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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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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进来。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已是亥时中了,殿下。”

    已经这么晚了……谢及音靠在床头默然片刻,对识玉道:“你亲自去得月院瞧瞧,若是裴七郎未寝,就请他过来,若是他睡了,不必惊扰。”

    “是。”识玉撑伞出了屋子,往得月院的方向而去。谢及音披衣下床,未惊扰其他侍女,将内室的灯烛点亮,在临窗的茶榻上摆下一局残棋。

    约两刻钟后,她听见识玉回来的声音,手中棋子一顿,下意识转头望去,见裴望初正站在珠帘后,用帕子擦落在身上的雨水。

    他似是心有灵犀般回望过来,灯火煌煌,衬得他轮廓深邃,凤眼既深且亮,罩着一层温柔的流光。

    谢及音默默转回脸去,指间棋子落下,心中敲下轻微的“啪嗒”声。

    珠帘轻晃,身后的人影罩在棋盘上,许久不动。谢及音本想邀他对弈,裴望初却从身后拢住她,握着她的手从棋篓中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中央。

    “我不与殿下对弈,”裴望初在她耳边道,“我永远和您站在一边。”

    只一句话,酥热沿着耳朵蔓延至全身。谢及音故作镇定地又从棋篓中拈起一枚,缓缓落子,对裴望初道:“那我不该请你来,该让识玉陪我下棋解闷。”

    “好春不读书,夜雨不敲棋。”

    谢及音侧首看他,“那该做什么?”

    “我为殿下解梦吧,”裴望初撩起她一边长发,指腹落在她侧脸未消尽的印痕上轻轻摩挲,“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谢及音道:“梦见一些小时候的事。”

    “多小?”

    “大概五六岁吧。”

    “梦见了先夫人?”

    谢及音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裴望初不语。其实并不难猜,这世上总是负她的人多,疼她的人少,能叫她夜半思及不成眠,想来也只有她的母亲。

    可是这位谢夫人……裴望初想起谢及音身上的余毒,在心中叹了口气。

    谢及音问他:“你呢,为何这么晚还未安寝?”

    裴望初道:“在等万一。”

    “万一?”

    “万一殿下有召,不可辜负佳期,”裴望初道,“你知不知道,从前许多后宫妃嫔都是这样等的,钗环不卸,倚门而眠。”

    他竟将自己比作后宫妃嫔,那她是什么,沾花惹草的皇上吗?

    “真是浑说,你近来怎么越发不端庄持重了。”谢及音轻声斥他。

    裴望初在她耳边笑,“殿下邀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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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看我表演端庄持重的吗?难不成真要我陪你彻夜对弈?”

    谢及音耳朵红透,竟忘了自己上一步棋落在哪里,裴望初屈指点了点,她正要落子,棋子却被人夺了去,抛回棋篓中。

    谢及音被他凌空抱起,虚虚拢在肩头的薄衫飞落在地,只听珠帘相撞,红帐落下,呼吸声压在耳畔,温热的掌心轻轻托起她的脸。

    “你再不邀我,我就该反省自己……上次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未讨你的欢心。”裴望初低声在她耳边道。

    谢及音失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还真把自己当面首了?”

    裴望初道:“我倒是想做殿下的驸马,可惜差点缘分。”

    闻言,谢及音脸上的笑意渐收,裴望初按住她的唇角,道歉道:“我失言。”

    谢及音将他拉下来,与他接吻,叹息道:“你是巽之……”

    今夜的雨格外湿重,锦被里也仿佛透出潮气,黏在人身上挥不去。

    幸好不是冷的,弄到后来简直热得发烫,肩胛印出蔻丹掐入的指痕,摇摇晃晃,像春雨落进夜湖,粼粼晃出无数新月的影子。

    谢及音喉咙有些干涩,有时唤他巽之,有时唤他七郎。他都很喜欢,回以温柔的吻和起伏。

    云收雨歇时已过夜半,谢及音沐浴过后,软绵绵缩回被子里。

    裴望初自身后拥住她,声线里仍有余韵,同她商量道:“今夜殿下留我一回吧。”

    他倒装模作样起来了,谢及音故意背对着他道:“这不合规矩。”

    “按规矩,我得向殿下谢恩,是不是?”裴望初揽着她,声音散漫,“要么我给您多磕几个头,连留我过夜的份一起磕给您,怎么样?”

    谢及音转过身来捂住他的嘴,只留一双凤眼微微上扬,藏着浅浅的笑。

    她仰头在他嘴上落下一吻,示意他缄言,然后自顾自靠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这是第一次有人同她共枕而眠,竟睡得十分舒坦,醒来时天色已大亮,一夜雨歇,满院青砖朱瓦如洗,鸟雀在窗外哕哕呼晴。

    眼见着将要到三月,有桃枝早早鼓起花苞,裴望初剪下几支养在水里,教识玉如何将花养开。

    她听见裴望初对识玉说:“殿下喜欢桃花,趁着花期,可以多剪几支,妆台、琴斋、茶室都放上这种矮颈陶瓶。”

    识玉疑惑道:“殿下喜欢桃花吗?往年都是剪海棠的多。”

    裴望初道:“她喜欢的。”

    谢及音手持昨夜未摆完的棋谱,在一旁静静听着,谁也没有纠正。其实她喜欢的花很多,只是桃花未曾示人,偶尔路过会多看几眼,就连识玉也未曾知觉。

    插着桃枝的矮颈陶瓶搁在小案上,谢及音抬眼去瞧那花苞,是从春雨里新钻出来的,绿萼粉团,胀鼓鼓的,显得十分娇嫩。

    她想起许多年前,尚在汝阳谢家时,桃花宴上攀树偷看,想起裴望初折下花枝作簪,为她绾发。

    今年的桃花有人精心饲养,应该会比往年开得更好吧。谢及音碰了碰那花苞,心中隐隐期待起来。

    第44章 落俗

    三月初, 春风吹开冻土,细雨滋润草木,后窗外的梧桐树也发出了新芽, 密叶间传来幼雀细细的鸣叫。

    谢及音早早换下夹袄,在裴望初的怂恿下,上衣穿着窄袖短褐,下衣穿着鲜卑风格的裈裤,长发用丝带高束, 作一副江湖商女的装扮, 要攀着梯子到梧桐树上去瞧新出生的小喜鹊。

    识玉劝阻不听,只能多番叮嘱她动作小心, 裴望初在底下给她扶着梯子, 更有岑墨在侧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接失足摔下来的谢及音。

    裴望初将梯子放稳,小声对谢及音道:“只是爬个树就将他们吓成这样,改天我带你去屋顶赏月, 会不会给他们吓出个好歹?”

    去屋顶赏月?谢及音抿嘴暗笑, 说道:“你消停些,别撺掇我了。”

    “好, 咱们殿下一向稳重, 今日只此一回,”裴望初从善如流, 拍了拍竹梯的横杆,“上去吧,一格一格爬, 别害怕。”

    谢及音被他拢在与竹梯的空隙中,正要抬腿往上爬, 忽又转头附在他耳边,如此如此地交代了一番。

    只见裴望初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谢及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攀着竹梯两侧的竖杆,脚踩在竹梯的横杆上,先挪胳膊再挪腿,先左脚再右脚,缓慢而平稳地爬到了梯子梢头。

    梯子顶端连着梧桐树的分叉,一尺的距离处,正是今年冬月里喜鹊筑的巢。

    那喜鹊巢从外瞧着不过一堆乱枝丫,里面却别有洞天,呈宽敞的壶状,铺着泥土和羽毛。几只尚未睁眼的雏鸟听见谢及音的动静,以为是父母觅食归来,争先恐后地朝她张开嘴,咿咿呀呀地乱叫。

    “我看到了!真的有幼鸟!”谢及音朝底下喊了一声。

    这几只小雀瞧着十分可爱,谢及音想伸手摸一下,又怕碰坏,因此只在旁边瞧了一会儿,便缓缓抬腿往回撤。

    她稳稳当当地向下爬到了第三格,见识玉和岑墨的脸上渐渐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忍着笑朝裴望初一眨眼。

    只听她“哎呦”了一声,突然撒手朝下面跌下来,识玉的心猛得提起,岑墨更是目眦欲裂,下意识要伸手去接——

    却早已被有所准备的裴望初稳稳接在怀里。

    谢及音第一次捉弄人,伏在裴望初怀里笑得不敢抬头。识玉醒悟过来,气得跺了跺脚,有些嗔怪地喊了声“殿下”,见她笑得开心,便不再说什么了,也跟着笑了笑,心中生出一点逗人开心的小得意。

    岑墨有些讪讪地调整了下表情,他不能怪公主,只能瞪了一眼和公主串通的裴望初。

    裴望初视若无睹,将谢及音抱起来回屋,吩咐岑墨道:“把梯子撤了吧,别把阿狸招上去。”

    谢及音回屋换了套衣服,坐在妆镜前让裴望初给她绾发,从陶瓶里捡了枝开得正盛的桃花,剪去首尾作簪,让他为自己簪入发间。

    “明月照桃花,有浮光跃影之美。”

    裴望初自身后拥住她,避开她的发髻,细细吻在她颈间。如此轻浮的举动,偏他做来叫人觉得风流多情,谢及音望着铜镜里朦胧相依的人影,心想,多少也是她偏心之故。

    她扶了扶发间的花枝,对裴望初道:“桃花也开了,树上的喜鹊巢也看了,你还答应过我什么事没做么?”

    裴望初缓缓抬眼,目光温和地看向她,“还答应过,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这个不算,”谢及音轻轻摇头,“我未要求过的事不算。”

    裴望初道:“那殿下要求过我什么呢?若都数尽了,不妨再想一些。”

    “巽之,你不能一直这样……”谢及音的目光落在他双脚的铁枷上,问他:“你其实是有办法离开的,对不对?”

    裴望初问:“有办法如何,没有办法又如何?”

    谢及音道:“你若是有办法,就早些离开此地,你若是没办法……我来替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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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望初叹息了一声,“世间众生大多求相聚而不得,偏你我求别离,何必呢?”

    谢及音一时无言。他是真的看得开,别人当他心怀万般不甘,欲脱泥淖而不得,实际是他盘桓流连,不肯远去。

    世俗所求并不值得他汲汲而往,从这一点来说,裴七郎真是不负孤高傲世的名声。

    可谢及音仍是红尘中人,她还是希望他能保得长久周全,获得世俗意义上的平安喜乐。

    这几日公主府中成了与世隔绝的桃源,大多数时间,裴望初都陪伴在谢及音左右。

    他们白日或在庭院里荡秋千赏花,或蒙眼射覆、双陆斗草。裴望初会用柳叶吹小曲,可惜谢及音学不来,便折了许多柳条挂在床头,要裴望初睡前吹给她听。

    夜里来了兴致,就在八角亭中煮酒赏月,裴望初在酒里泡了青梅、柑橘,甜丝丝的,很合谢及音的口味,一不小心喝上了头,险些将桌子掀翻,被裴望初揽在怀里时还在边笑边恼。

    夜色再深一些,上房都熄了灯火,各处静悄悄的,唯闻春虫在窗下嘶鸣,卧房里传来缠绵的耳语和嘤咛。

    湿淋淋的脂玉,像水中捞出来似的,红帐里满是酒香。

    见她惫懒欲睡,无力起身沐浴,裴望初披了件衣服,要去端水来给她擦拭,刚一起身就被人自身后缠住,长发落了满身。

    “要走吗,七郎?”谢及音半醉半醒地问他。

    裴望初目色一深,折身安抚她,“不走。”

    闻言,她缠得愈紧,“那再来一回吧……”

    帐中倾倒,云雨骤起,长杵软臼,挞伐不息。

    女子贪恋此事为礼教不容,是关乎德行的大罪,可七郎乐得见她贪求,待她愈发悉心温柔,不仅要她食髓知味,更要她醉而忘世,只见得这方红帐里蚀骨销/魂的滋味。

    这一夜直到天色将明方息。裴望初睡了一个时辰,辰时起床,谢及音则一觉睡到了午时,直到识玉打起帐子,轻轻叫醒她。

    “崔夫人来了将有一个时辰,因未提前下帖,裴七郎教我们别来打搅您,待您睡醒再说……可那毕竟是长辈,我瞧着崔夫人的脸色,像是有什么急事。”

    谢及音闻言缓缓清醒,接过识玉倒的水喝了一口,让她服侍自己起身穿衣。

    “裴七郎呢?”

    “方才回得月院去了,他不走,我们哪敢打搅您。”识玉小声道。

    谢及音收拾好后,前往待客的芙蓉堂。崔缙陪着崔夫人在里头说话,见了谢及音,皆起身相见。

    “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及音受过礼,坐到主位圈椅上,顺手接过识玉捧上的一盏茶,问崔夫人:“本宫府上少有来客,难免慢待,不知夫人此来有何事?”

    崔夫人先客套了一番父母长幼之情,话说得极漂亮,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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