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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不复杂,像一枚玉玦。蒋雪晚知道阿宣肯定不是幕后主使,请谢温峤帮忙查。
蒋雪晚刚恢复正常时问过是谁帮她解蛊的,被蒋松微告知是一个叫崔姨的人,蒋雪晚奇怪她为何突然来帮素昧平生的自己解蛊。
这世上没无缘无故的帮助。
定是有原因的。
蒋松微又跟她解释,这个崔姨自己主动说认识贺岁安,可能是贺岁安拜托崔姨过来解蛊的,
蒋雪晚总觉得不对劲。
她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却也绝不算多,尚未深入发展关系,贺岁安不至于时刻记挂着她体内的蛊,蒋雪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贺岁安要拜托人替她解蛊,不应该找祁不砚?不过他之前拒绝过替她解蛊,找他是不太可能,转而找别人也说得过去。
尽管有点牵强,但蒋雪晚还是信了,因为没有别的解释了。
谢温峤也以为崔姨是贺岁安找来替蒋雪晚解蛊的人,并未派人去调查崔姨,对方是来救人,不是来害人的,总不能见人就调查。
书房内,烛火静静燃烧。
谢温峤看了纸上的图腾很久,图腾一般象征着个人或组织。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玉玦图腾,脑海里浮现的是刘衍。可能是谢温峤每次见刘衍,对方身上总佩戴着玉玦,留下来的印象太深了。
不过长安佩戴玉玦的人很多,这不能说明什么。
谢温峤放下纸。
没灯火的房外一片漆黑。
另一头的贺岁安正是在一片漆黑中睁开双眼,她脸挨着祁不砚的胸膛,手抱他的腰,腿压他的腿,衣衫交叠,极为亲昵。
贺岁安想从祁不砚怀里退出来,发现他的手也搂着她的腰。
八个冰盆努力地发挥着它们的作用,祁不砚处于沉睡状态,贺岁安也差点被冷到想打喷嚏了。
她轻轻地挪开他的手。
奈何祁不砚搂得很紧,贺岁安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开他的手。
贺岁安急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唯有用点力掰下祁不砚的手。
须臾,他的手掉落在床榻上,腕间蝴蝶银链晃荡了几下,在夜间发出偏阴森的铃铛碰撞声,幸好祁
不砚并未因此醒过来。
贺岁安得以钻出祁不砚的怀里,翻身下床,穿好鞋,抬头看了一眼他,她倾身过去拉下祁不砚滑到手肘的袖摆,遮住蝴蝶银链。
祁不砚双手垂在身侧,靛青色衣摆下的双足也微微袒露着。
贺岁安打开衣柜,拿出装有一把防身匕首的包袱往肩上一背,又放下几封信到软枕旁边,打开房门就径直朝公主府的后门走去。
拂晓时分,天色将明。
床榻上的祁不砚眼睫微动,醒了,他现在是面向里面,原本应该躺着贺岁安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他坐了起来,看向房间。
房间也没她的身影。
盆里的冰全融化成水了。
祁不砚余光扫见软枕半压着几封信,信封外都写有对应的名字,苏央、沈见鹤、蒋松微等等,其中一封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拿出那封信,打开看。
贺岁安依然不是很会写繁体字,但祁不砚能大致看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他看完后,神色平静地将信塞回信封,起身穿衣。
祁不砚最后扣蹀躞带时发出较响的“咔哒”声。
他走到窗前,推开半合的窗,拿起骨笛吹了一下,笛音很短促,稍纵即逝,是召唤毒蛊的,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没过多久,毒蛊应笛声而来,攀爬上窗台,还有公主府附近的蝴蝶。祁不砚抬手,几只蝴蝶落到他掌心上,翅膀缓缓地扇动。
祁不砚没系银饰的长发被晨风吹起:“带我去找贺岁安。”
蝴蝶与毒蛊这次都没动。
少年五指并拢。
她这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正当贺岁安要关掉衣柜,取出收拾好的包袱时?[(),祁不砚动了下,身上的银饰叮当响,她忙不迭又将包袱塞回去。
贺岁安谨慎离开衣柜,踮着脚尖走回床边,只见祁不砚眼皮极其缓慢地掀开,瞳孔先是涣散,继而聚焦,目光落在她身上。
见此,贺岁安僵住。
祁不砚挥散睡意,双手撑床起身,有些混夹在散发中的细辫子滑过腰,也有些落到胸膛前。
贺岁安心虚到不行。
他此刻仍然有很浓重的睡意,只是堪堪压了下去,拿起软枕旁边的话本:“你不看了?”
她马上爬回床,滚到他身边,点头如捣蒜道:“看。”
祁不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睡意,袖袍滑落,露出腕间那条有缺口的蝴蝶银链,粉色的疤烙在皮肤上,莫名有种畸形的美。
贺岁安每次看到蝴蝶银链都会更加地坚定暂时离开的想法。
祁不砚没留意她看他。
即使祁不砚清楚温度过低会导致他产生失控的睡意,但也没有让贺岁安撤下周围的冰盆,她不停地喊热,而他的体温偏高。
冰块飘着冷雾,穿纱裙的贺岁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祁不砚未察觉,因为她像有多动症的人,特别是在床上,经常动来抖去的。
以冰降温肯定是有用的。
问题应该出在数量还不够。
现在再叫冰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只能等这几个冰盆都融化了,唤人重新拿冰时多要点冰盆。
贺岁安平复心情,倒是真看起了书,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永远不缺讲述情情爱爱的话本,套路也差不多,可就是能吸引人。
看完话本里的主人公成婚要洞房的那一页,她合上了。
“饿了。”
贺岁安放好话本,说。
祁不砚却接过话本,翻回到他们看完的地方:“成婚,洞房……夫妻双方行最亲密之事。”
话本里也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描写,成婚、洞房是三言两语带过,她看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听祁不砚念出来,耳朵会麻麻的。
贺岁安捏了捏耳垂。
他垂眸,指尖点过话本上的成婚二字:“我要与你做最亲密的事,我们是不是要先成婚?”
她正想回答祁不砚,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前来送饭的下人。
再看窗外,夕阳西下,他们不知不觉看了一下午的话本,贺岁安爬起来给送饭的下人开门。
下人进来摆饭菜,还端来一道用鲜花做的糕点,说是落颜公主亲手做的,也做了一份给他们,曾放在冰窖冰过的冷花糕。
贺岁安拜托下人们转达他们对落颜公主的谢意。
下人摆好饭菜了,照例问贺岁安要不要他们帮忙布菜。她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用饭:“不用,你们可以下去了。麻烦了,谢谢。”
“贺姑娘客气了。”下人也不太习惯贺岁安一口一个
()谢谢。
她们只是奴婢罢了,如何担得起公主的客人的道谢,或许行走江湖之人皆是这般待人的?
下人们退出房间。
冷花糕呈现透明色,表面有几片花瓣,冰冰凉凉的,为解暑良物,贺岁安却看着它发呆。
落颜公主的结局不好,刘衍在她远嫁南凉国那日首次用灵蛊,想杀了来大周迎亲的南凉国队伍和南凉国皇子,先拿南凉国开刀。
刘衍知道落颜公主喜欢谢温峤,不会想嫁去南凉国。
所以他选择在那日动手。
杀了南凉国皇子拓跋武后,大周注定要与南凉国翻脸,沦为敌对。不过正合刘衍的意,他会以此机会同南凉国宣战、开战。
南凉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狮子大开口要大周陪嫁两座城池,刘衍想杀鸡儆猴,叫那些觉得大周已衰落了的国看到,震慑它们。
在迎亲当日得知此事的拓跋武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他认为大周一开始就无意联姻,假装和谈,使阴招设计他们,不是君子所为,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仗,骗他们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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