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止是这个原因吧,”刘元听到最后,却并未全然相信,而是提出了质疑。
“据我所知,先生你绝不是一个轻率之人,倘若你真的可怜她的遭遇,大可以当下给她些银钱,事后再跟我说一声就是,又如何会到了要带一素未谋面的女童回来的地步?”
“先生,你这可是其言未尽啊,难不成真让我说中了,你把我当外人防着?这才吞吞吐吐,推三阻四?”刘元越说越委屈,不禁红了眼。
“我并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林清源到底是理亏,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总之,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我给你赔罪了,你可千万别哭,昨晚那小娃娃祭奠她爹娘,那眼泪几乎就没停,我和盈儿陪了她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的。”
“为着这个,我们可是半宿都没睡,现在还困着呢,你可千万别学她啊。”他连连作揖求饶。
“噗嗤!”难得见他这般,刘元竟是被逗笑了。
“怎么?若是我学了她,先生就不哄我了吗?”但她嘴上还不肯饶他。
“哄哄哄,肯定哄,你到底是我的学生,朝夕相处了几年了,怎么也不会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小丫头的。”林清源忙点头道。
“好了好了,先生也别敷衍我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把来龙去脉讲清楚,说不定我听的顺心了,也就决定帮忙了。”刘元却抬手制止了他。
“这么说,你答应了?”林清源心中一喜。
“你先给我说了实话,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历,你又为何非要留下她吧,”刘元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催着他讲述真相。
“来历倒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良家子罢了,”说着林清源就把窦漪房的家里情况讲了个明白。
“至于我为何要留下她,呃,这个嘛,”他有点为难,“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任何威胁的。”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让她留在我和盈儿身边,那就把她安排到薄夫人那儿去吧。”他还主动建议道,“不管怎么说,先脱离了这个浣衣的地方就行。”
“为何是要把她安排到薄娘娘身边?”刘元皱了皱眉。
“因为……因为我听说薄夫人心肠不错,也好说话,想来这孩子过去了,日子也能好过些,”林清源有些语塞。
他心道,总不能说这是未来汉文帝刘恒的皇后,因此他才想提前让窦漪房过去的吧,所以也就只能用了这么个理由了。
“可薄娘娘那儿还有我四弟要照顾,恐怕顾不上她吧,另外,这个窦漪房已经见过你和盈儿了,她的年纪又这么小,万一被人套出话来可怎么好?”
“我虽然不觉得薄娘娘会是这种人,但也不能不以防万一。”刘元却不赞同这个建议,不止是她觉得有些不谨慎,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先生,你为何不能说为什么想留下她?如果你实在不愿说,那我来猜猜看好不好?”她围着他开始踱步。
“猜……猜什么?”林清源有些心虚。
“猜你执意想留下她的原因。”刘元脚下不停,继续围着他打转。
“你说她是良家子出身,我信,不然也进不了宫。”
“你说她家境不好,我也信,看她那手就知道是做惯了粗活的。”
“你和盈儿可怜她,我还是信,因为我心里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可要是说因为怜悯就要帮她到如此地步,那我是不信的,倘若只是盈儿,那也就罢了。”
“左右他还小,阅历也少,很容易受情感的支配,何况这丫头比他还小几岁,他升起同情心,进而帮忙也属正常。”
“可先生你也要这么做,我就不信没有别的缘由。”
“据我推测,要么你以前就认识这个丫头,所以要帮她,要么就是她很不一般。”
“而且还不是过去和现在的不一般,而是将来的不一般,所以你才会这般关注她的,是也不是?”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显然对于后面这个猜测,刘元还是很有几分把握的,因为她知道林清源不是普通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不提别的,只看他平日里教他们的东西就是了。
“……”,林清源抿了抿嘴唇,觉得很是没面子,因为全被说中了。
“你怎么变聪明了?”他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这个。
“哈,”这话简直把刘元气笑了,“敢情我在先生心里就是个笨的是吧。”
“那倒没有,只要不是有关你我的事,我看你都聪明着呢。”他还竖起大拇指夸她,然而话音未落就看到对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一瞬间,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失言了,一时心虚的不行不行的,都不敢直视对方了,只能东张西望的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了。”刘元见状,更是气狠了,心一横,直接豁出去了。
“先生要我帮忙安排这丫头,我可以做到,先生不愿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要我这么帮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俗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忙前忙后,总归也不能白忙吧,不管怎么说,要瞒着我母后留下这个丫头,难度可不小呢。”
她恼火的很,当即就跟他顶起来了,言辞间还颇为不客气,可见真是被他的态度伤到了。
她本以为对方定然还会找许多理由狡辩,岂料他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个。
“那不如,等你过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我们定亲吧。”
“什,什么?”刘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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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住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先生,你……你刚才……说什么?”极致的不确定让她忍不住再一次询问道。
“我,我……”,林清源也有些语塞,他刚才也是一时冲动,竟然把张良给他出的主意秃噜出来了,这话才落地,他就后悔自己嘴太快了。
“我是说,等你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我们补上那‘约法三章’的第三条吧,我们,我们两个一起补,尽量两全吧。”
他又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话都出去了,总得描补圆了,也就深吸一口气后,快速的回答了她。
说到这儿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了,也就没敢多留,话音未落他就跑出去了,看那样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但刘元这会儿顾不上追,她完全愣在当场,且沉浸在了刚才的情景里,脑海中还不断循环着他说的话,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可见这突如其来的允诺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第67章
男女之间互送芍药,是为倾慕之意。
一连几天,刘元都心不在焉的,不过该做的事,她倒没忘了,借着安排窦漪房的事,她再一次敲开了林清源的门,后者刚打开就下意识的要关上。
“先生,我是来跟你说一下那个小姑娘的事的。”还是刘元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抵在门上,又立刻拿出了合适的理由,这才止住了他的动作。
“那,那你进来说吧。”林清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让开了半个身子,请她入内详谈,片刻后,两人相对而坐,只气氛略显尴尬。
“先生,我思来想去,这小姑娘留在我们这儿实在不妥,不提你和盈儿的安全问题,就只单留下她,便瞒不住我母后他们。”
“而送去薄娘娘那儿的话,也不太妥当,我还是那句话,我四弟现在还小,恐薄娘娘顾不上这小姑娘的。”
“依我看,倒不如送她出宫,去长安近郊的皇庄上生活,那里原本是秦朝的皇家猎苑,我父皇登基后,体恤百姓,便安置了一部分民众进去,组建了几个皇庄。”
“还许其中百姓开荒种地,并允诺不必交税,其中的百姓自是吃穿不愁,过得不错。”
“我想着不如就把这孩子送到皇庄里去吧,待她年纪大些,再行入宫伺候,也算两全。”
“先生,你觉得如何?”末了,她还询问他的意见。
“你想的已经很周全了,”林清源先点头认可了一下,但随即就又询问道。“只是这皇庄里,能让她读书吗?如若将来她回宫来却大字不识一个,又如何当差呢?”
“这个先生大可不必担忧,父皇仁德,设了蒙学在庄子里,我也会派人去叮嘱此事,必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
刘元虽然觉得他有点太在乎这个窦漪房了,心里不怎么舒服,可倒不至于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怎么样,所以也就别扭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林清源也就放下了心。
两人就此达成一致后,他便起身要去书房看小刘盈,岂料刘元却喊住了他。
“先生,马上快到上巳节了,难得父皇带着戚夫人回了沛县,不在长安,不如我去求求母后,让我们也去郊外踏青郊游吧。”她邀请他。
“上巳节?”林清源略一思索后,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因为他知道上巳节不止是踏青郊游的节日,还是自周朝就传承下来的,专门用以给男女相亲的情人节。
上次不小心嘴欠已经让他后悔了好些时候,这次他又怎么可能答应出去跟她过什么上巳节呢?
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想起刚才她说刘邦已经回沛县去了,根据史书记载,也就是这一次回乡,刘邦做了流传千古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短短三句,便道尽了刘邦的英雄气概和末年遗憾。
林清源还知道,等刘邦从沛县回来后不久,估计就要驾崩了,那么之前谋算的,以守孝之事来拖延议亲之事的计划,就必须提上日程了。
他还记得张良给自己出的主意,还有那一句提醒,要他务必在陛下驾崩前跟刘元表明心意,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思及此处,到底他还是转了话头。
“我听民间常说,‘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这上巳节也是轩辕黄帝的生辰,我们理应出去祭拜一番。”
“不过倒也不必太过铺张,也不要惊扰百姓,依我看,不如就去你刚才说的皇庄上转一转吧,既可以看看风土民情,也正好送漪房过去安置,你觉得怎么样?”
他没提上巳节的别的含义,而是以庆祝祭拜炎黄子孙的祖先轩辕黄帝为由,提议去皇庄,至于后面说送窦漪房也是个理由,总之就是绝口不提她的言外之意。
“……先生说好那就好,”刘元眼里划过一丝失落,但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附和他。
就这样,两人暂时达成了一致,只是刘元回转椒房殿去说服吕雉时,却并不顺利。
原因也很简单,吕雉也知道刘邦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了,所以绝不允许儿子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可刘元却告诉吕雉,林清源松口了,说是愿意跟自己定亲了,这次上巳节之行,便是她特地邀请对方,想着把这事再明确一下的。
听到这儿的吕雉除了惊讶,就是欣喜,但还是没当下允诺,只说会好好考虑,让她先回去,刘元应声行礼后离开。
女儿刚走,吕雉就立刻派人去把审食其找来,并与他说了这个好消息,只是还是有些许顾虑。
“按我们的习俗,上巳节临水而行,踏歌起舞,本是少男少女相会的好时节,难得林清源又松了口,肯对元儿用心,我倒也不反对他们出去游玩一番。”
“可是盈儿那儿,我是真不放心啊。”说到底,吕雉还是更担心儿子的安危,尤其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
“元儿不都说了,是要去皇庄里转转就好,又不是去那人山人海的灞桥,怎么?你还怕盈儿被挤丢了不成?”审食其却没她那么发愁。
“再者说,盈儿到底是男儿,虽年岁小些,也不能总拘在宫里啊,还是多出去见见风土人情,百姓生活,更有利于他的成长啊。”
审食其到底是男子,与吕雉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这得出的结论,自然也就不一样。
“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吕雉叹了一口气。
“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亲自接送他们就是了,”审食其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你都想到亲自接送他们了,怎么也不曾问问我想不想去啊?”吕雉却嗔怪了一句。
“我何尝不想?只是如今陛下虽不在长安,但我们也需谨慎些,莫要为了贪一时之欢,而误了大事。”
“左右将来日子还长着,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年年一起去踏青游玩,这样可好?”审食其提醒了她一句后,又立刻缓下语气哄她道。
“我啊,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这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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