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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萧宁将最后一口茶饮放下，眸色沉静片刻，忽然抬头开口：
“柳姑娘……我可以冒昧问一句——”
“这座城，是怎么回事？”
柳如轻怔了一下，笑意收敛几分，但依旧维持着得体的柔和姿态，缓缓道：
“我们店刚开业不久，只是偶尔听来些传说……未必准确。”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大能在此地停留。他路过此地，见山中凡人苦于修士欺压，灵地被夺，村落被灭，心中动了恻隐之意。”
“于是他在此布下了一座锁灵大阵。”
“自阵成之日起，修士入此阵者皆被封住灵力，不能随意妄为。”
“而所有遭遇过迫害的凡人，则能安然进入城中，获得庇护。渐渐地，人聚成市，市演为城，便有了如今这座——明华城。”
说到这里，她轻轻抬眸，语气平静：
“那位大能，最后在这附近坐化。”
“而他的陨落之地，被后人称为‘明华秘境’，据说里面残存着他的部分传承与法宝。每隔几十年便会自行开启，吸引了不少宗门与散修。”
“城中百姓，就靠这秘境开放期间的来客们支撑生计，代代延续至今。”
她微微一笑，低声补充一句：
“我们悠然居在这里落脚，也不过才一个月，对这里的了解……真的不算多。”
萧宁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心思却早已飘远。
——明华秘境？
如果这真是一处代代相传的大能坐化之地，若这城真如传说中般存在数百上千年，那他上一世翻遍中州各大宗门资料、游历无数险地时，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迹，只要与“秘境”二字挂钩的，他几乎全查过，可这所谓的“明华秘境”，竟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
他低头看了眼窗外街市的方向，那些摆出和善笑脸的摊主，那些步履从容的行人，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警惕与距离感。
……太干净了。
像是一座被人精心打磨过的展示用模型，漂亮得近乎不真实。
而就在他心头警兆微生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小团子也悄悄皱起了眉头。
她用小勺搅了搅面前的灵羹，一口都没吃。
“哥哥……”她忽然抬起头，小声道，“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萧宁立刻警觉，转头认真看她。
“不是身体。”
她摇摇头，咬着勺柄，小脸鼓着气，一脸苦恼地说，
“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但我说不上来。”
她顿了顿，又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嘟囔道：
“算啦……不想了，想不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小包，眼睛微微一亮：“我等下去问妈妈好了，妈妈肯定知道！”
“妈妈最聪明了！”
说完她终于开心起来，又开始捧着灵羹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而萧宁则沉默地看着她，一只手悄悄压在了腰间的储物符上，眸光暗了几分。
这地方，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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