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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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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会儿突然觉得那脚步声不对,还伴随着喉口发出的低沉动静。

    凤栖猛一抬头,见离自己不到两丈的一丛枯草里,露出两只狼头,黑黝黝的眼睛,灰白色的皮毛,几乎半个人那么高,正死死地盯过来,嘴角边亮晶晶地挂着涎水。

    凤栖心一紧,顿时想起在应州时就听说黄花梁里有豺狼,连士兵都不愿意靠山驻扎,就是怕豺狼骚扰。

    这会儿两只狼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好像随时就会扑过来。

    她起身后退了一步,步子踉跄,而其中一只狼便整个从草丛里探出了脑袋,发出“呼噜噜”的喉音。

    “高云桐!”

    她本能的反应还是喊他,然后就地旋转了往火堆边跑,身后传来那狼的追击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凤栖看见高云桐奔过来,心里陡然有了勇气,停步回身看着那头狼。

    那狼已经近在咫尺,也停下步子,警惕地打量着她。

    凤栖手里的桶还拎着,里面还有半桶水,沉甸甸的,见势就对准砸了过去,铁皮桶准准地砸在狼鼻子上,砸得那狼“呜呜”哀嚎了几声,夹着尾巴往后退。

    高云桐也赶到了她身边,说了句“没事”,凤栖的害怕一下子涌上来,凶悍的劲头一下子就都泄掉了,返身躲过去,把眼泪擦在他肩头:“我不能死在这里……”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高云桐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脸只要一动,后颈就被她的头发蹭得痒痒的。

    手上拎着火把和刀,只能挓挲着双臂,怕伤到她。

    好一会儿才安慰她:“没事的,别怕。”

    “好容易逃出那个狼窝,如果却葬身在这个狼口,死得可就太冤了。”

    “可这”

    凤栖浑身都紧张得颤抖,听他似乎还满不在乎,心里不由有些恼,而后惊觉自己躲在他背后,脑袋顶着一个男人的肩胛骨,眼睛都不敢睁的模样,实在是太丑了!

    她别开头,但不敢离开他的背后,也不敢往前看,放鞭炮似的一连串地问:“那狼走了没?我们这么多人,应该不必怕它们吧?会不会后面还有一群狼跟着,而这是狼群里的斥候?……”

    不远处传来怒骂:“兀那小娘子,为什么打我的狗?!”

    高云桐大概是怕她尴尬,低声说:“别怕,对付两只狗,我们还行。”

    凤栖仿佛眼眶里的泪都僵住不往下流了,好一会儿方觉得羞恼。

    她谈诗、论画、品茶、刺绣、弹曲子……哪一件都做得到普通女子的极致;也会读书,也看得懂堪舆,懂内内外外各种礼仪,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丢脸丢得那么狼狈。

    只能硬撑着面子走到溶月旁边,嘀嘀咕咕说:“咱们晋王府里有长毛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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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有爹爹打猎的大黄狗,世间怎么还有这样狼一样的灰狗?斜剌里猛露出头来,哪个晓得它是狼还是狗?……”

    一个村夫骂骂咧咧地领着狗过来,叉腰指着高云桐:“那小娘是你的家眷不?她打坏了我家狗的头,你说怎么办吧?”

    高云桐忍着笑似的:“打坏了你的狗头,我又没有一个狗头赔给你,你说怎么办呢?”

    那村夫没有听出他的恶作剧,抱着狗展示狗鼻子上方的一条口子:“不行,都开了瓢了,肯定要赔!我还靠这条狗给我逮野兔子呢,鼻子坏了,怎么找得到兔子在哪里?”

    高云桐看了气鼓鼓的凤栖一眼,说:“我那小娘子也会逮野兔子,鼻子也好得很,可惜她没有狗头可以赔给你。”

    “哐”的一声,火堆边飞过来一个土坷垃,高云桐反应比那灰狗快,一偏脑袋躲开了。土坷垃砸在地上,跟过来的那条狗惊弓之鸟似的,夹着尾巴飞奔着逃到了灌木丛后面。

    凤栖斜瞥过来,说话若有杀气:“赔就赔,我有钱。叫他开个价!”

    村夫不意一个小娘子如此彪悍,愣了愣说:“总得二十个铜钱!”

    凤栖打开随身的褡裢,踟蹰了一下:里面都是珠宝和金叶子,一屑屑都比二十个铜钱贵。

    但又不愿意被这个村人和高云桐那个村夫瞧扁了,咬咬牙打算赔一片金叶子。

    高云桐对她摆摆手,说:“行吧,钱我赔给你。值什么,那么闹?但是你家狗头只是那么小一道口子,养几天就好了,二十个钱也太贵了!十个钱,爱要不要。”

    村夫愣了愣:“那也太少了!”

    两个人为十文铜钱争多论少,终于以十五个钱成交。

    高云桐数出了一把铜钱递过去:“你数数。”

    那村夫很仔细地数了数,才说:“正好,那就算了。”

    然后悄悄说:“喂,看你人不错,给你句忠告:娶妻娶贤,别为着脸好看,娶只母老虎回家。”

    瞥了凤栖一眼又悄悄说:“不过这乱世娶老婆也不容易,能有个肯跟你也不容易。到手了,女人家就要好好管教,看她瘦怯怯的,估计就是嘴凶,没啥力气,打不过你的。你只要管到她每根骨头都服帖了,任你搓圆捏扁,你享福的日子就来了。”

    高云桐笑道:“知道了,谢谢你的忠告。”

    接着又问:“这里是不是靠忻州很近了?”

    村夫说:“喏,翻下那座山头,下面一片谷地,修着城池的地方就是忻州。不过这阵子查凭由查得很严呢,轻易不放人进城。怎么,你们是到忻州去的?”

    高云桐点点头:“逃难来的,到忻州避一避。凭由什么的,我们都有。今天晚上,可否到你家里暂住一晚上,我们给钱。”

    村夫欲待不答应,大概是眼热那铜钱,踟蹰了一会儿问:“我们家就是茅草土屋你们肯给多少钱?”

    高云桐说:“你给我们两间住人的屋子,给你一百五十文,几乎相当于壮劳役干一天的活了。供热水,供饭,另外给你折算,总不低于城里的茶馆,怎么样?”

    价钱听着还不错,村夫讨价还价一番,答应下来。

    凤栖一边跟着他们往山坳的村庄里走,一边翻着眼睛嘀咕:“随随便便就住别人家,万一遇到匪人怎么办?”

    溶月也跟着帮腔:“可不,咱们家娘子可从来不住乱七八糟的地方。”

    然而看到山间那个勃勃的小村庄,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村庄虽然不大,但也有七八户人家,村子里鸡犬相闻,屋子周围每一片高低不平的土地都被辛勤地开垦出来,种了点白菜、萝卜,还有被白雪盖住的麦田。那村夫家搭的是几间茅草房,但土墙夯得结实,屋顶的茅草絮得厚厚的,里屋四间,家里人为了一百五十文铜钱,都乐意挤一挤,让出来两间卧室,一间大的归高云桐等男人们挤一挤,一间小的让凤栖和溶月单独住。

    凤栖和溶月睡了几天的漏风帐篷,现在居然有了屋顶!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当下就不想走了。

    农户人家图赚点小钱,但待客也是热情真诚,很快烧了热水送进来。农家小媳妇嘴也挺甜:“两位小娘子一路肯定累坏了,热水洗脸擦身也能解乏,这两桶水用完,我再给你们打两桶洗洗脚。”

    确实,一路风尘仆仆,从应州节度使府里逃出来时的热汗冷汗全粘在身上,湿了干,干了湿,在外面考究不得,但晚来睡觉时就会觉得浑身又粘、又痒,气味也谈不上宜人,知道条件不够,只能硬是坚持着。

    现在热水足够,两个人互相帮助着用皂角热水沐发擦身,又好好泡了泡腿脚,身上一干净,浑身都暖烘烘的舒服起来。

    头发晾到半干,外头又喊吃饭。

    凤栖和溶月松松地挽了头发,打算尝尝农家菜来抚慰自己的辘辘饥肠。

    一出门,正好看见那几个男人也说说笑笑出门,身上也散发出皂角的清新气味。

    溶月悄悄捅一捅凤栖,对其中站在后面、却仿佛仍是焦点的高云桐努一努嘴,偷偷对凤栖耳语:“诶,那小贼洗干净脸,长得还怪白皙英俊的。”

    凤栖早就看到他了,此刻淡淡地“嗯”了一声,瞥过眼看远处的山和勾勒山上劲松枯树的那一缕缕夕霞。

    第 74 章

    农家菜以菜蔬为主, 好在有高云桐他们的猎获,白菜野雉炖一锅,薯芋(山药)兔子烤熟蘸酱, 一大锅杂米饭, 配着热腾腾、菜多肉少的山肴,很快就见了底。

    凤栖溶月也从初始想着就有些嫌弃,到后来, 在餐桌上必须放下身份和男人们抢着吃才行。

    吃饱喝足, 村夫村妇们早早地就歇下了,凤栖和溶月闩上门, 在松软的床上也觉得这必然是极为舒坦的一觉了。

    溶月把凤栖的被窝铺好, 笑道:“奇怪,明明在应州住得也好,怎么睡了几天漏风帐篷,今儿倒觉得这农家的土炕土棉被也舒服得紧?”

    她这一阵也累坏了,很快打着鼾沉沉入梦了。

    但凤栖被她的鼾声搅闹得睡不着,又不忍心推醒她,只能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 溶月也一点都没觉察。

    俄而,凤栖听见隔壁高云桐他们住的屋子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她凝了神,隐约能听出他们在讨论接下来的路径。

    “忻州亦是谷地, 但穿过岭中小道,可以在西北方伏击靺鞨的军队。我们去劝说刺史马靖先从温凌后面包抄,可行不可行?”

    “不可行。”这声音一听就是高云桐的, “忻州刺史是关通举荐的人,从来就是钻营的一把好手, 遇事的缩头乌龟。上回幹不思来时一路粗鲁无知,要伏击效果更好,但忻州出了一兵一卒没有?”

    “忻州于并州宣抚使是言听计从,关通那死阉竖一直没在曹将军那里得到好处,你想想,他愿意帮曹将军?!”

    凤栖心想:果然一个家要坏,先得从内部坏起;一个国要坏,也一样从内部坏起的。

    暗叹一声,继续凝神听着他们谈话。

    “那我们去忻州有什么意义呢?刺史连并州节度使和晋王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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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他不会听,但并州有曹将军和郭承恩,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攻破。”

    “靺鞨的心思,绝不是讨要粮食那么简单。从燕国公主的信中,我们知道云州城坚,大漠荒芜,可知冬日作战都是愚蠢的,而云州到靺鞨的中都,这一条线拉得太长了,他们迟迟不肯交割幽州、易州这一线的城池,确实有补给不足、必须倚赖一路城池的缘故。现在要下云州,则幽燕的补给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必须要得富庶的并州。”

    凤栖听见手指划过粗糙桌面的声音,而高云桐的音色坚定而有特色,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出他挑眉环顾的模样。

    他仍在头头是道地分析:“你们看,并州若不敌,我大梁就再无屏障可以阻挡靺鞨的铁骑;但只要并州打几场胜仗,靺鞨必有顾忌,知道晋地山河表里,易守难攻,不会硬要啃这块硬骨头。但是,两国的脸是一定要撕破了这也是当年宋相公早就推测到的,可惜官家不肯听,不愿意想这两国盟誓迟早会破裂的情况。”

    众人的叹息均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连着凤栖都在心里想:官家为什么不肯多听宋相公几句呢?章谊那虚幻的“收复幽燕,收拾山河,陛下功莫大焉”,他这位皇帝真的有能力收拾么?

    “那么,并州稳住了,靺鞨会怎么办?撤兵么?”

    “靺鞨不富裕,大军一动,耗费何止巨万!”高云桐大概在摇头,“所以他们只能打下去,要么赢,要么彻底灭亡。”

    “不过现在的局势……”他好半天才说,“幽燕在他们手中,换一条道路南侵,胜算很大。你想他们会怎么做?”

    凤栖心想:不错,温凌对幹不思还算优容,就是因为他不愿幹不思从幽燕南下抢功,既哄着这位粗悍的察王在晋地替自己打前站,又防着他夺得大功。

    但这次兄弟闹翻,实在是他的失策,也是他对自己的关心则乱吧?

    突地想到那狗男人,有时候眼中的讨好之色他大概自己都没有觉察,凤栖默默地冷笑:大概在伯父的心里,用她凤栖和亲,确实是个妙策?

    突然有人说:“唉,我觉得不应该救晋王家的郡主。”

    凤栖竖起耳朵。

    “为什么?”有人问。

    “两国签着盟约呢,要撕毁盟约,总要找个借口。和亲公主逃婚,这不是绝好的借口?”

    凤栖心里一紧,虽然高云桐和她说过这一层,但要她来承担靺鞨毁约的主要责任,她亦觉得冤。

    高云桐说:“可能……不会。”

    “为什么?”

    高云桐说:“第一,晋王郡主是以火遁之法逃离应州的,说她被火烧死了,甚至说是被靺鞨人害死了,都是很容易倒打一耙的;第二,就算有可能迅速通过节度使府、城门口等处的疏漏而知道实情的,也无非是冀王温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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