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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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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忘了拿衣服了。

    李闻雯闻声转身,电梯门正缓缓合上,一件鸦黑羽绒服被丢进来落入她怀里。

    第25章 如果是最后一个冬天的话 如果是最后一……

    如果是最后一个冬天的话

    1.

    到医院立刻就被安排做了核磁共振, 一个多小时以后结果出来,确认脑干无出血、挫伤,也无微小水肿或梗死灶。李闻雯听到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嘴里呼出一口热气,抬手狠狠搓了把脸。

    前来陪诊的民警给所里打去个电话报告情况, 之后按规定向李闻雯交代了几句,留下自己的号码便离开了。

    “不好意思,我再问一下,医生。刚摔下来时我问他,他感觉不到疼痛, 而且当时人看起来也有点糊涂的样子, 反应比较慢。”

    李闻雯为求周全又陈述了一遍邱迩来医院前曾出现过的情况,着重强调“糊涂”两个字。她那时跟邱迩说话, 邱迩的眼睛不太聚焦,这令她心里始终打鼓。

    “那是典型摔蒙了的症状,这不就缓过来了, 不用担心。”

    李闻雯低低长长地“啊——”一声,面上的凝重又有所缓解,她嘴里连声说着“那就好, 那就好, 吓死我了”, 伸手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上一直拽到下巴。病房里暖气充足, 即便她里面只穿了套睡衣也并不冷, 这个动作存粹是个心理慰藉, 毕竟邱迩还太小,不到她年龄的一半,要真是出点什么事儿……

    医生体谅地给了她半分钟整理情绪, 继续道:“那再跟你说说其他方面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右手食指、中指骨折,右踝骨挫伤和周围韧带撕裂,预计需要住院5-7天,做些消肿止痛治疗,视情况可能会再安排两次超声波物理治疗。”

    李闻雯没有异议频频点头,专业的事儿听专业的人安排,这没什么说的。

    医生说完病情和治疗计划,耐心安慰了李闻雯一句,“只要脑袋没问题,其他就都是小问题,你说对吧?”

    李闻雯深以为然,“对。”

    医生又笑,“不过这么大的个子行动不便,你挪动他一回得费老大劲儿了。”

    李闻雯转头望一眼病床上恹恹的邱迩,朝他安慰地一笑,道:“那没什么,小孩骨头轻。”

    医生护士均离开以后,李闻雯领着行动不便的邱迩去了趟厕所,重新把他安顿回床上,便要依照护士离开前的嘱咐出门去补办住院手续了——再晚些住院处窗口就要下班了。

    然而要留邱迩一个人在病房里,李闻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环顾四周,此时将近正午,这个三人病房里,一张床是空的,听说是病情不严重,白天在家继续过年——大都正月初五之前都是年——晚上回来住院;一张床上睡着个鼾声四起的大爷,而大爷的家属出去吃饭未归。

    邱迩看出“程松悦”的为难,主动说:“我自己呆着也可以的,反正玩两把游戏你就回来了。”

    李闻雯断然拒绝,“不行,不能玩游戏,你伤了脑子,需要休息。”

    邱迩眼神热切,“就玩两把,玩两把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太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东南方向的天光反射,李闻雯感觉邱迩的眼眶里似乎有微末的湿意,她靠近半步,试图看个分明,但邱迩却倏地垂下了脑袋。

    “玩玩玩,”李闻雯忙不迭地道,她避开邱迩后脑勺的纱布用手轻轻兜了兜他的脑袋,跟他商量,“但只能玩两把,我回来就收啊。”

    邱迩点头模糊地应了一声。

    李闻雯将要把手机递给他,又顿住,有些发愁,“但,你这一只手怎么玩啊?”

    邱迩倚向床头,屈起只有轻微伤的左腿,再在腿上斜放一只枕头,“这样就行。”

    李闻雯将手机放到枕头上,邱迩用右手仅剩的三根手指艰难抵着,左手点开游戏App,抬头向李闻雯展示,“你看。”

    李闻雯没忍住又兜了兜他的脑袋,她轻声道:“再忍忍,哭没有用,哭也疼……你前几天不是说没玩过密室逃脱吗?等你把腿养好了我们就去。”

    邱迩保持着给她看自己“身残志坚”行为的自得表情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两句话。他不及她腰高的时候都没被她这样哄过,如今他已经长得快要跟她一样高了。

    李闻雯着实没有想到这样随口的两句话能引来邱迩这么大的反应。他目不转睛望着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扑簌簌往下落,没有任何征兆,很突然。

    李闻雯惊愣片刻,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放弃赶在上午去办入院手续的打算,肩膀微微下沉,把邱迩揽进怀里。

    “我小时候是干嚎,光打雷不下雨,你这不会偷工减料啊。”李闻雯说。

    “再这么哭一会儿你就该脱水了,我们来的时候没带水杯,可没法给你补水。”李闻雯又说。

    ……

    2.

    早晨在救护车上李闻雯似乎看到了拳头大小的太阳,光线稀稀拉拉的,像从破旧的筛子里漏下的似的,医院里一通折腾后再往外望去,连拳头大小的太阳也没了,天空仿佛被一块铅灰色的幕布遮住。

    李闻雯补办完住院手续,低着头慢吞吞往回走。她在思索如何能将邱迩带离邱怀鸣——是说在她有一天消失以后——但不管如何思索,都没有万全之策。

    李闻雯两手揣兜儿里回忆着醒来以后翻阅的各种志怪故事,她琢磨着,她有一天消失以后,无非出现两种情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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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是程松悦回来了,一个是程松悦没回来这个壳子直接空了。

    如果是前者,程松悦直接跟邱怀鸣复婚也说不定,多半还会唾骂她脑子有病多管闲事。

    ——回顾绿瓣帖子里此人“波澜壮阔”的前半生,李闻雯自认对她这个人的侧写还是比较准确的。

    如果是后者情况更糟,邱怀鸣是邱迩的第一顺位监护人,没有大问题是不会被剥夺监护人资格的,他强烈的控制欲和独断专行,只要没把人逼出个好歹,在当前社会都不属于“大问题”之列,如果坚持告诉可能还会被斥以“不识好歹”。

    ——李闻雯早就确认过,虽然邱怀鸣一个幽深的眼神就能令邱迩如惊弓之鸟,但他确实没有对邱迩使用肢体暴力的习惯,他今天推搡中把邱迩抡下楼也的确不是有意的,这点前面在等核磁共振结果的时候邱迩醒过神来也如实告知陪诊的民警了。

    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邱迩侥幸能脱离这对父母,他一个未成年能去哪里?多半是被送到爷爷或祖父那里,有什么区别?

    李闻雯此刻终于切身体会醒到“原生”家庭的泥沼能有多深。她深感挫败越走越慢,无意识地耸肩将下巴缩进衣服领子里。片刻,疑惑地嗅了嗅……是叶进身上的很好闻的果木香。

    李闻雯走过一面黑玻璃幕墙,又慢慢倒退回来,转过身认真地望着墙里的女人。女人长过下巴的黑卷发被整齐地扎成一束,兔子尾巴似地支棱在脑后,精致的小尖下巴渐趋圆润,但因为肤白脸小颈长,所以反而弱化了五官的攻击性,给人平添几分温和……鸦黑色羽绒服很好看,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但上身很托人。她扭头去翻后衣领,想瞧清它是什么牌子,又倏地顿住,意识到没有这个必要,从各方面来说,如果这是她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的话。

    李闻雯低头又嗅了一下衣领,屈指挠了挠额头,长叹转身,与人撞在一起。

    “啧。”被撞的人不耐烦地出了个齿音。

    李闻雯霍地抬头,与安姚的前男友谢武泉四目相对。

    李闻雯瞧见谢武泉的动作和他身边的人,脸当即沉下来了。

    ——谢武泉怀里正揽着个几乎是临盆状态的孕妇。

    李闻雯去世到现在也才四个来月,而安姚和谢武泉是在她去世前两个月分手的,谢武泉闪恋闪婚李闻雯能理解,但他是怎么虚空变出来两三个月怀上孩子的。谢武泉有些微直男癌倾向,不可能给别人当便宜爸爸,李闻雯虽然一直看不惯安姚的这位“前男友”,但对他还是小有了解的。

    孕妇皱眉绕开李闻雯,继续与谢武泉聊着,只轻飘飘一句话就佐证了李闻雯的猜测。

    “老公,浓眉大眼可以像你,但个高腿长这点得随我,唉,你们一家子都是五五分身材你发现没?”

    “你别对着我说,你夜里摸着肚子对着他说,希望他能听妈妈的话。”

    ……

    是那么不令人意外。

    3.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是姓谢,谢武泉是吧?我在李闻雯那里看到过你和安姚的合照,”李闻雯在谢武泉夫妻身后扬声叫住他们,“那这位一定就是安姚了。”

    “你是哪位?”谢武泉面露疑惑。

    “有病吧?!”谢武泉的妻子急赤白脸斥骂。

    李闻雯轻轻一挑眉,立刻就明白这位直接跳脚的多半是知三当三。但她装作愚钝没接她茬,仍旧热情攀谈。

    “雯雯在时没有机会见到两位,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雯雯之前跟我聊天,说搞不好你们是她身边唯一从校服到婚纱的一对儿,我说这世界上贱男烂女扎堆,别报太大期望,没想到她真的说对了。恭喜。”

    没有人的“恭喜”前面是带有“贱男烂女”的假设的。谢武泉的妻子怒目圆睁,托着大肚子举步向李闻雯走来。李闻雯怕自己忍不住对孕妇出手,两手背在身后向后退了一步,她正要继续讥讽,瞧见谢武泉拽住了妻子,两人面色微异一同望向李闻雯身后。

    李闻雯跟着转头,脑袋嗡地一声。

    “姐姐,钱也给你了,没必要吧?好聚好散不行吗?”

    谢武泉的妻子虚张声势地瞪着安姚,在凛冽的冷空气里张口吐出一串白烟。安姚一出现,她就认定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是安姚指使的了。不过她敢撸袖子向着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走去,但面对安姚还是难免心虚色荏。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孕期的不易几乎都体现在脸上了。

    “他拿我的钱养你,他还给我不应该吗?我跟他分手六个月,你怀孕九个月,好聚好散是该你劝的吗?”安姚冷冷道。

    李闻雯的声音不大,但很响,而安姚是特地扬了声,因此路过的病人和家属耳朵一竖再略加推敲——毕竟太阳底下无新事——就能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立刻就有几声阴阳怪气的唇齿声直冲着谢武泉夫妻的面门而去。

    谢武泉面色青红交错,“你这样没意思吧?”

    安姚瞧着自打她出现就再也不吱声的“程松悦”,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渐渐续满热泪。

    “我本来打算给你没出生的孩子一个祝福,祝他/她未来每段感情都以我跟你的结局收场,”安姚垂着眼睛轻声道,并不去看谢武泉夫妻瞬间难看的面色,“但我今天高兴,不想跟你们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人计较了。”

    安姚的眼眶到底没能盛住,眼泪如急雨很快就挂满了腮,但眼睛瓦亮,嘴角也翘得高高的,看起来精神状况堪忧。

    谢武泉从没见过安姚这副模样,以最难堪的方式分手时也不曾,他不忍心地道:“你别这样,你心里不痛快就再去我家砸一场,我没想这样伤害你。”

    ——谢武泉与安姚从高中起七年的感情,也曾经有过她一皱眉他就慌乱的美好时光。但最终仍是没能抵过那点贪图新鲜的劣根性。

    谢武泉的妻子恨得几乎要把牙咬碎了,她抱着谢武泉的胳膊把他往后拖,慌乱地让他走,但谢武泉不放心地盯着安姚,脚下几乎生了根,即便安姚并没有在看他。

    谢武泉的妻子拖不动他,恼怒地大叫“你走不走”,终于受够了被人耻笑,自己个儿托着肚子气咻咻地向前走了。谢武泉终于转身,跟着行动不便的妻子离去。

    ……

    李闻雯在安姚明亮又炽热的目光里忐忑不安地问:“你怎么来了? ”

    安姚不说话,只在病人家属散开前殷殷的“不值得”、“看开点儿”、“你还年轻”的劝说里流着眼泪笑。

    李闻雯硬着头皮讪讪圆场,“我在雯雯那里也见过他的照片,你跟我说过你们分手的时间,我看他老婆的肚子那么大,感觉不太对…… ”

    安姚抬手挥了把泪,咽下喉咙里的哽块,狠狠搓了搓脸,道:“那谢谢你。”

    李闻雯不自然地一扯唇角,“不客气。”

    李闻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奇怪,不对,是很奇怪,安姚只是朋友的朋友,“程松悦”愤怒得过于鲜明了。但安姚奇怪地却并未质疑她,只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仿佛第一次见。

    “我是不是多事了?”李闻雯察觉到气氛不明,画蛇添足地继续圆场,“我总是掌握不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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