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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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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1 章

    事实上并没有一日三餐, 中午阳光晴好,道路畅通,正宜赶路, 直到天色渐暗大家才再次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坳, 四面巡查之后决定在这里休息。

    一边钉好帐篷,另一边火也生好了,挖了防火沟, 小锅炖上油茶面, 随便扽了毛的兔子在火上燎了燎,穿上树枝, 稍倾就烤得滋滋冒油。

    每个人分到的肉和油茶面都不多, 但是足以吃得很欢快。

    饿了一顿的凤栖与溶月也不再那么矜持与娇气,折枝为筷,和几个大男人一道唏哩呼噜吃。好在几个人除了爱说笑两句“小娘子们未免太猛了”“抢食看来是抢不过她们了”之外,算是相当照顾的。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就该睡觉了,几个男人轮流值夜,守着帐篷中心的篝火。

    凤栖和溶月第一次这样席地而睡原以为跟着温凌的军队行军就已经够辛苦的,现在才晓得, 有备而来的大军一应军需齐备,厚毡帐篷、油布地垫、狼皮褥子、羊皮被子、室内火盆……都是很宜居了而现在,马背上的垫布用来垫地,自己的斗篷衣服当被子;帐篷是最简单的一种, 勉强挡住天空,却不能挡风,夜晚的寒风从简陋帐篷的底端呼呼地往里灌, 而唯一有暖意的是篝火,但靠近了焦灼, 离远了寒冷。

    凤栖和溶月只能紧紧挨着取暖,凤栖本来睡眠就轻,这样艰难的条件她更是觉得哪里都难受,好容易睡着了,夜半的风吹草动,或者隔壁帐篷里的鼾声都会很快惊醒她。

    已经非常疲累了,却还要失眠,个中滋味只有亲历的人才晓得有多痛苦。

    凤栖又冷又难受,终于受不住了,起身到帐篷外,正好看见是高云桐在篝火旁值夜。

    他小心观察着火势,不时往里塞一团枯草或几根柴火。俄而看见裹着斗篷出来的凤栖,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凤栖点点头:“太冷了,也不习惯。”

    又说:“要不你去睡吧,我来看火。”

    高云桐说:“我是男人,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看着火?你要睡不着,就在这里烤烤火,我们聊聊天,聊困了,你再去睡。”

    柴火“哔啵”作响,高云桐的脸被火光映成暖暖的金色,有一双长剑一样的浓眉,垂着眼睑仔细拨弄着柴草,一脸专注的模样。

    凤栖托着腮看着他,冷不防他突然抬起眼,问:“小丫头,看什么?”

    “谁是小丫头!”凤栖有些不高兴,白了他一眼,而后见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牙。

    高云桐说:“你大概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吧?”

    凤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是说:“也还好,我坚持得了。”

    高云桐看了她一眼说:“苦难种种,不亲身经历永远都不晓得。不过,大部分人宁愿醉生梦死,生活在现世安稳中,也不愿意张开眼看一看世间苦难,更别说亲自经历一番了;只有少数不一样,愿意像地藏菩萨一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凤栖微微笑道:“你,这是在夸我?”

    高云桐笑道:“我在夸我自己。”

    凤栖垂下头,想想他的话,不由更是发噱,要掩住自己的笑意,不由伸手拿过一些干草,丢进火堆中。

    她从不干这些杂役,连烧个火都烧不好。

    高云桐不言声,小心用树枝把飞出来的干草拨回火堆里,篝火一时更旺,火星子飞到好高,映得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满含着闪亮的星星似的,身体也因之温暖多了。

    凤栖终于又说:“我听说你在汴京带着太学生闹事,弹劾东府的章谊,是宋纲指点你的么?”

    高云桐“呵呵”笑了两声:“相公章谊,一向喜欢投机。官家信道,他便做一手好青词;官家喜欢奢用,他便说‘太平盛世需丰亨豫大’;官家觉得内库缺钱,他便设立盐引、茶引,搜刮百姓的产业;官家好大喜功,他便撺掇用兵,想一并获得个‘文韬武略’的名号。”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似乎在思忖。接着又说:“阳羡自古是江南膏腴之地,我家虽是书香小户,薄有一些田产,可以供家中子弟半耕半读,但这七八年来,各处逃难的人越来越多,落草的贼寇越来越多,即便是我家也渐觉赋税沉重,日子越来越难过。我爹爹在我补了廪生的时候就告诫我,功名非为富贵,而是为天下张目。所以,我不需要任何人指使。”

    凤栖听得呆呆的,然后问道:“可是,你以区区太学生弹劾章相公,不是以卵击石么?”

    高云桐笑道:“虽然以卵击石,但太学院那一场上书群劾的声势,不就是为天下张目了吗?”

    他见凤栖还是一脸疑惑,又譬解说:“我知道以我一己之力,想把章谊从相位上拉下来是做不到的,但撕下他的脸皮,也让官家晓得天下并不如章谊向他回报的那样国运昌明。”

    他最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当然,肯定仍是以卵击石。我一身破碎,而章谊只多了些身上的腥臭。不过也值啊!天下俱知其臭嘛!”

    凤栖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吧,你还是偏于书生意气了。等你登科当官,建立实力,慢慢对付他倒不好?非要这样把自己毁掉?”

    “时不我待啊。”高云桐说,“北卢虽内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靺鞨建国之初,势不可当;唯有我们大梁,暮气沉沉偏还自高自大。宋相公建议观望,官家却偏要动兵,不管与哪方结盟,无论最后谁成谁败,最后都是引狼入室、玩火自焚。”

    他指了指应州的方向:“你看靺鞨的冀王,已经发兵到并州了,他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凤栖说:“并州富庶,冀王又正好缺粮,打着这个旗号,借粮去了。”

    高云桐说:“确实只是个旗号。‘借粮’,呵呵,掠地也是迟早的事。”

    靺鞨本就算不上礼仪之邦,经幽州一役,对章谊家那位衙内章洛是极度的瞧不起,连带着也瞧不起南梁,所以两国的合盟,渐渐变得离谱:和亲的公主不给办婚礼,说好要交割的城池久不交割,拿了岁币和钱粮却还一次次讨要军粮军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盟约离破灭不久矣。

    高云桐又在火堆里加了柴草,翻动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不过看样子,靺鞨冀王还挺信赖你?连代表他钧命的金印都给了你?”

    凤栖摸出那个金印,递给高云桐:“你一拿便知。”

    高云桐有些诧异,伸手接过金印,入手就知道不对劲了:金印即便不是纯金铸造的,至少也是黄铜镀金的,但这枚金印两寸见方,托在手心里却是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再仔细摸摸看看,才瞧出这是一个蜡模,上面用抄经用的泥金涂了一层,底面用朱砂印泥涂了。一应花纹、印纽、繁复的阳刻印面都与实物无异,所以远望金灿灿的一只,近一些也看不出端倪,只有拿在手里才知道是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他不由噗嗤一笑。

    凤栖说:“谁叫他那时候叫我帮他设计金印呢?靺鞨荒蛮,什么都在新学。”

    “学得还挺快挺好的,是个劲敌。”高云桐说,接着肃容道,“不过,郡主此回外逃,担着风险。”

    凤栖不由又凝注过来:“你是怕我成为你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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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云桐摇了摇头:“温凌回到应州,知道了你出逃的情况,必然拿你说事,以挑起边衅。”

    他看凤栖眉毛竖了起来,好像想分辩,自己就摆手说:“你不用说,我明白。靺鞨要反咬一口,是迟早的事。即便不是用你出逃的事,也会用郭承恩降而复叛的事,用并州给粮草给得怠慢的事,等等,不胜枚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如今这个黑锅,你必然会背了。”

    凤栖半日方道:“可是,我……我若再不走,等盟约撕毁了,还能有命在?”

    幹不思对她起了杀心,温凌是绝情冷性、只图谋权位和成就的人,也完全靠不住。

    然而她明白解释给高云桐听其实没有必要。他已然明白其中问题,而在上者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人牲”。

    两国毁盟,或会大战。官家要堵天下悠悠众口,只怕最便捷的就是拿她逃婚的事钉上耻辱柱至于她若不逃,大概率会死在靺鞨人祭天的刀下,谁又会在乎呢?顶多就是她身首异处后,人们在茶余饭后叹一声“可惜”罢了吧?

    女儿的命运不得自主,连“名”都要被执政的无能的男人拿去毁到底。

    自古皆然。

    凤栖盯着火苗,不觉眼前有些朦胧,仿佛那些飞起的荧光都幻化成扑面而来的火焰,灼烧着她。

    高云桐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所以我那天决心带你走。”

    她蒙着雾气的朦胧双眸抬起来看着隔着火焰的他。

    高云桐说:“其实我几个同伴当时不太同意。我说,让女子为国牺牲,我们潜入应州为斥候又是为了什么意义?他们说,有的牺牲在所难免。我说,有的牺牲,能少一点就是一点。”

    他也隔着火苗望着她的眼,缓缓说:“每个人,每条性命,对他自己,对他的家人来说,都很重要。”

    他看见凤栖的泪水从她睁着的美丽眼睛里滚落,只有两滴,就没有再落泪。而且,她带着泪痕的脸上绽出浅浅的笑。

    “天都要亮了!”高云桐怕她尴尬,抬头眺了眺东方。

    凤栖随之看去,果然看见一颗启明星。

    简陋的小帐篷里钻出一个人,揉着惺忪的眼睛对高云桐说:“啊?最后一岗哨卫不是我吗?你怎么没叫我起来?”

    高云桐笑道:“我替你值守,让你好好睡觉,不好么?”

    那人笑着挠挠头:“当然好。”

    又特意看了一眼凤栖,笑得有些坏坏的:“不过,换我来陪着聊天,我也愿意的。”

    “去你的!”高云桐笑骂。

    他转换角色快得很,顿时就不似个小书生了。

    他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说:“我去弄些干净雪水,天亮后吃点东西大家就出发。”

    凤栖起身说:“我一起吧。”紧跟着他到树枝上把新雪撸下来,放进小锅里。

    “烧温了让你洗洗脸。”高云桐悄悄说。

    “谁要你管我的闲事?”凤栖娇嗔一声,而后垂头悄悄问,“我是想问,接下来我们一路往并州么?会不会遇到冀王温凌?”

    高云桐说:“嗯,计划是往并州,看郭承恩怎么迎敌。不过,如果交战的形势不好,也可以往其他地方跑,总之不能故意找死。”

    “看郭承恩迎敌?”

    高云桐点点头:“毕竟,是我向曹将军推荐任用郭承恩的。”

    第 72 章

    凤栖扭头:“举荐郭承恩?你不觉得那是一个翻覆的小人?”

    高云桐点点头:“郭承恩是个小人, 但小人的好处是,谁给的多,他就倒戈谁。他又是个将才, 训兵领兵都是好手, 运用灵活,颇有妙处。这次打败靺鞨察王幹不思,只是牛刀小试, 曹将军给他的目标是”

    凤栖看着他, 他笑了笑,终归还是没说, 而是突然咧嘴一笑:“你猜?”

    凤栖对他皱皱鼻子, 撇过头故作不肯理睬的模样,心里有些明白了。

    这是郭承恩的投名状,战的就是温凌。郭承恩和温凌原本就因岁币的事生了罅隙,再逼他们打上一场,估计郭承恩也只能和靺鞨人对抗到底了。

    高云桐把小锅架在火堆上,等水烧温,两个女孩子接水浸湿帕子拧干擦脸, 他再次取了雪过来重新烧煮早点。

    这时候他才说:“你不晓得,并州武备松弛,连同周围的忻州、代州、朔州都不堪一战。我以往只听宋相公说过军中积弊,却是亲身流配到军中, 才真正知道一切比宋相公所说的还要不堪!晋地山河表里,尚有凭借地势阻止靺鞨铁骑的能力,燕京一带一直没有交割, 靺鞨大军可以凭借两座城池长驱直入,进可攻, 退可守。没有几场胜仗让靺鞨人产生畏惧,他们怎么会不垂涎我们的大好河山?”

    “只有靠郭承恩了?”

    高云桐说:“还不至于只靠他,但有他在并州城外,可以来做缓冲:胜,可叫靺鞨知畏;败,尚有可说,并州可以多些时日重建城防。唉,我国太弱了,需要强兵强将;偏安日久,犹厌言兵,要重拾刀戈,也需要从头开始。”

    凤栖此刻还想象不出南梁的军事有多么脆弱,只觉得高云桐的想法也有点道理。郭承恩横竖是被利用的人,尽其用倒也不错。

    但她问了一句:“既然要用他来防守,不谈叫他死心塌地地效忠,也至少要让他感觉到有利可图。早早地杀了个死囚,用脑袋冒充郭承恩的送到应州拍靺鞨的马屁,不仅被靺鞨两王发现了,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而且,难道不也叫郭承恩心里打鼓?”

    “什么?”这次是高云桐目瞪口呆,“送了个假的郭承恩的脑袋给温凌么?”

    “你不知道?”

    高云桐呆呆地望着远处,好半天才拍着腿连连说:“必是那蠢货宣抚使的主意!想着做墙头芦苇,结果是画蛇添足!唉!”

    “哪个宣抚使?”

    高云桐说:“官家身边宠信的大宦、章谊的拜把兄弟关通,出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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