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回。
陈子轻有一点不乐意:“还有啊,444,你干嘛每次提起他,都要在前面加上npc。”
系统:“你猜。”
陈子轻闷闷的:“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太投入。”
系统:“喔唷。”
陈子轻挠挠脸,他觉得自己有愧于444这个代班监护人的期盼,也很对不起因为业绩不好被他气病了的监护人,他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可他尽力了。
怀里的瓦片被拿走,陈子轻看梁津川拎着瓦片,一层层地爬上梯子,他赶紧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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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把屋顶修好了。
陈子轻将破瓦片敲碎当板砖铺在院里,铺成一条。
门外伸进来个小脑袋,陈子轻乍一看感觉是外甥,仔细一瞧,还真是,没看错。他叫外省进来。
外甥怯怯地瞅了眼他身后的人,扯开嗓门给自己壮胆:“舅,外婆让我来叫你上家里吃饭!”
……
陈子轻想让梁津川也一起去,梁津川不想。他就去跟梁云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兄妹俩个中午自行解决午饭,煮点面吃就行。
村里年三十中午几乎都吃面条,晚上才是年夜饭。
暖阳高照,陈子轻跟着外甥走上田埂。
外甥小大人一个,嘴巴里一下都不停,叫他跟着自己的脚印走,别摔到田里去了,别踩到泥里去了。
陈子轻全程照做。
在原主家这顿饭没吃好,陈子轻消化不良,胃难受,吃进去的食物要往嗓子眼顶。
原主妈把一杯水端到他面前:“南星,你跟你小叔子离了吧。”
陈子轻知道老人有话说,却不知道是这个,他心下惊诧:“你让我留在首城,我做到了,你叫我让外甥们跟着我沾光,我也做到了,”
原主妈打断道:“那我也没让你跟你小叔子吃一锅饭。”
陈子轻捧着杯子,热气扑到他脸上,跑进他眼里:“我不是才结婚的,我都结几年了,而且我跟他好好的。”
“好什么啊。”原主妈犹豫着讲出自己的忧虑,“下庙村不吉利,你看着这都死了多少人了。”
陈子轻差点被烫到嘴:“又不是一下子死的。”
原主妈说:“那你看上庙村,这些年才死了几个,一只手都没超过,还全是老掉牙走不动路的老东西。”陈子轻心里头突突的。
“儿子?”原主妈喊他,“听我的,过完年就离了,等你离了婚分了家,我给你请大仙驱驱霉气。”
陈子轻说他不离,原主妈好一顿劝都没用,气得拧他胳膊:“你把你妈气死算了!”
原主妈倒在床上,背对他。
“妈,我在外头过,一年到头就回来一次,照顾不上你。”陈子轻把一张卡塞进她枕头底下,“密码是我出生年月跟生日,你把卡里的钱取出来买衣衫穿,买补品吃。”
原主妈说话很冲:“买什么衣衫,吃什么补品,我一个要被儿子气死的人了,还浪费那钱,你拿走,我不稀罕!”
陈子轻没再说什么,垂着手走了,他心情也不好,没有多大的精力安慰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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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里八村都在过年,山风吹,明月高挂。
陈子轻从大伯家吃了年夜饭回来就坐在院里吹风看月亮,好半天都没有动弹。
梁津川问他:“怎么了?”
陈子轻把下巴缩进羽绒服的领子里:“我……”他叹气,“我胡思乱想了。”
梁津川凝视他片刻:“胡思乱想了什么?”
陈子轻讷讷地说:“不知道。”
梁津川无奈:“是不是傻。”
陈子轻突然握住他的手:“津川,我们把爹妈跟大哥的坟迁走,不回来了好不好?”
梁津川皱眉。
陈子轻摇摇头:“他们在这里出生到死,没离开过村子,去了大城市会不习惯,比起拥挤压抑的高楼大厦,他们更喜欢宁静开阔的山村。”
接着又说:“况且二婶跟梁铮他们都在这里,我们还是要回来。”
梁津川反手扣进他手缝:“到底怎么了?”
陈子轻前言不搭后语:“我们离婚吧。”
梁津川一愣,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了下去:“离婚?”
“对,离婚。”陈子轻肯定道。任务没指定是哪个城市的上流圈中心,在现在的锦州商界,梁津川的地位已经很符合了。
虽然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第四个任务没半点希望,前三个标注任务做完了又能怎么样呢,结局也不会变。
“离吧。”陈子轻抿了抿嘴,“离了再结。”
梁津川那副死人样的冷白面孔总算是恢复了点气色:“理由。”
陈子轻认真地说:“因为你现在更有钱了,我就想再跟你结一次婚。”
梁津川看着他的眼睛。
陈子轻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这次我们办婚礼,就在村里办,挑个节假日,我们请全村的人喝喜酒,好不好啊?”
梁津川开了口,嗓音已然低哑:“好。”
陈子轻并没有多欢快,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之前拍过的照片,觉得还是太少了,有空得多拍点。
“老婆,风大了,回屋吧。”梁津川把下巴抵在他发顶,懒懒道。
陈子轻起身搬椅子,他忍不住抬头瞧那轮冷月,突发奇想地用肩膀撞一下梁津川:“你信不信我能把月亮摘下来。”
梁津川笑说:“不信。”
陈子轻举起手,用拇指跟食指调整位置对准月亮,让它嵌进去。
“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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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搞出个老土浪漫的代价是,让虫子咬了。
大冬天的,竟然还有虫子。
陈子轻在抽屉里找到个清凉油,小小的,不好抠,他用力过猛,瓶子“嗖”地弹飞到了墙上。
梁津川看傻子一样看他:“拿过来给我。”
陈子轻去捡了清凉油递给他,期待他的好办法。
梁津川直接竖着摔地上:“这不就行了。”
瓶子开是开了,盖子却蹦不见了,陈子轻涂了被虫子咬过的地方,还要拉着梁津川,满屋的找盖子。
两人找累了就躺在床上歇息,他们脚都放在地上,后背挨着床被。
陈子轻先扭头看梁津川。
一瞬后,梁津川和他四目相视,他们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缠绵地亲嘴。
“哎哟,好辣啊。”陈子轻一不留神就用碰过清凉油的手揉了眼睛。
“别动,”梁津川捏着他的脸,“我给你吹吹。”
陈子轻眼泪汪汪,视野里是他模糊的轮廓:“津川,你答应我,你会长命百岁。”
这根本是强人所难,谁知道老天爷是个什么安排。
梁津川却说:“我答应你,我会让你的梁津川长命百岁。”
煽情的高||潮即将来临,陈子轻忽地眼皮子一抽:“家里进蛇了,别动。”
梁津川不紧不慢:“到哪了?”
陈子轻紧张地汇报局势:“到你手边了。”
“到我手边了,你叫我别动?”梁津川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是不是想你男人被蛇咬||死了,做回人人都可以看两眼的寡夫?”“胡说什么呢。”陈子轻严肃,“进家里的蛇好像不能打。”
梁津川说:“是吗。”
陈子轻提着心:“家蛇,看家的。”
梁津川指着左手边的红黑长蛇:“你看清楚了,这蛇有剧毒,你确定是看家的,而不是灭门的?”
陈子轻面露迟疑:“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确定了。”
梁津川:“……”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问问。”
梁津川眯眼:“问谁?”
陈子轻后心冒冷汗,我的妈,我怎么差点把要跟444商讨这事说出来了。
“啊……我问……问小云啊,还能是问谁。”
梁津川轻描淡写:“我以为你是要问你口中的,家蛇。”
陈子轻跑去打开屋子后面的窗户,冲斜对着梁云家门方向大喊大叫:“小云——小云——”
梁云出现在大门口:“什么事?”
陈子轻喊:“就是我这来了条蛇,你哥说是有毒的,要不要打死啊?”
梁云吐掉瓜子皮:“不打死留着过元宵吗?”
陈子轻:“……那我打死了弄哪啊?挑出去吗?”
梁云说:“放被窝里,搂着睡觉。”
陈子轻:“……”
他缩回头关上窗户,撇着嘴跟梁津川告状:“津川,你听到了吧,小云她现在是不是变了,会怼人了。”
梁津川靠着椅背:“只怼你。”
陈子轻疑惑:“为什么?”
梁津川说:“你傻,你是她嫂子,二选一,你自己挑一个答案。”
陈子轻自动跳过这个送分题,他往梁津川左手边的桌面那里看,眼睛一瞪:“蛇呢?”
“完了完了,蛇躲起来了,”陈子轻急得团团转,“我喊小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你不打蛇你……”
梁津川老神在在:“你是一家之主,没你的明确指令,我敢?”
陈子轻对他的胡扯翻了个白眼:“快找蛇吧,找不到我今晚就没法睡了。”
梁津川抬了下脚:“在床底下。”
陈子轻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里打量:“真在。”他站起来说,“你在这看着,我去厨房拿火钳子。”
说着就匆匆跑了。
梁津川揉眉心:“打个蛇,需要什么火钳。”
他拿了放在墙角的拐杖,伸到床底下,随意横扫两下,蛇就遛出来了。陈子轻火急火燎的带着火钳赶回屋里,那条毒蛇已经死在梁津川的拐杖下面了。
他心想,这拐杖不能要了。
说出来的话是:“哥哥,你太厉害了吧,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呢,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梁津川阖上眼眸。
陈子轻把火钳一丢:“是要我亲你啊?”
梁津川说:“是要你闭嘴。”
陈子轻无声地吐槽:“不解风情。”
梁津川用拐杖挑起蛇的尸体,陈子轻立马避让,呼吸都屏起来了。
“等等,津川,别扔。”陈子轻忙说。村里人吃东西不讲究,尤其是苦惯了随便惯了的老人,他担心有人把死蛇捡回去炖汤。
陈子轻想了想:“埋了吧。”
梁津川:“麻烦。”
“我挖坑。”陈子轻去找铁锹,在院子里的一个地方,
梁津川看他站在小土包前:“要烧香拜一拜?”
这时正好有烟花声,不知道是哪家放的,反正今年少不了,毕竟条件越来越好了,烟花不再是暴|发|户的私有物。
陈子轻仰头瞧夜空展开的花朵:“明年我们也买烟花吧,去郊外找个空地放。”
现阶段的大城市也能放烟花炮竹,还没禁。
梁津川说好。
……
烟花放到凌晨,炮竹声震耳欲聋。
2008年了。
陈子轻醒了,他不是被炮竹吵醒的,是被梁津川掐醒的。
这一刻陈子轻迟钝地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担心梁清川会偷摸给他打激|素|药了,因为梁金川睡觉的时候喜欢抓着他,抓着那一小块|软||肉,一抓就是一晚上,清醒着的时候喜欢||咬,喜欢叼|在嘴里,喊他小|妈|妈。
所以他害怕,质疑完全都是有依据的。
那个于太太死了,陈子轻就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梁津川如何都不可能让他有生命危险。
陈子轻小心地让梁津川把手指松开点,别抓那么紧。
梁津川眉间不悦的拢起阴影。
陈子轻看不见,他只听出梁津川的气息从平稳变得微沉,随时都要醒来。
真服了,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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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初二要拜新灵,陈子轻还以为梁云不办,毕竟她不喜欢亲戚之间的来往拉扯。
没想到她办了。
她甚至主动找村里面会做大锅饭的人来帮忙,客客气气的跟人打招呼。
梁云主动让自己成为了从前最不想成为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按照妈妈喜欢的样子长大了。
陈子轻目睹梁云应付亲戚们,他望了望遗像上的二婶,心情复杂。
有个亲戚夸梁云懂事了。
“你妈要是在,做梦都能笑醒。”亲戚拉着梁云的手,有说不完的话,“你妈就想着你有天能这样。”
梁云笑笑。
“哎,你这孩子啊,怎么等你妈走了才听话呢,晚了都,她也看不……”亲戚的话没说完就被其他人阻止了。
大家都怕梁云翻脸摔门,可她没有那么做,她让他们吃好喝好。
陈子轻有点喘不过来气,他去外头找梁津川了。
……
今年不走亲戚了,陈子轻想着待到初四就回锦州,他跟梁津川每次回来就住个几天,家里的设备没有更新,还都是以前的样子,连个黑白的小电视都没,别家都有彩电了。
初三的时候,彩电尺寸最大的那家聚集着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在那看电影,看的鬼片。
这大过年的,什么碟片不能放,偏放这个。
陈子轻背着手溜进来,他在剧情放到鬼脸出现的瞬间,咳了一声。
青少年们被惊得跳起来,他们惊叫着吓死了吓死了。
“我靠,我魂没了!”
“我死了!”
陈子轻拍少年脑袋:“死什么死,乌鸦嘴。”
少年叫苦连天:“嫂子,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陈子轻正儿八经:“我没走,我飘着呢。”
窒息了。
青少年们把他请出去,塞给他橘子跟糖果,不准他进来了。
陈子轻把糖果装进口袋,他剥着橘子在村里溜达,有家二楼在开着电视放唱片,音响声音调到最大,轰的什么“七个隆咚锵咚锵,炮竹响连天”。
喜气洋洋恭喜发财。
陈子轻踩着炮竹衣,泥巴和看不出颜色的雪慢慢悠悠地走着,逢人就说过年好,再得到一句过年好,老家的过年氛围比外头要浓一些,别的感觉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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