后你家姑娘我呀,就靠你罩着了。”
“姑娘…”
子规突然很想哭。
谁家当主子的要靠下人照应,还不是因为她家姑娘无人可依。她心中?暗暗发誓日后遇事时更应该机灵一些,万万不能坏了姑娘的计划和行事。
她忽然想到?什?么,命人把大门落了闩。
回头一看自家姑娘正?一脸赞赏地?含笑看着自己,她羞赧着,欢喜着,激动着,脸蛋泛红眼睛晶亮。
姑娘真的变了很多,她好喜欢这样的姑娘。
……
这一天对?于侯府所有人而言都极其漫长,漫长的一天过?去,迎来的是更为难熬的夜晚,各院的灯烛又是一夜未熄。
所有人都以为最难熬的人是姜觅,谁也不知道姜觅睡得?比谁都好。
一大清早的,姜婉和姜洵姐弟就到?了采薇轩门外。事实上他们夜里就来过?,却被早已落闩的门挡在?门外。
这个时辰门还闩着,他们照样进不来。
大门外姜婉还在?低声叮嘱姜洵,姜洵低头一言不发。事关嫡庶之别和前程,姐弟俩都知道轻重。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今日来无论姜觅如?何打骂都受着,只要姜觅能消气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日头渐高,门一直没?开。
姜婉几次隔着门缝叫门,里面根本没?有理睬。久候最是考验人的耐心,姜洵拼命压抑的郁气和怒火一点点地?往外冒。
他们都知道姜觅是故意?的,又毫无办法。
等啊等,太阳升至半空中?。阳光驱散昨日的阴霾,原本开得?繁茂的桂花残败了许多,馥郁的香气也淡了许多。
姜洵已是满心浮躁,道:“说什?么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地?求她,她会就原谅我们,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好让我们上门来自取其辱!”
“洵儿。”姜婉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了去,声音压得?更低。“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父亲都同意?的事,她凭什?么不同意?。我还就不信了,她真能左右父亲的决定。”
姜婉目光微闪。
“她到?底是嫡长女,父亲再是不喜她,应该有的体面也不会少。”
若是真正?厌弃了呢?
她望着采薇轩外面的路,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不知又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姜觅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地?出来,那满头的珠翠晃得?姜婉和姜洵的眼都花了。
所以他们姐弟二人侯在?门外时,这个大姐还有心思打扮梳妆!
姜婉先回过?神来,神情怯怯又乖巧地?叫了一声大姐,递给?姜洵一个眼色。
姜洵绷着脸,面色胀红,生硬地?开口?,“大姐,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大姐心生误会,更不应该顶撞大姐。求大姐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我必定好好待大姐,对?大姐言听计从,绝不忤逆大姐。”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不敢直视姜觅。
姜觅打了一个哈欠,华美之中?带着几分慵懒,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这姐弟俩不会以为干巴巴地?服软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真的会回心转意?吗?
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们会这样吗?既然为了利益能暗中?害人,为了利益能欺骗哄瞒,为了利益能低三下四,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大姐,洵儿知道错了。他原本也不是故意?惹大姐生气的,大姐说的没?错他就是读书?读傻了,有时候犟得?很。大姐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人心隔肚皮。”姜觅打断姜婉的话。“何况我和他也不是从同一个肚皮里出来的人,我怎么会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他嘴上说着以后会听我话,心里是不是想着等以后用不到?我之后再算这笔账。”
姜洵到?底年纪小,闻言面色都变了。
他当然不是心甘情愿来服软的,若不是姨娘和姐姐劝他,若不是为了他嫡子的名分,他怎么可能低头。
女子当贤,未出嫁时尊父为天,出阁后尊夫为天。徐夫人若是活着,必然也不敢不听父亲的。大姐身为父亲的女儿,更不应该违背父亲的决定。
他不说话,姜婉自然要替他辩解。
“大姐…”
“啪!”
姜婉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姜觅讥冷地?看着她,再次扬手。
这下姜洵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姜觅推开后挡在?姜婉的面前怒目而视。
“你干什?么?”
“你敢吼我?你刚才不是说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绝不忤逆我吗?”
打脸来得?这么快,还好意?思说对?她言听计从再不忤逆,当真是可笑至极!
姜洵脸胀得?更红,又恼又气。恼她行事乖张令人讨厌,气自己一时没?忍住食了言。哪怕刚才那番言语并非出自他真心,但他既然说了短时日也应该做到?。
“是你…是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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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就欺人太甚了?姜洵,你如?果记在?我母亲名下,以后我们才是同母的姐弟。你当事事以我为重,若我和别人起了冲突,你应毫无疑问?地?站在?我这一边,哪怕那个别人是孟姨娘和姜婉。你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这样就忍不了了。
那还真是可惜。
姜觅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心道果然。
她算着时间,再次扬手。
姜洵下意?识一挡,她就势朝后跌去,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子规急急忙忙扑过?来,扶了她几次也没?将她扶起,反而连带着一齐倒在?泥土中?。
两人滚在?一起时,姜觅递给?子规一个眼色。子规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惨又无助。“姑娘,姑娘,你别和他们争了,他们要什?么你就给?他们吧,否则你会被他们打死的…”
“我凭什?么要给?他们,他们有本事就打死我!”姜觅叫嚣着,挣扎起来时故意?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子规也跟着有样学样,趁机在?地?上沾了满身的尘干。
当主仆二人终于爬起来,那道身影已经走近。
来人正?是姜惟。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品尝兼优的儿子会有这样一面。不仅对?嫡姐不敬,还出手将其推倒。
所以他真的错了吗?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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