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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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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苏合香哈欠连天,“早饭我晚点吃,知道知道,不会两顿一起吃的。”

    “我那店主要是做学生的生意,他们放寒假了,我就把店关了……”

    “你上午还要挖菜地?我早说让你们来城里的,房子我买了你们又不住,空着攒灰,我能住几天啊,一年下来我大多时候都在开店。”

    “把店搬到筅城开?”

    苏合香眼皮直打架:“这边比不上泗城,差远了,再说吧,我那店面租金交了蛮久。”

    电话打了快一小时,苏合香说得口渴,她翻身翻到一半就被一股暖流冲击,动也不敢动,生怕新床单遭殃。

    苏合香萎靡地躺着。

    白头感觉比晚上还冷,换了个床单把被窝暖气搞没了,这么半天都没暖和起来。

    苏合香三下五除二地爬起来,插上小太阳的插头,对着自己烘,热呼呼的。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要睡了。

    盆里的床单还没洗……

    急什么,放着吧,放着吧。

    早饭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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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什么吃,睡觉要紧。

    苏合香的脸趴在枕头上,人迷糊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她下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

    外面的动静吵得苏合香没法睡回笼觉,她套上加厚的长款针织毛衣出了房间。

    卫生间关着的门被她推开,她看着不请自来把这儿当自己家的老男人:“你在我这按监控了?”

    赵础背对她蹲在盆前,粗粝的大手在盆里搓洗床单,水渐渐变红,血腥在他鼻端萦绕:“我不确定你的床单脏没脏,床单要是没脏,或者是脏了,你已经洗好了,那我虽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稍稍停顿,手上用力,床单脏污清晰就被搓掉:“但你和我说了话我也开心,怎么都不会跑空。”

    “你还挺会自己哄自己。”苏合香嘲了句,循着熟悉的香味去客厅,看见了她喜欢吃的麻团,和喜欢喝的豆浆。

    她没骗杨语,年纪大的是真的会疼人。

    还不用她教,不用她引导。

    凭良心说,赵础身上除去性生活方面的技术问题,他就一个缺点,只是那个缺点比较大。

    都没到她查证他的缺点是不是没了,可以让她打破原则品回头草的地步,他们中间隔着一个赵嘉言。那二货能引发的一切就够让她烦的了。

    她不觉得赵础的所作所为,值得让她应对那些麻烦事。

    起码此时此刻,她是这样想的。

    苏合香回到卫生间门口,对已经在给床单清水的男人说:“明天别再来了。”

    赵础周身气压瞬间就低下去:“你前三天比较多。”

    “多就多,有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谁!”苏合香让自己冷静点,“分开后的这两年我还不是一样过。”

    赵础说:“有我这个免费小工用,不好吗?”

    “是免费的吗?”苏合香头发一撩,“我用你,不就是让你有盼头。”

    赵础沉默了。

    “你明天,”苏合香命令道,“不,今天就给我回泗城去。”

    赵础卑微到了极点:“可不可以不回?”

    苏合香看着他,耳边有他的喘息,也有他手上床单的水往下滴落的声音。

    她难得地和他好声好气:“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们没可能了,不信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呢。”

    床单棉质布料在赵础指间皱得不成样子,随时都要破掉。

    苏合香说:“我可以发誓。”

    赵础猝然起身,面部肌肉绷紧,喉头急促地滚动几下,压制着什么:“别说了。”

    苏合香舔干燥的嘴唇:“如果我们还有可能,就让我……”

    “嘭”

    赵础一脚把小板凳踢翻,神色很吓人:“别说了!”

    不敢听,害怕灵验。

    发誓可以,完全可以用他来发誓,为什么要用自己。

    卫生间静得可怕。

    赵础把四脚朝天的小板凳扶起来:“宝宝,我……”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他不知所措,喉咙深处往外溢出接近崩溃的哽咽,“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苏合香瞥了眼快要碎掉的老男人,后退几步站到一边,看他把床单清两次水,拧干放盆里,垂着两只湿淋淋的手走出来。

    整个人都被灰败的气息笼罩在内,阴沉得厉害。

    赵础走了一小段路就停步,回头望过来。

    苏合香不悦地蹙起眉心。

    赵础小心翼翼:“别生气,我不是后悔了不肯走了,我只是提醒你,早饭记得吃。”

    苏合香好笑:“真够啰嗦的。”

    赵础微眯起那双发红眼睛盯着她,有那么一两秒,她有种他要发疯地冲过来,强行把她摁在地上硬弄的错觉。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错觉就是错觉,赵础什么都没做,盯了她片刻就去开门。

    苏合香对着他的背影说:“学学人严向远,他前天从大盐村回去,昨儿班都上了,你呢?”

    赵础捏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他背对着不肯回头爱他的宝宝,笑得瘆人:“知道了,别拿他说我,我会努力挣钱。”

    苏合香目送

    赵础离开她的房子,却不觉得轻松,赵础刚才的配合不是放弃。

    持久战妥妥的了。

    **

    如苏合香所料,隔天她就收到一条短信。

    没有名字的号码发来的,内容是:[早上好,今天要复合吗?]

    之后每天的那个时间点,都有一摸一样的短信,就那句“早上好,今天要复合吗?”

    老男人生怕错过她想复合的念头。

    想多了。

    她一个字都不回。

    泗城在下雪,很小的雪,轻轻柔柔地飘落在施工地,各个岗位的工人照常劳作,安全帽上的碎雪融化成水蛇,蜿蜒而下打湿他们的工程马甲。

    赵础没戴安全帽,剃得露出青皮的板寸潮湿,他把有点起来的警示牌往土里按。

    在工地巡视了会,赵础看看手机,平静地接受没回信的现状,今天不想复合没关系,那就明天再问,他们有很多个明天。他不会再像当年那样被动,她去哪都会被她找到的。

    呵。

    他的病是没好,还加重了,他小心隐藏着,祈求她不要发现。

    赵础把冻得梆硬的手套向上拉了拉,他的手可以糙,用起来会比较舒服比较有感觉,但又不能太糙,那会伤到嫩皮软肉。

    所以他会对手做一些日常护理,比如勤剪指甲,打磨圆滑,涂护手霜。

    赵础头顶悬挂的一捆钢筋在吊钩上打转,往下掉冰渣子,他没在意头上的碎冰,确保塔工操作顺当了才走。

    **

    有个女老师撑伞在工地路边徘徊,工人们有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当他们发现她见到他们工头,眼睛都亮了的时候,立刻起哄。

    赵础皱眉。

    女老师踩着乱糟糟的泥地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袋子给他。

    袋子半透明,里面装着的是围巾。

    赵础看着那围巾回忆起一段往事,那天工友老家的大巴师傅帮他送来家里的东西,其中有件毛衣,他媳妇打的。

    那工友的毛衣让赵础眼红,他下工就买最粗的毛线和针回去,求苏合香给他织一条围巾。

    她照着他买的书学,长针比划了几下就说学不会,手累。

    他自己把毛线织成围巾带去工地,说是自己对象给织的。

    这会儿回想起来,当初的那点虚荣心都裹着糖丝儿。

    赵础没抬手臂,他不接女老师送的围巾。

    女老师口条清晰:“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围巾送你,很密的线织的,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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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可以防寒保护脖子上的血管经脉,围巾毕竟是为你织的,我想它能有个归属。”

    赵础人高马大,吐气沉稳内敛:“我一个大老粗,听不明白复杂的词语,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在乎,围巾我不可能收。”

    女老师握紧的伞柄和她表现的从容不相符:“一点都不考虑一下我吗?我听说你是隆城人,我也是,我们……”

    赵础说:“我有喜欢的人。”

    女老师诧异地愣在当场,她是赵嘉言的英语老师,他问她是不是单身,在得到她的答案后,就说他哥也是单身,可以介绍他们认识。

    她等他介绍,谁知他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人都见不着影子,她思来想去,决定在回家过年前主动一下。

    因为她见过赵嘉言的大哥,他有她喜欢的鼻子,眼睛和薄唇,是个看起来顾家,体贴温柔,十分可靠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有主。

    他弟弟说的,和他说的是两个答案,这里面也许存在信息差,也有可能单纯只是他拒绝她的说辞。

    无论如何,她都感到失落遗憾,却还是得体地说:“那祝你们幸福到白头。”

    “幸福到白头吗……”

    赵础轻嗤,没被甩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今晚回去要戴那条围巾睡觉。

    她比划过两下,还夸他厉害,围巾意义重大。

    赵础去帐篷看焊工的进度,学校的活最快明年秋天做完,到那时,他会再找个离心上人近的活接。

    “础哥——”阿成大喊大叫,“础哥——”

    赵础从帐篷出来:“在这。”

    阿成擦着身上头上的泥浆,他滑了一跤,大腿根差点劈开,走路都一瘸一拐:“起重机修好了,能用了,小问题,李师傅检测过了,是合格的。”

    赵础看穿他的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他说是跟对象吵架了。

    阿成吐苦水:“月月想明年五一结婚,我想再等等,她就觉得我不要和她结婚了,我移情别恋了,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那么难讲道理。”

    赵础问:“等什么?”

    阿成张张嘴,年轻的脸上认真而诚挚:“等我卡里钱更多了,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赵础笑了笑,“你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

    阿城顿时语塞。

    赵础把鞋底的泥巴蹭掉:“听你对象的吧。”

    阿成使劲擤鼻涕,鼻子都让他掐得掉皮,他呼出白气:“础哥,是我错了吗?我想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让她家在村里有面子,说她嫁的好。”

    赵础拍他肩膀:“少点怨气,多些包容和理解,那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人。”

    阿成叹气:“我跟她高中在一起的,我高三辍学,她考上大专,我就到她的城市打工给她赚生活费,后来碰到础哥你,就跟着你做事了,我知道她真心待我,我也是一样的。”

    “那就顺着她。”赵础说。

    阿成嘴上应声,心里不那么想,础哥没谈过对象,哪懂那就不是一个顺字就能搞定的。

    钱是万能的。

    黄月爸妈私底下给他说过,车子可以暂时没有,房子必须要有,三金也必须要有。

    还看不上黄金,非得是贵一些的铂金才行。

    这事他都没有和黄月透露一个字,怕她跟家里吵架

    他也没有和自己家这边说,爸妈帮不上,他只能靠他自己。

    本来呢,阿成想着础哥能接那游乐园的项目,只要是接了,他就能拿到一笔钱,相当于是抽成辛苦费,可是础哥不做。

    一看就发大财的项目。

    础哥属于保守派。

    这点他不是很认可,还是那句至理名言——富贵险中求。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下午,阿成跑去彩票店等开奖,嘴里碎碎念:“中……中……中……”

    手紧紧攥着薄薄一张彩票,脸上的肌肉都在抖,眼里尽是对一夜暴富的渴望。

    当第一个数字押对了的时候,阿成快要不能呼吸,他嘴巴张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个数字就不是了。

    阿成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就说他怎么可能押对。他这种人,运气差到爆,倒霉蛋一个,买的彩票能有一抽屉了,最多也就中过洗衣粉跟牙膏,怎么可能中一百万?

    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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