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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公乘阳庆,为齐国临淄人,扁鹊一脉唯一在世的传人,如今刚四十岁出头。
他受丞相曹参和治粟内史审食其的举荐,已然带领学徒进了长安,并被太后娘娘钦点,为鲁元公主和驸马看诊。
当然了,太医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看顾鲁元公主的身孕,以防被这个宫外来的家伙比下去。
而不久前瓜熟蒂落,小翁主诞生,公主也无恙,母子均安,所有的医者也算都松了一口气。
公乘阳庆本以为自己能过一段平静日子了,岂料吃过小翁主的满月酒不久后,他再一次例行公事,去给鲁元公主诊脉时,却发现了问题。
可更大的问题就在于,之前也有太医给鲁元公主诊过脉,但却没提出有什么不对。
有鉴于此,他也怕砸了招牌,故而并没有当下指出,想着下回再看看,确认一下再说。
可谁知他刚回到自己的药房,小学徒却告诉他,太后娘娘宣他去椒房殿。
公乘阳庆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就让小学徒看好家当,自己则是带上药箱去了椒房殿。
彼时,吕雉已经屏退了左右,只自己在房间里,公乘阳庆到了之后,对其行礼,然后便开始诊脉。
可这一诊,他更糊涂了。
“太后娘娘,您身体康健,什么病也没有啊。”他收回诊脉的手,然后说了实话。
“不,哀家刚看过太医了,他们都说哀家的病要好好调理才行呢。”吕雉却摇了摇头,给出了与他完全不同的回答。
“可您,确实是没病啊。”公乘阳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刚才敢在鲁元公主那儿模棱两可,是因为他侍奉了殿下这么些日子,知道对方是个仁德宽厚的主子,即便拆穿了也不会怎样。
可太后娘娘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心机手腕连民间的百姓都有耳闻,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未来做赌,所以这才直言相告。
“这倒是奇了怪了,太医说哀家有病,你却又说哀家没病,那哀家,到底是有没有病呢?”吕雉也收回了手。
“这,臣不敢妄言,或许太医们有自己的见解吧。”公乘阳庆听到这儿,心里骤然一紧,小心的转圜了几句。
“他们有自己的见解?哼,”吕雉却冷笑一声。
“他们的见解就是,无论什么病,亦或者有没有病,一律推说需要调养,并开一些不疼不痒的药,让人吃了,看着气色好也就是了。”
“但却从不肯直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每问起,总要掉书袋一般,说上一堆云里雾里的话,好像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医术精湛似的。”
吕雉几乎是精准吐槽了太医们的糊弄手段,而公乘阳庆来了宫里这些时日也察觉了一些,可这话太后能说,他可不能接啊。
“臣惶恐”,他也只能把头低下。
“但哀家不要你的惶恐,哀家要你说实话!”吕雉加重语气强调道,“就像刚才那样。”
“臣愚钝,不知太后娘娘想问什么?”公乘阳庆的头垂的更低了。
“哀家想问,驸马的身体如何了?”吕雉开门见山。
“驸马爷康健的很,并无任何大碍。”听到这句,公乘阳庆松了一口气,赶紧实话实说。
“那有问题的,就是哀家的元儿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后娘娘,臣,臣……”,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在这儿等着呢,公乘阳庆惊慌不已。
“知道为什么你才给元儿看了诊,哀家就找你来吗?那自然是哀家已经问过太医们,但没得到一个准话儿了。”吕雉近乎是自问自答的说出了缘由。
“他们只一个劲儿的说哀家的女儿需要调养,却又讲不出具体的原因,而哀家最不想听的,恰恰就是这些废话。”
“所以这才找了你来,那么现在,你能告诉哀家,元儿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吗?”吕雉死死的盯着他。
“……”,这一刻,公乘阳庆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比如,说实话和撒谎的后果,自己的性命前程,太医们的排挤与嘲讽……
他想的越多,就越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好像无论他怎么回答,结果都会对他不利。
除非现在有个突破口,‘等等’,他突然想起来了。
“启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刚刚诞下麟儿,身子怕是真的有些亏损,只是小翁主也绝非寻常孩童,当日那百花齐放,霞光满天的异象便是明证。”
“能得如此佳儿,自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公主殿下的福分,至于以后如何,臣也只能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先是夸了小翁主来历非凡,又讲儿女都是缘分,便是在打基础。
随后这才委婉的将鲁元公主产后体虚,恐日后子嗣艰难的事暗示出来,但他心里也怕逃不过,所以最后才描补一句,言说他会尽全力。
可凡人再怎么努力,想也敌不过天命,这话也算是他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了。
“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果不其然,吕雉听到这儿,也只是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却并未如何苛责。
“罢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出了椒房殿的门,你就把它忘干净。”
“只一条,元儿的身体,我还交由你调养,从今往后,你就专心为她看诊就是。”她先警告了一句,随即又吩咐他做事。
“诺”,听闻此言,公乘阳庆总算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很快退出了椒房殿,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只剩吕雉一人。
可冷不丁的,她却突然开口。
“方才他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我都听到了”,话音未落时,审食其便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元儿的身子,当真亏损的如此厉害吗?宫里宫外的医者,竟无一人能解其忧吗?”他走到她跟前坐下,眉头皱的很紧,可见确实担心。
至于他是担心刘元多一些,还是担心别的多一些,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倘若真是因生产而亏损元气,那还好说,左不过精细调养就是。”
“可方才公乘阳庆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虽未明说,但何尝不是在暗指元儿将来恐怕再难有子了。”话到此处,吕雉咬了咬下唇,心疼的什么似的。
“……依我看,驸马待元儿好着呢,便是将来真的没有儿子,也不会……”,审食其听到这儿,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从别的角度试图找补安慰一下。
“也不会什么?不会移情别恋?不会纳妾娶小?”可他还未说完,吕雉就打断了他。
“食其,倘若你讲驸马不贪色,重发妻,我是再没什么可说的。”
“可现在涉及到的,是林家的香火传承问题,你真的觉得林清源会在知道自己没问题,但元儿不能再生的情况下,只守着她过一辈子吗?”
“别急着回答,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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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根本。
“我……”,审食其犹豫了,倘若真的换位思考一下,他发现,他恐怕做不到。
不是他贪恋美色,更不是他不够忠贞,实在是因为此时普世的价值观就是如此。
从夏商周传下来的习俗规矩,无一不在强调血脉延续的重要性,一个家族若是没有儿子,那就等于绝了后。
没错,女儿做不了传承之人,因为众所周知,哪怕把女儿培养的再优秀,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说一千,道一万,这女儿最后都是要嫁出去给别家的,怎么也挑不起本家的担子来,更不必提传承父辈的香火祭祀的大事了。
倘若活着受罪也就罢了,死了灵魂还得不到安息,甚至无人祭奠叩拜,那对秦汉时期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塌天大祸!
但是审食其能这么说吗?那肯定不行啊。
吕雉这会儿摆明了想干点儿什么。
可不管她要干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相识相知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思,审食其到底还是能揣摩到几分的。
眼下他必须稳住才行,既是自己稳住,也是稳住吕雉。
“可驸马到底不同于常人,小翁主亦是来历非凡,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下,事情的发展不至于落到那般艰难的境地。”
“而且元儿还年轻,她与驸马又刚成婚不久,好好调养几年,未必不能再得一子,万一真有这个缘分,你我现在岂不是白担心了?”
“不提别人,就说你吧,生了元儿六七年后,才得了盈儿,早些年也是身子不好,现在不也儿女双全吗?”
他定了定神后,斟酌着开始劝慰,几乎是把能用上的理由都搜刮出来了,这才堪堪让吕雉有些犹豫。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或许,我真的心急了些,”到底是心爱的男人在游说宽慰,她就是心里着急,可也确实听进去了几分。
“你啊,不过是关心则乱,我最是知道的,”听她似有松动,审食其身子前倾,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再接再厉的劝。
“可越是这种时候,你我越是应该冷静,好好寻一寻解决办法才是,到底你是元儿的母后,最是为她好不过了。”他还不忘了安抚她的心。
不得不说,这话也着实是情真意切,的确说到了吕雉心里,可是也给了她一个行事的理由。
因为他刚才说,她最是为女儿好,那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女儿都不会怪她?毕竟,她可是她的母后啊。
这话虽然吕雉没说出来,但审食其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心里便是一沉。
待到从椒房殿出来后,他便打定主意要预警一下,可这个事不能直接跟林清源说,更不能跟刘元说,可是又不能不提醒。
审食其左右为难之下,只得把自己猜测的消息先传递给了留侯张良,期盼他这个先帝的智囊能想想法子,最好对症下药,消弭这场隐患才是。
第102章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六月初的长安,已然是春末夏初,但清晨的气温还算不错,并未太过炎热。
因着季节转换,天也亮的更早,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亭台楼阁与花草树木都沐浴在这柔光之中。
今日晨起,稍稍起了些雾气,如今未完全散去,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还有些湿意。
只见周围的花木之上,有晶莹的露珠在树叶花瓣儿上凝结,风儿一吹,它们便随之颤动,衬得花木更加惹人怜爱。
只是现在却无人欣赏,彼时,刘元正守在女儿的摇篮边轻轻逗弄孩子,而林清源亦是陪在身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这小娃娃才不过刚出生百天左右,便是父母千宠万爱,她也是回应不得的,且婴儿多吃多睡,这不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又睡着了。
刘元唤了窦漪房和乳娘来,让其守在摇篮旁,又再三嘱咐了一通后,这才把恋恋不舍的林清源给拉走了。
夫妻两个出了殿门,去了书房,这才得片刻独处,可没一会儿林清源便又开始在帛书上写写画画,与她说话,也是三句不离宝贝女儿,惹得刘元都有些醋了。
“元儿,你快来看,我画的小狗布偶好不好?”偏生林清源还毫无所觉,一边画,一边招呼她。
“又是给嫣儿的吧,”刘元不用看就知道用途,但她还是走到了他身旁,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帛书上有个十分可爱的狗狗形象,只是看着不像真狗。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我怎么没见过?”她好奇询问道,“不过看着倒是挺顺眼的。”
“这是Q版的狗狗玩偶,没什么真的狗与其对应,只存在于想象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大概就是取材于现实吧。”
“不过它放大了真狗狗的某些特征,让其显得可爱,更讨小孩子的欢喜,你瞧,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萌?”他拿起那张帛书兴冲冲的展示给她看。
“更讨小孩子的欢喜?”可刘元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张图上,甚至都忽略了那些听不懂的话。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蹦出来的陌生的词语了,反正他每每都会简单解释,倒也不至于不理解他的意思。
“先生,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未及笄,盈儿也才六七岁,我们都算小孩子,可怎么不见你当时给我们做过这样的玩偶?”她想起了往事,很是有些耿耿于怀,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控诉。
“嗯?”林清源愣了一下。
“元儿,你这是……吃醋了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区别对待。”
刘元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在吃醋,还是在吃刚过百天不久的婴儿的醋,但她的脸上明明写着就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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