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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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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高公公手一抖残卷骤然脱落掉在地上。高公公连连后退几步,不住地下跪磕头:“陛下!此物……此物……奴才不敢亵渎!”

    “说什么呢,高青云,快些起来。”楼徽和起身走下台阶,亲自伸手抬着他的手肘将他扶起来:“高青云,你跟了朕十多年,你的人品朕信得过。再者,如今除了你,朕实在是没有第二个信得过的人了。”

    楼徽和说着,缓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残卷塞到高公公手中:“带着这个随陈楚卿一起逃出元京城,一定要活下去。三年后,有人会去找你的。”

    高公公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了一眼,只见那泛黄的残卷上居然一个字也没有,不禁有些错愕,抬头对上楼徽和的目光,后者却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罢,朕与那长生仙做了个交易,长生石……藏在一个除了朕和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地方。这残卷上被长生仙下了封印,只有长生石才能打破这封印,所以……你就带着这残卷逃出去吧,等到一个能打开这残卷的人出现,朕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高公公将残卷紧紧攥在手里,泣不成声:“陛下啊……”

    楼徽和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拍了拍高公公的肩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陛下————!”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满脸尘土狼狈不堪:“陛下!北邙军已经攻破了元京城的城门,就要打进来了!”

    “陛下!快逃吧!”

    “陛下!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陛下!”

    “够了!”

    楼徽和猛地一拍桌案,霎时间所有噪杂的呼唤和劝阻声都消停了。他蹒跚着步子缓缓踱步,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荡的大殿中:“朕,不能逃。”

    “朕……本欲做中兴之主,岂料,却成了亡国之君呐!”

    “朕这一辈子,懦弱无刚……即便是处心积虑谋划的战局,精心培养的那批‘天道’刺客,最终都无法阻止南胥走向覆灭的结局。罢了,罢了,兴许这就是天命吧,人啊,是斗不过老天的。”

    楼徽和猛地一甩袖子:“你们走吧,传令下去,遣散皇宫内所有宫人,由他们去吧。”

    高公公痛哭跪地:“陛下!”

    “高青云,记住朕跟你说过的话,一定要替朕守住南胥最后的希望,朕软弱了一辈子,今日……朕不能再逃了。”

    “陛下……陛下啊……”

    高公公将残卷叠好塞入自己怀中,随后朝着楼徽和的方向下跪,毕恭毕敬又极致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陛下啊……奴才……奴才一定不负陛下厚望……奴才告退了,

    陛下……珍重!”

    言毕,高公公捂紧了衣襟,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楼徽和目送着高公公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吊着的石头霎时间落了地。

    他知晓长生石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但事到如今他已然无法将长生仙栖身的画卷安然带出宫去,只能将其夹在另一张卷轴之中,用楼徽宁的画像来掩盖在那之下画卷的真实面容。而他交给高公公的残卷,则是长生仙给予他的长生石的使用之法,长生石和使用之法缺一不可,若是落到一个人手中,只怕会扰乱他的计划,而高青云,则是他如今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了……

    可即便是面对高青云,他也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才会将长生仙栖身的画卷藏于卷轴之中交给陈楚卿带出去,这也是,他作为帝王这么多年所领略的心计。

    殿外传来无数嘈杂的厮杀和叫喊声,楼徽和抬眼望向身前的殿门,一束熹微的阳光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照进来,恰恰落到他的身上-

    景和二十年冬。

    北邙军队势如破竹,一路进攻打入元京城,直逼南胥皇宫。楼徽和下令遣散了皇宫内所有的宫人,独自带着象征帝王权威的虎符来到宫门口,等待北邙军队的到来。

    为了保住城中无辜的百姓和无数被北邙军俘虏的士兵宫人,身为一国之君的楼徽和亲自打开宫门,双手捧着帝王虎符,朝着北邙军队的方向下跪,低头献降。

    呈上虎符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收紧。千万铁骑的影子黑沉沉地压过来,压得他几乎窒息。楼徽和顺势抬眼,透过双手间的空隙对上了为首那北邙主将睥睨轻蔑的目光。

    皇帝献降,南胥国灭。

    此刻的楼徽和也许并不知道,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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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付出和努力、所有心酸与无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史书上的轻飘飘的一句话。

    仅仅八个字,便书写了一个八百年王朝的彻底覆灭。

    恍惚中似乎看见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楼徽和被眼前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只得微微眯着眼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可那人跑到自己身边,却又调皮地越了过去:“略略略,病秧子,你来抓我呀!”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回荡在耳边,楼徽和的眼眶在那一刻蓦地湿润了。

    “病秧子!你快些走!”

    “今日的雪下得很大。”

    “我的意思是,我……”

    “轰————!”

    源源不断的热浪喷薄在脸上,楼徽和猛地睁开眼,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身处于奢华精美的宸元殿中,四周燃起熊熊大火,巨大的火舌吞吐着整个大殿,点点火星扑面而来。楼徽和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手脚却如同被灌铅般沉重,动弹不得。

    是了,是了,他本不该逃的。

    这是他放的火,这是他为自己书写的结局。

    面前的台阶上矗立着象征南胥帝王的宝座,镶嵌在扶手上的宝石折射出跳跃的火光。楼徽和下意识往前踉跄着走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倒在大殿中央的高座上。

    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楼徽宁的笑容和声音:“病秧子,下雪了……”

    雪?哪里有雪……

    楼徽和整个人都撑在座上,吃力地转过身,面朝整个大殿。

    明亮的烈焰火簇冉冉升起,火光照亮了暗夜中半边天。茫然无措间,他眼睁睁望着眼前的场景,在房屋坍塌和烈火焚烧的嘈杂声中听见了阵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哀嚎。楼徽和扫视着面前死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跳烁的火舌攀入眸中,呼吸越来越困难,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流到嘴角边,味道有些苦涩。

    楼徽和失力瘫坐在宝座上,熊熊大火犹如一只饥饿巨兽,贪婪地张开大口吞噬着所到之处的一切事物……

    第85章 金蝉脱壳以假乱真① 血色如点点红梅,……

    楼徽宁醒来时, 惊觉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中。车轱辘缓缓转动,马车轻轻晃动,金铃在马儿的脖颈下轻摇, 摇落一地碎响。

    马车经过一段路时被嘈杂的人声包围。楼徽宁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听得外边的人道:“这些都是战争后的难民。”

    难民?楼徽和心下疑惑,蜷缩着身子往面前的柜门凑了凑, 忍不住抬手轻轻掀起盖在柜门上的绸缎一角往外一瞧。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端坐在车中,她一手托腮, 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

    记忆逐渐回笼,楼徽宁慢慢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她遭遇的所有不幸和万幸……

    景和十七年春三月, 楼徽宁象征整个南胥到北邙和亲。

    和她预想的一样,第一天来到北邙时北邙王便毫不掩饰地任由下人羞辱她, 甚至还扣押了所有的送亲人员给她下马威。

    为了免受屈辱,楼徽宁不得不在和亲当晚刺破手臂染红内衫假装自己来了葵水, 又不得不在春寒料峭的三月初故意激怒北邙王的妃嫔被推下水, 寒气入体加上水土不服, 这才终于成功染病。北邙王嫌弃她污秽,她这才好不容易逃脱折辱。可这一病就是好些年, 即便是后来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永远落下了病根, 每每阴雨天气或是冬日来临时,她总会没来由的腹痛,剧烈的痉挛常常疼得她冷汗直冒,而这些对于她而言,似乎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面对北邙后宫的宫妃嬷嬷肆无忌惮的打压和刁难,楼徽宁只是默默忍受着, 从不出手反抗。可在没有人知道的暗处,楼徽宁总会找到那些人的把柄,在关键时刻给其最重要的一击,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报复。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这样,即便她做的事情很干脆利落从未留下过蛛丝马迹,但那些被惩处的宫妃婢女依旧会找到她用她出气。

    那些备受欺凌、折辱、磨难的日子,就这样贯穿着楼徽宁在北邙的整整三年。

    “昭阳郡主?哪里来的什么昭阳郡主?”

    楼徽宁不是没有尝试着询问昭阳郡主的下落,可是一问再问,回答她的永远都只有这一句话。没有人知道谁是昭阳郡主,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就好像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来过北邙一样。

    无计可施,楼徽宁只好作罢,独自一人在北邙宫中苦苦支撑。直到某一日她偶然撞见自己的管事嬷嬷偷偷摸摸地站在梳妆镜前,面前摆着一个打开的木匣子,不知道低着头在捣鼓什么东西。她放轻了脚步悄然上前,目光却在触碰到她手上的那支簪子的瞬间滞住。

    毫不知情的管事嬷嬷抬起手,对着镜子摆弄着将簪子插入发髻中,手臂刚一放下就透过镜子看见了背后站着的楼徽宁。

    嬷嬷吓了一大跳,慌忙转过身差一点就要给楼徽宁跪下,可当她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时楼徽宁后,却又傲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见楼徽宁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发髻间的簪子上,那管事嬷嬷有些心虚地抬手遮了遮:“看什么看?没见过簪子啊?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戳瞎!”

    楼徽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忽然牵起唇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你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你管我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不是你的东西,你也别惦记!”那嬷嬷扬起下巴轻嗤一声:“什么公主啊,来了我们北邙不过就是我们王的玩物,不对……一个染病的低贱南胥血脉,连被我们王碰一下都不配!”

    楼徽宁没有再说话,只是悄然移开了不自觉落在那簪子上的目光。她缓缓背过身,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力度之大连十指都深深嵌入掌心,她却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兀自咬着下唇,似在隐忍。

    早在她看见那支鎏金梅花点翠簪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一切。

    ——昭阳郡主早就死了,死得无声无息,无人在意。甚至在她死后,她身上最后一件用来防身的、楼徽宁当初分别时赠予她的暗器梅花赞都被人当做值钱的东西搜刮走。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送给昭阳

    郡主的梅花簪,会成为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遗物。

    鼻头涌上一股酸涩,悲痛欲绝的同时,楼徽宁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会和昭阳郡主一样。

    她骤然转过头,只见那嬷嬷已经将注意力全都放回了那支簪子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楼徽宁恶狠很的目光。楼徽宁死死盯着她,憎恨盈满了眼眶,杀气几乎溢出双眸。

    她的目光落在那嬷嬷手中的梅花簪上,眼眶快要盈不住满眸恨意,她垂下眼掩去眸中神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发了狠,在心中暗自发誓:“昭阳姐姐……我一定会带着你魂归故土……”

    但她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楼徽宁深吸一口气,强自闭上了眼。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做些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楼徽宁入往常一样隐忍不发,直到景和十九年,她终于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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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常年征战,北邙与南胥两国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两军所到之地家家皆缟素,户户挂白绫,有如人间炼狱,人口四处流动,难民到处逃窜寻找安身之所,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疫病就这样通过人群扩散开来,不过两月便已经蔓延至北邙京都。

    楼徽宁知道,她逃离这人间炼狱的时机到来了。

    为了能够装作自己也染上了天花,楼徽宁在初冬寒天的深夜潜入池塘,将自己全身都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她强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硬生生在池塘中泡了两个时辰。

    直至天色即将破晓之际,楼徽宁才支撑着颤抖的双腿从池塘中蹒跚走出,她拖着踉跄的步子一步步走向自己那无人问津的小荒院。她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烛和笔墨,将红烛燃烧融化后融入红色墨汁中,在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和手上腿上画满斑点状的红疹。

    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她甚至从榻边的柜子底下取出了五天前的饭菜。她的饭菜本就是别的宫妃吃剩下的,如今更是早已发霉腐烂。为了能够装得更逼真,她强忍着恶心端起碗疯狂往自己嘴里塞,可是剧烈的臭味还是让她产生生理性的恶心,还没吃完便忍不住阵阵干呕。

    楼徽宁难受地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抬手用袖子揩过眼角,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必死的决心,毅然决然再次端起碗,将里面馊掉的饭菜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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