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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有人能无缘无故被请进大理寺而面不变色吧。
裴遗是懵着进了大理寺那青砖白瓦，三层白玉台阶的大门的。
身为国家的正规判律和暴力机构，庄严，肃穆……一切正式而认真的字眼全都能给与这个地方。
但是大理寺卿蒋昭很难令人严肃的起来。
蒋大人虽然跟伏波将军的痴肥小舅子不一样，但也相去不远。一双眼睛老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
“这家伙有个雅号，叫做'笑面阎罗'，最擅长的就是给你背后来阴的！不得不防……”
出乎意料的是，司徒慎比想象中的善谈了许多。
似乎是看出了裴遗心中所想，蒋昭笑眯眯地说道：
“还是聊案子吧！”
司徒慎轻咳了一声：“这次的案子是锦衣卫、大理寺与九门兵马司协同查案，以大理寺为主！所以呢，会有三方派遣出各自的人选来，到时候自然也以大理寺为主……”
裴遗松了口气。
“众所周知，我锦衣卫中人，不擅长抽丝剥茧……”
“咳咳……”裴遗差点没被刚刚送上来的茶水给呛死。
“有理有理！”
可怕的是蒋昭大人甚至很是认真地附和了起来，神情严肃庄重。
“打住两位大人！”
裴遗将茶盏放在了一旁，神情无奈地问到：“到底是什么案子，能令两位大人顾左右而言他？”
司徒慎与蒋昭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
“国舅爷蔡三思死了。”
“马上风死了。”
“死于会贤馆。”
裴遗：“…………”
会贤馆是个什么地方呢？
这是裴遗这个对长安城不咋了解的人都熟悉的地方——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众所周知，长安城有两条主道，横者玄武，纵者朱雀。城东者富，城西者贫。
会贤馆在朱雀大道之东，皇城脚下。
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当今国号‘嬴秦’，当初代国十五载而亡，偌大疆土分崩离析：
嬴秦在西，承秦周、代国余辉，都城长安；东夷难成气候，唯有大城蓬莱，有剑圣庇护；南唐划碧落而治，都城建梁；北漠都城狼居胥，依苍山洱海。
天下间诸国林立，除却人主，仍旧有别类藏身天下名山大川……”
蒋昭大人摇头晃脑，意有所指地看着远方的一艘楼船。
没错，的确是一艘楼船。
三人所在之处，正是渭水河畔。
烟波浩渺，水草丰茂，一弯绿水之间，正有一艘艨艟巨舰随着河水微微荡漾，却是不动如山。仔细看去，却是由船上垂下八条人一般粗细的铁链，皆都下锚定住两边，使之随波逐流。
这是一艘南唐风格的楼船，高达七层，皆是雕梁画柱，犹如远山层叠；船身遍布罗绮，又像云烟缭绕。三人登船靠近之时，好似鲲鹏之于蝼蝼蚁，沧海之于粒粟。将近黄昏，船上灯火渐亮，好似万家，一片莺歌燕舞，隔着宽阔的河面飞来，似有若无，糜糜之音！盛世太平，不过如此了！
看了一眼两位大人与有荣焉般激动的脸庞，裴遗反而显得淡定而从容。
会贤馆是座大船，生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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