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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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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为着被平遥县主囚在掌中的许二郎,同我孕育子嗣一事就变得这般不堪麽?”

    宋迢迢愣怔,这是萧偃头一回直面向她提及许琅城。

    萧偃其人的劣根性,从种种细微之处就可见一斑。

    他无法容忍她的目光长久停留在一只鸟、一朵花之上;他厌恶她的口中提到他人,谈论他人,乃至于念及他人;就连她与宫娥耍叶子牌,对她们露出的笑,同样会让他感到不虞。

    大抵是宋迢迢久不答话,他意识到适才的失言之处,很快揭过。

    “尚且温着,还是尽快吃下罢,补气血的八珍汤断了有一阵,戚翁说你心脾不和,是以常常神疲乏力,不得安枕;这里头额外加的茯苓、菟丝子……”

    一段话尚未尽,宋迢迢突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室内蓦地静翳,一片死寂中,宋迢迢甚至捕捉到瓷器裂隙的动响,她下意识扶椅而起,欲往隔门靠去。

    只是她足踝间,金器铸造的长链叮当作响,教她大动不得。

    红日跃入山谷,天地昏昏,唯有房屋四角的花烛摇曳,送来一点微光,郎君穿着帝释青的大袖衫,持着瓷碗向她缓步行来,他长指蜷曲,有一下没一下拨着碗边的白玉勺。

    浓重如晓夜的群青使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冷凝的白,近似鬼色,他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眸光温眷与她对视,教她毛骨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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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她这副情态凭何取悦到他,他弯唇笑起来,鸦羽一颤,将汤药送到她唇边,喃喃:“月娘快快吃上一口,你廿二时葵水才尽,眼下就是行房受孕的好时候。毋怕,好娇娇,里头加过饴糖,并不涩口……”

    宋迢迢听了这起子话,顿觉浑身的血液都向囟顶涌去,她连连退后,一张芙蓉面红如火烧,尖声斥道:“萧燕奴!你莫不是听不懂人言乎!”

    “谁要和你这禽兽不如的孽竖衍嗣?你当真瞧不出来麽?每每与你同榻共枕,无一刻不令我作呕,恨不能将你触碰过的皮肉都剥干剥净……”

    “不、不……”她钗环横斜,鬟髻散乱,清泪晕去她敷面的胭脂,徒留道道粉白泪痕,“这都不是最恨之处……”

    她说到这,突然顿住,狠劲拭一把染面的胭脂,将瓷碗一撺,白瓷裂在乌木地面,发出剧烈脆响。

    她用力过大,金链带着惯性往回抻,将她掼摔在地,她毫不畏怯碎裂的瓷器,就势跌坐在地,抬头乜向立在暗处的郎君。

    “燕奴知道麽?我的心头大恨?”

    萧偃自然不会答,宋迢迢掩唇,自顾自发笑,笑声娇滴滴的,他不语,腰身弯折,似要去拾地面的碎片。

    指尖尚未触及白润瓷片的一角,就有一只素手将它夺去。

    女郎抚着瓷片的棱角,指腹渐渐洇出血来,她不再看他,语调轻而铿锵:“我最恨、最恨正统二年三月初四那场夜雨,恨自己没有折在死士的剑下。”

    “教你葬身弗光山。魂断白骨冢。”

    话落,她腕骨调转,扬手逼向自己的脖颈,玉白瓷片吻合她跳动的脉管。

    仅差寸厘,即要有血色喷薄而出。

    烛光跃动,半空中一道残影飞掠,重重击在她腕上,惊痛之下,她手掌一抖,击打她腕骨的玉勺和指间的瓷片齐齐跌在地面。

    玉勺的力道颇大,许是正中经脉,宋迢迢登时软掉半边手臂,连带着胸口闷闷作疼。

    她捂着手臂,一时不甚有气力。

    萧偃捻了捻指腹,不去看她,径直行到座屏外的桌案处。

    整块酸枝木雕就的绳纹卷书案,上置宣笔、狮形镇、辟庸砚等诸类文房器具。他容色平静,将水盂倾入砚中,拈着松烟墨缓缓研磨,待得墨色如漆,宣笔略略一沾,就开始在白麻纸上书写。

    宋迢迢从前亲见过萧偃处理政务,自是知晓——不经中枢,直接从禁中发出的内制方用白麻纸。

    非宰辅使节任免、整肃朝纲等急要事务,决不轻易启用。

    她心头一跳,当见到萧偃书写罢,从怀揣中取出封带血的草诏来,她心旌大乱,顾不得痛楚,连忙要扶将起来,然而四面空荡,她没有依仗,很快摔回原地。

    萧偃被动静惊扰,这才回头看她,入目是少女低低垂泪的芙蓉面,还有藏在裙裾下的凌乱金链、雪色足踝,他看过一眼就收回,仔细理着墨迹干透的白麻纸。

    宋迢迢无法,金链缠足,她近不得萧偃身,就不能探明原委,她瞬瞬目,眼瞳流眄之间,泪水连珠般往下落。

    她本质现实,多年的商贾生涯更加熏染她。

    她少时读虺蜴断尾求生的典故。

    心中道,断尾求生、断尾求生,断尾是两相其害取其轻,求生是本里。

    怒态、寻衅、肺腑之言、哀戚赴死之姿,必要时候俱是她保全己身的利器。

    前提是不牵连她身边人。

    角落的烛火倾倒向她,影影绰绰间,她低着头,瞧见帝王的云履逼近,下颌一凉,那方血诏将她面庞轻轻挑起。

    她余光撇过其间的字迹,笃定它的出处,心中越发彷徨。

    不及她开口,萧偃移开血诏,拨弄一下她的琉璃耳坠,先时道:“贺三娘是氏族出身,族中内斗频频,跌宕起落,比之商贾,她万事利为先的本质更甚。”

    宋迢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掐紧腰间的绦带,暗咬银牙,缄口不语。

    琉璃坠子像皱起的水波,晃一阵就止住,萧偃将视线从耳珰移向室外,内使随即搬来一方玫瑰椅。

    他落座下来,展开血诏,阅览上头的字句。

    彼时他伤病太重,许多字迹架构歪斜,全无筋骨可言,他粗粗看过去,几乎要笑出声,忽问:“你熟读疏律,时文杂记亦有涉略,可知宫妃自戕是何等罪过?”

    宫妃自戕,增帝王罪孽,伤阖宫祥和,属大罪。

    族人或流放,或株连,依罪责轻重定夺。

    她虽未亲历典仪,未授宝册宝绶,然而制告已经发出,四海皆尊宋氏女为国母,这是事实。

    宋迢迢十分明了,萧偃想听的断不是则个。她低眉,盯着裙裾上的金泥绘纹,讷讷道:“妾知错……求陛下宽恕。”

    月光透过窗牖投照在缦地,一层薄薄的雕花光影,上首之人的话音顺着月华倾泻而下,犹如从深井之外传来,既空且远。

    “月娘,单是嘴上说说,不算知错。”

    宋迢迢张了张唇,却如何都发不出声来,直到秋风倏起,卷来案上一张白麻纸,那纸掠到她眼前,原要飞远,偏偏被一只华贵的云履踩住,纸张在风中不断簌动。

    她瞠着眸子,目光投向纸间的字句,当中陈列条条罪状,实与不实,尽可加诸在她任何一位族人项上。

    等同加诸在她项上。

    她知晓自己现下必然是狼狈不堪,远远称不上美丽,于是勉力要露出个笑面。

    她生就一双梨涡,眼如月牙,时人多爱她的笑面。

    只是她饮泣太久,泪水壅沮她的唇齿、她的双目。

    上首的郎君俯首,玉白的手虚虚搭在膝上,显而易见不耐的姿态。

    他如缎的墨发是伸展的枝丫,笔直穿透她的胸腔,她含着一腔血腥气,仍要攀附他的肩背,昂起脖颈与他交吻。

    恍然间,她感到天地倒转。

    目之所及是一片大红,她浑浑噩噩,觉得古怪,晋州刺史府多用丁香、赭色,何来这样鲜研的红色?

    她的双手被发带牢牢覆在头顶,萧偃的长发因为失去束缚,全数铺散在她的双肩、胸前,寒凉沁骨。

    锦褥柔软的包裹着她,她足间的金链晃荡不停,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有人锁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喘/息,一声一声唤她孚乚名,在她耳后啮咬,一路向下。

    ……

    唤到末尾,宋迢迢浑身发颤,眼前、脑中一阵空茫。

    屋外天光透进帐内,她模糊辨出,眼前的大红悉数褪去,变作刺史府的丁香色帐幔。

    她曾数次挥动手中的钗子,使之化作利刃。

    可叹这一次,她已经无力挥出。

    萧偃更衣离去之前,将她踝间的金链垫上漳绒,扣好锁孔,理理帔子,欲去吻她眉睫,她阖着眸,不经意撇过头,恰恰避开他的亲昵。

    他笑笑,将吻落在她发顶,嗓音温絮,“好娇娇,你携身的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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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着,你秉性柔弱,不好吃这些虎狼之药的。”

    “待你诞下孩儿,若要避忌,只消我去吃药。”

    帐幔合拢,帝王被人簇拥着走远,宋迢迢睁开眼眸,木木望着承尘,颊边一片湿冷。

    午时将过,萧偃从折冲府中议事归来,孙得全正从内间向外赶,约摸是要寻人。

    萧偃遂唤住他。

    孙得全抱着拂尘,急急迎上来,面有难色,“禀陛下,奴婢原要去寻您……夫人今晨用过小碗藕井粥,饮过几口茉莉宝珠,午时又吐出来,人恹恹的,总不肯讲话,如何是好……”——

    怀揣.唐朝常用的衣裳上的一种口袋,大约在腰间。(没记错的话)感谢在2024-01-30 22:44:072024-02-03 03:4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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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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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日好晴光, 刺史府后/庭的木芙蓉被烫得打蔫。庭内画堂前,接连等候一个晌午的医者们纷纷蔫了阵势。

    他们多是晋州医署中医术佼佼的医师,抑或是民间大有名望的坐堂郎中, 这番被刺史府的名帖聘来看诊, 据言还是为一位了不得的遮奢人物效力, 无不趋之若鹜。

    待得入府,众人发觉驾临之人与大内关联紧密, 身边竟有医令、奉御这样超群轶类的里手陪侍,更是忧喜交集。

    忧的是怕自身力有不逮;喜的是他们身为业内翘楚, 大都心有野望, 倘若此举事成, 离登高不过一步之遥。

    众人鱼贯入内,才知是为一小娘子诊病,小娘子年方二九, 容色惊人, 然而下颌尖尖, 唇瓣、胞睑发白, 昏默不语,脉象细且无力。

    详问症候, 心中已咂摸出七七八八, 无非是多思多虑,兼之心胆气怯生出的怫郁之症。

    用些归脾汤、酸枣仁汤, 效用都是顶好的, 遂要开方。

    侍奉的内官突提起一项兼证, 道小娘子吃过膳食, 原先无事, 午间无故呕吐数次, 忧心日后再发作,问及呕吐的诱因,俱是摸不着头脑。

    一时无法,还要摸脉,小娘子的手轻轻一挪,衣袖滑动露出内臂,压霜塞雪的肌理,其间红痕密布,直似揉在雪地里的殷红梅瓣。

    众人莫不骇异,心知当中内情隐秘,不好声张。

    适时一披着鹤氅的郎君阔步行来,秋光镀在他周身,端的是龙章凤姿脱俗尘,风流栈尽应见画。

    内官齐齐向他见礼,女郎却不动,垂着眉目怯怯缩缩,全然不愿让人近身的情态。在场诸人行医多年,各类病证参错重出不知见过凡几,立时觉出古怪。

    观这郎君的气度排场,必是贵不可言,于是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个好歹来。

    萧偃落座在宋迢迢身畔,身子微倾,挡住外人大半视线,随意点一个医者上前问话。

    那医者穿着布罩衫,身形敦实,唇边两撇胡须一颤一颤,颤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萧偃听完孙得全禀话,本就心绪不宁,当下就要发作起来。

    身边女郎兀地抬手,柔柔覆上他的手背,他不禁顿住,一颗心慢慢落回实处,情绪平稳几分。

    女郎的手掌软滑细腻,偏偏凉的沁骨,玉石一般。

    他眉峰蹙起来,让堂中老成持重的医者来分说,说得大概,仍有几处含糊不清。

    依萧偃的脾性,如何能够忍受旁人这般搪塞,然他养气功夫极好,不多说什么,命孙得全去籍库取几人的户籍册子,这就是要拿人亲眷开刀的意思。

    钝刀割肉,文火煎心。

    他惯用的伎俩。

    场中有顿悟过来的,惊得哀叫连连,忙不迭扑到萧偃足下抢白。

    最先头的医者尚未开口,屋外传来急促重叠的摇铃声,是乡野游方医常用的串铃。

    宋迢迢眸子微微颤动,听到外间的孙得全恭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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