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旷平静的走出外书房,成安正在外头候着。
他伺候韩旷许多年了,隐约能察觉到自家郎君似乎有些不高兴。
想到这里,他把头压得越发低了。
“成安,把备好的伤药给四哥送去。”韩旷一边往文通楼走,一边吩咐道,“再取两房箭,送去文通楼。”
“哎。”成安低头应了一声,追上步伐越来越快的韩旷。
待韩旷到了文通楼,稍等了一会儿,两房箭便已送到了。
韩旷站在院中,背负箭袋,手持长弓搭箭,开弓,瞄准,深呼吸??
箭矢疾如奔雷,钉在了前些日便装好的箭靶靶心上。
韩旷面不改色,抽出第二箭,搭在长弓上。
箭矢飞射而出,裹挟着巨大的力道,生生凿裂了第一箭!
劈开前箭箭尾的声音,唬得成安眉心一跳,只把头压得低低的。
韩旷尤嫌不够,同时取了两箭。两箭劈射而出??
时而两箭齐发,时而三箭连珠,一箭,一箭,又一箭韩旷将手里两房箭矢,共计百来支尽数清空,心里郁气才稍稍散去。
他面色如常,清淡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且下去罢。”
成安暗自松了口气,先把那张快成刺猬的箭靶收拾好,这才离去。
韩旷站在院中,此时已是半下午,日头正烈的时候,他抬头,静静感受着灼热的日光。
半晌,他嗤笑一声。把弓悬回了耳房墙上,径自又去读书。
什么姻缘嫁娶,什么林二娘子,天大地大,都不如跻身仕途、建功立业大!
韩旷这头又回去读书,隔墙的林陪着姐儿等了许久,终究没收到血香囊的回信。
姐儿倚坐在榻上,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林稹见了,心里不免怅惘,轻声道:“闰姐儿,我们昨天说好了的,那是最后一次。”
“你断了罢。”她提醒道。
闰姐儿只默默落泪,林稹叹息一声,轻轻道:“你且早些回去罢,也把眼睛敷一敷,明儿一早还得给祖母请安呢。”
闰姐儿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忽猛然抬头,红着眼道:“能、能不能”
“不能!”林稹当机立断,“我不会帮你们见面的!”
“为什么?!”姐儿崩溃大哭。
“你和韩十二往来的信件都是诗词,最多也就是隐晦的暗示,若是事发,咬死不认便是。”
林稹冷静道,“可要是帮你们见了面,闹出什么事情来,我担待不起。”
“我不要你担待!”闰姐儿倔强哽咽,“我自己担着便是!”
“你怎么担着?”林镇冷声质问,“万一你们情难自禁,万一那人冒名顶替,做局蓄意诱骗你,万一意外被人撞见了,家里还有姊妹没出嫁这么多的万一,你拿什么担着?"
闰姐儿只将嘴唇咬出血来,“你、你就是不想退婚了,你反悔,你反悔了!”
林稹被气笑:“这婚事我是必定要退的。只是怎么退婚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站起来,冷声道:“你有空与我纠缠,还不如去敷一敷眼睛,也省的明儿见了祖母露馅。”
“你怎么能这样?那天是你,是你劝我的呀。”闰姐儿情绪接近崩溃,哽咽着怨她,“我说他有妻子,我要断了,是你说十二郎或许刚知道婚约,是你说你愿意退婚,是你哄我的呀。”
林稹一时目瞪口呆,懊悔不迭,索性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且问你。”
“若我当日不说我与韩十二有婚约,任由你和他断了。然后有一天,我和韩十二成亲或退婚,你知道了韩十二实则当日并未娶妻,所谓的妻子便是我”
“你会不会想,但凡我那一日早早说出婚约一事,或许你就能和韩十二解除误会,终成眷属?
“你心里会不会认为我当日不说出婚约是故意的,认为我误了你终身?
“你会不会怨恨我一辈子?"
闰姐儿咬着唇,不说话了。
“你会的。”林稹注视着她,冷声道,“不管我当日说不说出婚事,我都左右不是人。”
“所以今儿我也把话说清楚,我和韩十二的婚事我会退。但你和他的事,能不能成,与我无关。”
“闰姐儿,请罢。”
闰姐儿哪受得了这样的冷言冷语,只眼泪扑簌簌的落,愤而掩面离去。
她一走,林稹便靠坐在半褪色的青绿引枕上发呆。
现在看来,闰姐儿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她这几天日日哭得眼睛肿,保不齐会露馅。届时林稹势必会被牵扯出来。
这倒也没什么。
林稹浑不在意,关键是闰姐儿这边不行了,那要如何才能不伤情面不结仇的退婚呢?
难不成真要去见韩十二一面?说服对方?
日头渐渐偏移,晚霞漫天,枣花领了晚膳来。
林稹草草用了些,早早入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年近四十五的韩父带着韩晖,一踏进了林家大门。
林沂正奇怪,毫无干系的韩植来做什么?还要捎上一个小辈。
可对着泥金拜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见了一面。
同在朝中为官,万一有什么大事呢。
谁成想一进外书房,韩植立刻呵斥道:“孽障!”
这一声孽障,韩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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