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苍锦里。
颜罗感动不已:“为了我们,黑心……敬爱的老师居然顶住了周副校长的压力。”
其他人也是看得揪心,手上的作业都写不下去了,时不时看向窗外,生怕周副校长把他们的黑心……敬爱的老师给生吞活剥了。
他们那亲爱的金牌教师关系户公子哥,应该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地骂过吧?
为了他们,他竟然就任由周副校长这么骂他,他们实在悔恨又心痛,他们在这里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替他们负罪前行。
但是心痛归心痛,他们还是不后悔昨天偷偷溜出去看海。
那简直是整个高中以来干过最酷,最刺激,最浪漫的事!
其实外面的情况和他们的想象截然相反。
周副校长义愤填膺:“这群学生太没规矩了!”
苍锦里比他还激动:“就是!不罚不行!没点规矩了。”
谁让他们不叫他一起去。
周副校长一愣,苍锦里的反应把他整不会了,“他们校园文里的班主任不都是袒护自己的学生吗?”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苍锦里面色严肃,“周老师,我只是觉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今天敢翘课,明天就敢撬墙角,今天敢出逃,明天就敢越狱,关键是——万一路上出意外了怎么办?万一其他同学效仿了怎么办?万一其他同学效仿出意外了怎么办?”
谁让他们不叫他一起去。
提及安全问题,周副校长也是心有余悸,谁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他们去的还是海边,夜晚的海边,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连有没有离岸流都看不出来。
这群兔崽子更可恨了,周副校长恨得牙痒痒,“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公开处理不行。”
但凡有一个人出了意外,整个高层没一个人有好果子吃。
“处理?简单啊,一人多发六套卷子,一个月内完成。”苍锦里无所谓地耸耸肩。
谁让他们不带他。
“不行,还不够。”周副校长想了想,“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让他们都上去做检讨,深刻表达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并且下次不会再犯了,除此之外,全班再扫一周的操场落叶。”
“不行。”苍锦里想也不想地拒绝,“扫落叶多浪费时间啊,我们是高三又不是高一,哪来那么多国际时间去扫落叶。”
周副校长抓住了重点:“那就是上台检讨可以?”
苍锦里简单一想,检讨又能起到警示作用又不浪费学习时间,“可以。”
“行,那周一你带着他们上去作检讨,你做主讲人。”
“好——个鬼啊!”苍锦里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方才脸上气定神闲的面具碎了一地,“我也上去作检讨?”
周副校长理所当然:“是啊。”
苍锦里当然不服气,“凭什么!我又没去!”
他们又没带他去!
“你是班主任,又是校长的侄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然要以身作则。”
“我也不算天子,顶多算个走狗啊……”为了不上台丢人,苍锦里拼了。
“这更好,杀狗儆猴,杀走狗,儆那些蠢蠢欲动的泼猴。”周副校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准备啊。”
苍锦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是老师!”
“就是因为你是老师才叫你做主讲人的啊。”
周副校长走了,毫不留情地走了,连同他的尊严一并带走。
苍锦里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提起百分百的精神进去和那群幼年版土财主斗争。
他身上吸附着无数道视线,从门口一路跟随到讲台。
他恶狠狠开口:“看我也没用!你们这次惹很大,等下各科课代表来我办公室领试卷,一周内写完。”
他顿了顿,“还有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我们上台做检讨。”
检讨?
检讨?!
颜南挚第一个举手,“老师,我是公众人物,能不上台吗?我想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们。”
苍锦里面无表情:“你是公厕人物都没用。”
“哦。”颜南挚恹恹放下手,偏头和颜北槐吐槽,“好过分,居然说我是公厕人物。”
颜北槐忍俊不禁。
第二个发出疑问的是常不茕,“能不上台,在本班位置作检讨吗?我很会祷告忏悔的。”
同桌白杨在一旁搭腔,“对啊老师,能不上台吗?好丢脸啊,我们在座的出了校都是有头有脸的败家子,传到外面很掉价的。”
苍锦里轻轻冷笑,“觉得丢脸了?翘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丢脸?不带上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丢脸?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颜罗举手:“老师,那谁做主讲人啊?班长吗?”
颜北槐:我不要!
苍锦里面无表情:“老子。”
在绝对的熊孩子面前,所有教资刷过的题,面试回答的问题,都被他抛诸脑后。
台下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们不是丢脸主力军就好。
颜罗看出他脸色不太好,“老师,别生气嘛。”
苍锦里扯了扯嘴角,“你们试试自己的学生偷偷溜出去,还不带自己出去玩,还得要背锅上台作检讨试试。”
“那……下一次带上你?”颜罗试探性开口。
苍锦里眉眼微松,回答得果断又干脆,“那行。”
全班同学:“……”
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啊!!
——
上讲台的那天,国歌一曲唱毕,拿着话筒的老师看着字卡,神情有些微妙,“今天的国旗下讲话,由高三国际班全体学生……及其班主任苍锦里来带的《拥抱忏悔》”
临上台前,苍锦里警告:“等下都别给我戴口罩,让我一个人丢脸你们就死定了!”
颜罗眨了眨眼,“我们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放心把你的后背交给我们吧。”
“那就好。”苍锦里放下心,背过身,理了理衣服,带着全班同学在三个年段,几十个班级面前,众目睽睽之下走上讲台。
他身后的国际班众人,头低得一个比一个低,女孩子用半边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脸,男孩子拨了拨自己的短发,放弃了。
原来她们长头发是这么用的。
常不茕小小声说话:“早知道戴顶假发,真丢人啊。”
白杨:“相信我,你戴了会更丢人。”
来到这熟悉的地方,颜南挚偷偷乐,戳了戳站在前头的颜罗,“这个地方很熟悉吧?你的统治区。”
颜罗:“……”
她面无表情扭过头,机械扯了扯嘴角,锤他手臂,“你要死啊。”
苍锦里从老师手中接过话筒,老师嘴角强压住笑,富有深意地拍拍他的手臂,“苍老师年轻有为啊。”
苍锦里:“……”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国际班的班主任老师苍锦里,今天我仅代表本人和高三国际班全体学生,作国旗下讲话。”
他开口的时候,他背后恨不得把头埋地下的人群,动了。
动作整齐划一,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黑色口罩,一放一勾,再抬头,就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自信高中生,一看就知道他们训练有素,提前商量过。
有了口罩就像有了底气,颜罗眼神坚定得像要原地入党。
前面检讨的苍锦里虽然不知道底下同学们在笑什么,但是依旧面不改色地念完了全稿。
“虽然我们调皮,捣蛋,喜欢惹事,懒惰,耍滑头,粗心大意,无赖,又不带老师一起出去,但是我们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颜罗侧目悄声:“这是在夸我们吗?”
颜南挚用气声回答:“听着不像,再听听。”
“欢迎大家随时监督我们,并引以为戒。”苍锦里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班人和他一起弯腰鞠躬,顺手把黑口罩摘下,匆匆放进口袋。
下台的时候,苍锦里还问呢:“你们在后面是不是搞小动作了?怎么大家都在笑。”
颜罗面色如常地摇摇头,“没有啊,没有,不行你问大家。”
“没啊。”
“怎么会。”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能做什么小动作。”
苍锦里半信半疑。
——
这次检讨过后,全校都知道他们干出了如此壮举。
日子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同学们都能明显地察觉到了一些不起眼的变化,比如通报栏上的单子一天比一天多,每天都是不同的人试图偷溜被逮回来。
晚自习。
今天的教室格外躁动,还是走廊巡视督学的老师进来喊了好几声才勉强安静下来。
写着作业的颜罗手腕被极轻地拽了一下,力度很小,若不是现在是安静的自习课,她可能也不会察觉得到。
是她偷偷拷在颜南挚手上的“你一动我就知好学生小手拷。”
她从系统的道具商城重金购买,只要被监控的一方有打架的趋势,另一方的就会感知到明显的扯动感。
颜罗握着笔的手一顿,看向了颜南挚的座位,他刚巧从座位上起来,神情冷肃,从窗外路过,留给颜罗的一张冷峻侧脸精致流畅,在暗夜的衬托中更是白皙。
手铐动了,这厮不会是偷溜出去打架了吧?
她放下笔,决定跟出去看看。
秋风在夜里格外萧瑟,寒岚染衣袖,颜罗一路拢着衣袖,晚间的风才不至于灌进宽大的校服,微风挂月,校园陷入宁静祥和。
她尾随着前面的高挑少年,空气静谧得连他踩碎地上枯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颜罗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这里靠近深巷,旁边只有一家发着微弱亮光的小卖铺开着,老板是位年过花甲的老爷爷,
颜罗戴上口罩默默跟着,只一眨眼他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她跟丢了,颜罗也不认识路,只能凭着感觉一条一条找。
隔着一堵墙的巷子一阵喧闹嘈杂,像是有人在打架。
打架?
颜罗屏息,贴着墙根听对面的动静。
“都给我上!打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还敢多管闲事!”
“你们这群废物,两个高中生都打不过?”
高中生?
颜罗手一抖,呼吸变得急促,头脑都有些发晕,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听到疑似颜南挚的惊呼,颜罗就顾不得什么害怕了,她义无反顾冲回刚才那家便利店,摘下自己的手表丢在柜台上,从冰饮柜里拿出玻璃酒瓶。
“爷爷,我的手表先抵押给你,一会回来找你付钱。”
爷爷摆着手说不用抵押,颜罗已经提着酒瓶冲出去了,循着声音绕到他们所在的小巷。
映入眼帘的是四仰八叉地倒了一地的人,颜罗整个人隐入黑暗,贴着墙根悄无声息靠近围着的那堵人墙。
月光下,她终于看清了那两个被压着揍的人了!
颜南挚蜷缩在地上挡住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