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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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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个老婆都看不好,岂不是说起来犯过失都犯的是叫人笑掉大牙的过失?他除非隐瞒不住了,否则,一定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折断胳膊往袖子里藏。给自己留点颜面。”

    那厢的人都笑起来,凤栖撇撇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很符合温凌的特点;但他一口一个“温凌的老婆”,叫她听着实在难受。

    她翻了个身,不想再听了,他们谋算得挺老成,估计接下来是打算把她藏忻州了。

    果然,高云桐的话飘进她耳朵:“所以,保护郡主,也是给靺鞨少一个借口,我们不能把郡主带到并州见她的父亲。晋王不得圣眷久矣,曹将军和关通都是奉旨监视他的,哪怕是人偷偷送回去,都会很快被发现到时候以章谊和关通的无知无耻,大概率会立刻命令把郡主再送回去任人宰割,免得引发‘友邦之怒’。让她委屈点待在忻州吧,日子会苦,不过我看她腰里褡裢沉甸甸的,估计不太缺钱;这几天观察她虽有点娇气,也算是不怕吃苦的。等过了眼下,再一步步想办法通知晋王接女儿回家。”

    凤栖咬着被子的一角,忍住想哭的声音。

    她心里又酸又苦:她感激高云桐谋算得缜密,但也为自己有家不能回,回去就会面对耻辱的黑锅和送回狼窝的厄运而悲哀。

    虽然已经不想再听隔壁的声音了,但她还是能敏锐地听见又有人问:“嘉树,照你这么说,靺鞨还是会找一个借口,先攻并州,再攻渡白河。那么,会是以郭承恩为借口吗?”

    那厢停了停,好一会儿才说:“有可能。”

    “那交还郭承恩,这个借口不就没了?郭承恩,咱们还非保不可吗?”

    凤栖陡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翻身下床,随手拉了件褙子披上,出门敲了敲高云桐等男人们住的那间房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有人寒着声音,毫不客气地问:“睡了,谁呀?”

    “是我。”

    里面又过了片刻才有人打开门闩。居高临下盯着她的并不是高云桐,而是另一个执灯的汉子,被众人称作“老蔡”的。他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要进来说。”

    “就在门口说吧。”

    凤栖说:“我在温凌府上,知道了一件关乎社稷的大事,在门口说吗?”

    大家狐疑地相互看看,才说:“那你进来。”

    而后,还执灯到四周转了一圈。

    凤栖说:“这西屋的两间只有我们,东屋才是主家。我只隔墙,听见了一些。他们隔一整间堂屋,听不见的。”

    她进了门,感觉自己是好小好小的一个人,周围的男人们一个个都高大健壮,一个个都双手抱胸,眉目森然。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四下看看,又努力挺直脊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矮小:“温凌说,要逼着官家禅位。”

    “禅位?”

    “禅位给谁?”

    顿时就是七嘴八舌地一群人问起来。

    凤栖说:“禅位给我的哥哥,当今的太子凤杞。”

    接着又说:“郭承恩侵吞岁币也好,应州相抗也好,保卫并州也好,只要肯拿某个人当弃子,总好推卸责任;但如果责难皇帝,逼迫禅位,无论这大宝之位禅与不禅,汴京必然有一番大争斗、大猜忌。”

    她想了想,缓缓地、担忧地说:“我父亲只怕也要被殃及,我哥哥更是无处申辩,朝中心思各异,无心御敌,几乎是必然的……”

    高云桐凤栖一行到了忻州城外,就感到了严阵以待的气氛。

    城外用硬木高筑栅栏,四处埋着防止马匹冲锋的铁蒺藜。城里络绎不绝有马车出来,都是逃难出来的城里富户。

    到了城门口,还有好些想要出城的百姓,但均被凶神恶煞的忻州士兵给拦着,皮鞭抽得啪啪作响,还时不时传来怒骂声:“人家出城你也想出城?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轮得到你这泥脚杆子来比?……”

    也有在发牢骚的:“妈的,并州外已经打得死去活来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还敢外逃?好好守着咱们自己的城吧!”

    冷眼望去,确实是想出城者甚众,而想进城的却没几个。

    “并州被困住了。”高云桐轻声说,“忻州应该有了消息,所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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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逃难。但不知并州城外胜负如何?”

    进城不难,略加盘查,看了凭由,又盯着带着幂离的凤栖看了两眼,守城士兵说:“还带家眷啊?”

    高云桐说:“是呢,本来要去并州的,听说那里在打仗,只能转道到忻州来找点活计。”

    士兵冷冷笑道:“活计马上就多了,忻州要加固城防,正需要你这样的壮劳力。”

    “可老东家还在并州呢,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

    士兵说:“不知道,反正咱们马刺史的家眷已经送走了,留下咱们等着送死呢。”

    他一脸不耐烦,嘀嘀咕咕说:“那个降将吃的是新米,我们却吃陈米,他们穿的是朝廷赏赐的铠甲,咱们却是库存的烂皮甲。妈的,还哄着我们为他们卖命!凭什么呀!”

    进了城,高云桐悄悄说:“忻州这个士气,无怪乎前面不肯出战伏击幹不思。”

    大家连叹息都不敢发出来,但都心情低落,找了家小店,看到墙上大字张贴的“莫谈国事”,于是连喝的都是闷酒了。

    下一步的计划本来是把在应州打探到的消息送回并州,但现在看来,并州被围,回去不容易。只能派了两个机灵些的分头走,看能不能找个罅隙把消息递回去,其他人相机而动。

    并州和忻州不远,消息也很快就传来了,酒楼茶肆里大家欢欣鼓舞,连“莫谈国事”的张贴都没有人关注,个个都在激动地谈:

    “并州挺住了靺鞨骑兵的六轮冲击!”

    “说那个降将郭什么的,到底是在北卢领过兵,懂得他们夷人的战术,扛住了!”

    “伤亡都蛮厉害的!但是靺鞨粮草不足,而并州粮草充足,当然是靺鞨耗不起了。”

    “阿弥陀佛,快点让靺鞨兵滚回老家吧。”

    …………

    在一片欢欣鼓舞中,只有高云桐面色凝重,举着酒杯低声对身边的几个人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并州脱险,忻州危矣!”

    身边几个人不解。

    高云桐用手指沾了酒水,在酒楼的木桌上画了三个圈,两条道。然后用指尖点了点。

    “这里,并州;这里,忻州;这里,应州。并州有郭承恩虎虎地挡着,应州无粮草节余,靺鞨人也要吃饭活命,你猜他们往哪儿来?”

    第 75 章

    忻州的士气可以算是南梁大部分城关士气的代表。

    南梁统一于乱世, 此前的军阀混战之际,有兵就有权,可以割据一方, 自立为王。所以自开国之后, 为避免前车之鉴,就特别重文轻武,抑制武将的权柄。

    抑制武将的初衷当然不是想要自毁长城, 只是自作聪明地将指挥权、用人权、后勤权分给了不同的人管理。将军或节度使虽然能指挥下头的部将, 但部将是由枢密院指派的人来做的,若觉得将军哪项举动不对劲, 一纸密奏就上京了;将军治下虽有几万士兵, 但士兵的粮饷是中书省下六部负责拨给,无粮则军令不行;再加上宣抚使由中央指派监督,地方更不敢稍有异动。

    这样的设计可谓是“事为之防,曲为之制”,祖宗成法牢不可破,加上与北卢签订盟誓之后承平日久,后世也就乐得懒政。直到将领懒得训练军伍, 上头吃空饷,拿钱不养兵;军户被层层盘剥,过得日益艰难;而国家又因为冗兵太多,国库六七成都花在养兵上, 不堪重负,愈发削减了将士抚恤的银钱战死沙场家人就无依无靠了,哪个士兵愿意卖命?

    忻州城里, 刺史马靖先临时抱佛脚,叫下头守将拿鞭子催着士兵们操练, 士兵们怨声载道,嚷嚷着:“肚中饥饿,实在操练不动。”

    打两下,动弹两下,不挨打了,就继续苟着。

    不几天,斥候来报,靺鞨军跟郭承恩耗不起了,终于弃了并州,但铁骑的气势依然如虹,前队后队井井有条,黑色长蛇一般朝忻州来了。

    忻州刺史马靖先面如死灰,在城墙上巡逻了一圈,强撑着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而后自己换了便衣,要从离靺鞨军队最远的西城门离开。

    西城门已经堵满了要出城的人之前要出城,得大批金银贿赂刺史现在刺史自己要逃,贿赂也送不掉了,当然是堵在门前期待着冲开城门后能第一个溜走。

    马靖先亲兵和家丁的长鞭已经打断了两根,亦没有能驱赶开前面黑鸦鸦一片人,守城门的士兵也疲惫不堪,挥着尖锐的长矛喊:“没有刺史命令,哪个也不许出城。”

    不然,城门一开,如何再关得上?

    靺鞨骑兵速度极快,忻州城墙又没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结构;只要前支探马发现了城门有关不上的,立刻就会召集大批人放马一冲,城池立刻就会失守。

    马靖先的家丁声嘶力竭喊:“让开!这是刺史的车马!”

    刺史的车马,门口的守军认识,顿然肃穆了。

    御夫得意地一挥长鞭,两边的百姓也突然不再喧杂扰攘,渐渐在鞭梢下让开窄窄的一条道,注目着那精致的车驾和车驾里一城郡守的身影。

    “开门。”到了城门下,马靖先威严地亲自命令,“我要出城巡视。外头的铁蒺藜都清出来了吧?”

    不骑马,却带着满满当当二十几辆大车,哪个脑子正常的都晓得这不可能是巡视。

    守城士兵脸色难看,然而不敢违令,互相看看,终于打开了城门上巨大的门闩,门轴发出“吱呀呀”的声音,打开了一道通路。

    而士兵们以目示意,大约打算刺史潜逃之后,他们就跟着潜逃;而后面的百姓们也不出声了,跟在刺史的车驾后面,正好可以出城。

    但突然之间,城池东头号角大作,而后四边角楼烽烟俱起。

    稍倾,大家听见远处次第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靺鞨人来了!铁浮图骑兵!”

    声音一站一站传着,越来越清晰。不仅是城门口,城中也顿时一片混乱。

    “是东城的预警!快往西城出门啊!”

    不知谁喊起来,瞬间人群已经顾不得皮鞭抽在身上的疼痛了,潮水般的往城门口涌。城门甬道日常只觉得空阔,但瞬间挤进来几百上千号人,只觉得挤得窒息了一般。

    门口略窄,于是顿时被人群堵住了,踩踏的惨叫此起彼伏,刺史亲卫声嘶力竭的“让刺史先走!”的喊话也根本没有人听见。

    士兵们又有几个还想着守门的!纷纷奔回哨楼,把早就准备好的金银细软裹在腰间,拎一把朴刀也打算逃了。

    可是情况瞬息万变。

    侥幸先奔出城外的百姓或守兵,只见马蹄激扬起的尘埃如雾蔽空,仿佛有千万人的马蹄声闷雷滚滚一样由远及近。

    骑兵的速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很快在那铺天盖地的尘土间就看见了靺鞨骑兵身着暗黑色的浮图铁甲,披着积雪般的灰白斗篷,已经逼近了过来。

    “靺鞨人来啦!”出城的人嗓子都喊哑了,就地旋磨似的又往城里跑,边跑边挥手,“快回城躲一躲呀!”

    门口挤满了车辆、驴马、挑担的人、背孩子背包袱的人,即便是哭爹喊娘地转身想回城,后面甬道里还挤着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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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就里、也听不见外头喊声的人在往外挤,挤着还喊:“前头干嘛?怎么不走了?!”“步子快着些呀!后面还有好多人等出城呢!”……

    个别人再声嘶力竭,也抵挡不过百千人的叫嚷在城门甬道里反复回荡,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马上的铁浮图骑兵亮出了丈二长的枪矛,吸血般的红缨吸满了地上的尘沙,枪尖戳透了第一个人的胸膛,接着是第二个人的,第三个人的……

    鲜血很快流淌在西城的门口,渐渐蜿蜒开一大片。

    被堵在路中间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刺史马靖先探出车窗,咬着牙说:“把堵门的人杀了!快关城门!”

    城门终于在骑兵大军到来的时候“吱呀呀”关上了。城门里外尸横遍地,鲜血淌到了甬道之外,漫开之后又缓缓渗入泥土,终于变成了看不清的深紫褐色。

    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凝着沉甸甸的紫褐色厚云,刺史在城楼上巡视了一圈,捋了捋胡须,皱着眉说:“营寨都安下了,可看得清大概有多少靺鞨兵?”

    天色暗沉如血,远处的雪野山洼更是曲折蜿蜒,只觉得那海东青旗一片一片地插在营帐间,好似看不到头。篝火燃烧了起来,靺鞨人围着篝火唱着他们的民歌:

    “宁射苍鹰不射兔,宁捕猛虎不捕狐。

    与明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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