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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外地来的卡车，被请进厂区内。
“圆满达成！”
念头至此，她再次拿起话筒，向某个重要机构，挂去一通电话。
闵秋燕从抽屉里摸出小圆镜，一手捋着发丝，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连白头发都少许多。
一切原罪，皆源于美丽人牌护翼卫生巾大肆进入市场。同一间铺子里，销售两种姨妈巾，价格一致，您猜顾客们怎么选？
美丽人牌护翼姨妈巾供不应求。
叮铃铃~
闵秋燕一边塞回小圆镜，另一只手薅起电话筒。
何全国托着腮帮子，眉头紧锁，他全指着靠姨妈巾在倒春寒的经济形式下，逆流猛进，平步青云。
市场没有骗人，更薄的美丽人牌护翼姨妈巾，竟然真比他们的红花牌姨妈巾，吸水量高好几倍！
护翼不难仿造。
难道他跳到外地当官？或者连升数级，晋升到全国性质的单位？
他没那么天真，事事需要经营，饭得一口口吃。
行吧，愈发火爆。
原本还人满为患的办公室，瞬间作鸟兽散，众人比赛般冲向财务科。
他想通了。
厂长办公室。
啪！
闵秋燕气鼓鼓挂掉电话。真当她好欺负？
她脑子不太灵光，但不傻！摆明有人在整幺蛾子。
“我知道我知道……”
他们刚刚做完注水实验。
“噢，杜主任啊，您好您好……什么？我们的护翼卫生巾零售价要涨，为啥呀？”
想到这里，闵秋燕脸上充满幸福。年轻那会，追求她的小伙子真不老少，之所以选择现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没别的缘故，他总能逗自己开心。
“她你还不知道？基层人脉不咋样，上面关系硬着！”
闵秋燕脑瓜仁痛，有时候幸福来得太猛烈，也有烦恼。
都想拿货，还都想要现货！
她现在倒恨自己不是千手观音……不！厂里人均千手观音。
闵秋燕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
李建昆戳在门口，人高马大，越过人头向闵秋燕招呼道：“要我说，都是老关系，谁也不好得罪，不如这样，按打款顺序发货，合情合理，大伙应该能理解。”
“秋燕啊，今儿说什么，您也得帮我把条子批了，我可赖着不走！”
“闵厂长啊，产量一下满足不了这么多客户，您再愁也没用。”
“厂长，这可咋办呀，他们里头用的是一种全新材质。”
外部有更广阔的市场。
“喂？”
“别慌。”
李建昆差点被被撞成陀螺。
“老赵，你散会后，马上着手联系，之前被咱们拒绝多少家？现在给他们货，还不得屁颠屁颠滚来？”
这些销售单位的负责人，说不准昨天还在红花厂，现在是真明白美丽人牌护翼姨妈巾，比红花牌姨妈巾强太多，才一窝蜂冲过来。
最差的结果——失去京城市场。
“另外，老洪这边，你着手准备一份材料，我要去计划委申诉！不只有她闵秋燕在上面有关系！”
他的心情亦不错，快乐这种东西，会传染。
人生何其短？快乐最重要不是？
“闵厂长，您帮帮忙，咱可是老关系，以前你们的卫生带，咱卖多少年？”
今儿得把规矩理清楚，省得每天净应付这些销售单位的负责人去了，啥事也干不成。
红花牌姨妈巾，在京城竟然出现滞销情况。
她多半没收，如果是吃食，拿一些。
她们已经将红花厂比下去。
——
红花纸巾厂。
虽说产品销路不成问题，但何全国仍不甘心痛失大本营的市场，产品在本地是否红火，其实潜在影响很大，直接关系到他的前途——
地方再保护，也抵不住妇女同志的强烈需求。
闵秋燕气结道：“那行吧，我们涨一厘！五分？这不可能！完全没道理嘛！凭啥让老百姓多掏钱？”
如今厂门外面的马路牙子旁，早没有排队等候的车队。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说是美丽人厂的电话，我一想，那不是秋燕嘛。”
“是我，王部。”
“嗨，叫老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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