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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业平肺都要气炸，这剩下半本账册对他大哥有多重要，对季家有多重要，不言而喻！</P>
姜晚这个交换条件，简直就是在卡季家的命脉！</P>
“换一个，否则免谈！”季业平面色阴狠，威胁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上，我可以随时杀了你！”</P>
“是吗？”姜晚十指交叉，身体舒展地往椅背上一靠。</P>
明明是阶下囚，可她姿态慵懒，目光睥睨，唇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慢悠悠道，“那你怎么不动手？是提不动刀吗？”</P>
“……”</P>
季业平吃了嘴笨的亏，竟无言以对。</P>
可从姜晚敢孤身一人就去景岸码头赴约的举动来看，她是真的不怕死。</P>
季业平咬了咬牙，很快就有了主意，沉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姜为民在哪儿吗，我拿这个跟你交换。”</P>
姜晚的笑意渐渐收起，双眸中一片凛冽的寒光，“不用你告诉我，我已经知道我爸被你们活埋的地点。”</P>
怎么可能？季业平不信。</P>
姜晚也不解释。</P>
“但是你呢，季二爷，你知道你女儿在哪儿吗？她还活着，但又可能活不了……”</P>
姜晚只是在陈述事实，然而这话有歧义，落在季业平的耳朵里，那就是他女儿在姜晚手里，说不定随时会被抹杀！</P>
“你敢！”季业平怒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立刻就杀了你！”</P>
姜晚很不客气地嘲笑出声，“怎么，父爱突然就觉醒了？当初抛弃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后来……”</P>
姜晚的话音蓦然止住，可心底涌上来的愤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P>
季业平暴躁道，“闭嘴，你知道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年那情况我也没办法！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女儿不管？”</P>
“虎毒还不食子……呵……”姜晚重复着这一句，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那份讽刺和心痛。</P>
季业平揪了揪头发，脸上的暴躁显而易见。</P>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是小岛那边打来的电话，每天汇报樊如慧吃饭吃药的身体情况。</P>
但今天不同，汇报的时间不对。</P>
季业平立刻接听，“喂？怎么了？是不是太太有哪里不舒服？”</P>
小岛那边的佣人慌慌张张，带着哭腔道：</P>
“二爷，太太吞了半瓶的安眠药！我们也不知道她悄悄攒了这么多，全吃了！还好医生发现得及时，已经洗胃，但……太太她，她……”</P>
“她怎么了，说啊！”</P>
季业平重重一拳头砸在墙上，只恨自己没长翅膀，不能立刻飞到那座疗养的小岛查看妻子的情况。</P>
“太太说，她不想活，我们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她说她迟早会解脱，到时候就可以再也不见你……”</P>
电话那边的佣人战战兢兢说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着季业平暴怒之下的惩罚和叱骂。</P>
然而没有。</P>
季业平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凶人，沉默许久后，他道，“把电话给太太，我有话跟她说。”</P>
樊如慧当然不会接。</P>
佣人只能把通话免提打开。</P>
季业平的声音随之响起，“小慧，你别想不开，我知道是我愧对你们娘儿俩。还有，我找到咱们的女儿了，她没死，她还活着……”</P>
“小慧，你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我一定把咱们的女儿带到你面前！”</P>
挂断电话之后，季业平转头看向姜晚，杀气腾腾，“我把账册拿来，你最好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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