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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金玉良缘》 50-60(第1/17页)

    第51章 祭祀“霍小姐想看殿下跳傩舞”

    青山踌躇片刻,既然是殿下心仪之人想知道他的过往,那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殿下四岁时才和太后一起被接回宫中,那时殿下长得很是瘦小,其他皇子不喜殿下,找着机会总会欺负他,捉弄他。言语对太后不敬,激怒殿下动手,再戏耍他,恶人先告状。先帝本就不喜爱殿下,又岂会站在殿下这边。殿下想要不受欺负,唯有自己强大起来。”

    霍令仪若有所思,他说的话,和她知道一些往事,重叠到了一起。

    淑妃当年被先皇后设局陷害与侍卫有一腿,害先帝猜忌,贬谪去灵泉寺后山禁足。

    待景王出生后,先帝曾来过灵泉寺要带淑妃回去,但淑妃心有怨念,与先帝大吵了一架,最后先帝生气离开,便再也没出现过。

    直至五年后先皇后诬陷之事东窗事发,先帝念及淑妃无辜,来灵泉寺与她破镜重圆。

    越少珩才四岁多些,还未长开,眉眼间很像淑妃,半点都没有先帝的影子。

    先帝虽有怀疑,但滴血认亲确认是自己的儿子,便将人都带回宫中。

    宫里那些皇子的长相几乎都沾了些先帝的影子,就连如今的圣上、长公主也是如此。

    唯有越少珩漂亮得惹眼,自然招来他那些兄长的排斥。

    霍令仪记得他们私下里会喊越少珩做“竖子”。

    只因其名字“少横”对仗“多竖”。

    渐渐又演变成“竖子”这样侮辱人的词。

    他们在先帝面前兄友弟恭,这样的称呼只在私底下叫过,还是惜玉跟她玩闹时不小心说漏嘴的。

    这样习以为常就能脱口而出,可见平日里听过了多少次。

    她还是头回知道,景王的童年竟是这样度过的。

    他和庆央倒是有几分相像。

    不同的是,庆央出身低微,无亲近的兄弟姐妹,而他好歹还有个淑妃亲娘和宠他的哥哥姐姐。

    脾气也不像,庆央乖软得令人心疼,而他睚眦必报,并不好惹。

    也幸亏不好惹,这样才不容易被人欺负。

    一时间有些沉默,青山见她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是否有在认真听。

    半晌,霍令仪才回神,想到数日不曾见过的人,抬头关切问道:“那他最近在太庙过得如何?”

    青山怔楞片刻,颔首道:“殿下一切安好。”

    “祭祀是在明日吗?”

    “是。”

    霍令仪忽然嗟叹道:“好可惜,太庙非皇亲国戚不可入,我怕是无福欣赏了。这是你家殿下第一次跳舞吧,不知

    道他学得如何?我见过有些人平日里看着挺正常的,可一旦跳舞,四肢就不听使唤,不仅同手同脚,四肢还会打架。”

    言罢她掩嘴笑了起来。

    正在院子里扎马步的孟玄朗闻言,却听出了些嘲讽的意思,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

    霍令仪并非嘲笑任何人,只是想起自家一个表弟。

    外祖母生辰时大家一起跳舞娱亲,偏他四肢不听使唤,甚是滑稽,台下长辈哄堂大笑,此事也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每每宴会相聚,有好事的表哥拿他跳舞的糗事来打趣,他都会愤而离席,大家再拉着他劝回来。

    他脾气也好,哄一哄就顺了,大家又和气一团继续说笑。

    她甚是好奇越少珩跳舞是何模样,只是可惜没有这样的机缘。

    就算有,他应当也不愿意让她瞧见,甚至会千方百计阻挠她去看。

    青山见状,很有眼力见地说道:“霍小姐要是想去看,或许属下跟殿下说一声,给您安排进去?”

    霍令仪想都不想就推辞了:“不必,祭祀当天,太庙应当守卫森严,万一我偷溜进去被人发现,可是会掉脑袋的。”

    太庙祭祀,这样庄重的场面,她岂敢因一己私欲乱来。

    “这几日民间也有傩戏看,看谁不是看呢,反正都戴着面具。”

    霍令仪对此可有可无,越少珩才学几天,傩舞的舞步复杂多变,他肯定学不好,还不如看真正的巫师跳舞,也更有趣些。

    很快就到了日暮时分,青山要回去交差,霍令仪也该返程回府。

    临行前,霍令仪故意等青山出了院门,才拉着孟玄朗走到无人处小声询问道:“明日祭祀,百官休沐不用上朝,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一道上街去看傩戏?”

    孟玄朗犹豫起来,休沐的是那些高官,与他这样的小官有何干系。

    主人休息了,牛马都还得继续犁地呢。

    孟玄朗委婉道:“我们刑部司还有公务要处理,只有下值之后才有时间。”

    “那正好呀,傩戏就是夜里才有呢,而且还有火龙游街,放灯祈福,亮怀你就陪我去吧。”霍令仪的父亲去了赈灾,母亲每日念经祈福,她也想为父亲放一盏孔明灯祈求平安。

    眼前的少女撒娇恳求的模样令人心软,孟玄朗只好应承下来。

    只是想起游街的时候鱼龙混杂,他有些担心霍令仪的安危。

    他还不至于自信到认为学了几天功夫就可以保护她。

    “令仪要不要叫上景王?有景王保护,还能安全些。”

    霍令仪果断拒绝:“不要……我是说他明日要祭祀,分身乏术,怎能打扰他呢。”

    孟玄朗看到守在院门外还不曾离去的青山,又说道:“那不如叫上青山侍卫一并陪着。”

    霍令仪见他三番两次推挠,不由幽怨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单独相处呀,为何一直要让第三个人插足进来?”

    少女皱着眉,撅着唇,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盛着委屈和落寞,好似他是什么负心汉,欺负了她,遭她追问谴责。

    孟玄朗挠了挠头,紧忙找补道:“令仪误会了,明日街上游人众多,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怕北苑那日的事情重现,当时柳小姐出事,我已经非常自责,要是保护不了你,我良心难安。”

    那日的事情就像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坎,日日夜夜在梦中纠缠他。

    有次从梦中惊醒,柳青骊衣衫不整,浑身是血地走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何不救他。

    而骆雍则是嚣张至极地拿鞭子从她身后追了出来,往她身上挞鞑而去,她一声声惨叫绕梁不止。

    睁眼,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只乌鸦。

    霍令仪见他紧张又慌张地解释,一副生怕她误会的着急模样,她忽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而非不愿同行。

    这段时日的相处,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孟玄朗日渐亲近。

    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他心意如何。

    也许明日,会是一个好机会。

    为了能和他相约,霍令仪只好撒了一个小谎:“别担心,我会让我家的侍卫远远跟着保护我,不会出事的。这样,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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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她的保证,孟玄朗才安心下来:“好。”

    与他约好时间地点,霍令仪才爽快离去。

    推门出去,青山还留在原地等候。

    霍令仪感到奇怪:“你还没走?”

    青山道:“属下护送霍小姐安全回府,才好回去跟殿下交差。”

    霍令仪并未推脱:“有劳。”

    “霍小姐客气。”

    *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月色清辉洒落在太庙偏殿的屋脊上,翘檐上沉默地伫立着五只脊兽,幽幽融进月色里,盯着行经院舍回廊的青年。

    偏殿内。

    越少珩沐浴过后,赤脚走进室内,躺进软塌歇息。

    一头湿漉漉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素色寝衣,衣襟半敞露出玉色胸膛,水滴沿着墨色发尾浸湿袍服,胸膛肌理若隐若现。

    太庙白日暑气太盛,穿着那身厚重的祭祀服饰,浑身都不舒服。

    出了一身汗,换上轻薄的夏裳才觉得舒坦。

    要不是此处是太庙,不可失礼,他干脆懒得穿。

    门外传来江野敲门的声音:“殿下,青山求见。”

    “进。”

    殿门被推开,青山带着满身清冷月色走进殿内。

    他这几日从孟玄朗家中离去,都会来太庙与越少珩事无巨细交代一遍。

    今日青山说起霍令仪时,显然带了几分喜色:“霍小姐听完之后,特意问了殿下最近在太庙过得如何。”

    越少珩却不高兴,曲起一条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哼一声:“哼,猫哭耗子,五天都不曾问过,偏偏今日问了,怕不是知道我明日就可回去,探你口风。”

    越少珩拿起桌上的紫苏饮,啜了一口问道:“之后还说什么了?”

    青山道:“霍小姐想看殿下跳傩舞。”

    越少珩举盏的手一顿,紫苏饮缓缓入喉,涤荡肺腑,一片舒畅,他问道:“她真这么说的?”

    “正是,属下提议让殿下为她安排一个席位,但霍小姐以祭祀大典隆重,外人不便入场为由婉拒了。”

    “她还说,民间也可以看傩戏,就不来了。”

    “怎么变乖了不少?”越少珩眉眼带着懒散的笑意,目光悠悠落到对面墙脚下的置衣架上。

    上面悬挂着明日祭祀要穿的袍服,衣袍已经清洗熨烫过,还熏了沉水香。

    榻上的案几放着灵官面具,傩面上额是混赤目,火焰眉,圆睁大眼,獠牙吐露,雕刻出凶猛剽悍之相。

    他拿起来端详,片刻后,盖到了脸上。

    面具下,嘴角咧开,他竟餍足笑了起来。

    都说傩舞难学,但他练了几遍就记住了。

    何须花费五日时间来演练。

    但皇兄对此祭祀一事相当看重,甚至就住在太庙里诵经祈福,他只能忍着不耐陪着皇兄留在此处。

    他知道官府特意在民间举办了相应的傩戏表演,连做三日之久,等他回城,再找她去看。

    “殿下,还有一事。”

    “说。”

    青山垂首作揖,盯着地面不敢看他:“祭祀那日,霍小姐邀约了孟玄朗一同游街看傩戏。”

    第52章 猜错“看来你跟我不熟呢。”……

    面具下的人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冷静得可怕:“出去吧。”

    青山抬头瞄了他一眼,他仍保持着戴面具的姿势一动不动,看不出喜怒。

    他默默退出殿内,掩上殿门。

    江野抱臂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好奇往殿内张望:“今日有什么新鲜事吗?”

    他很是羡慕青山,可以被调派去监视霍令仪,在太庙里的生活实在枯燥无聊,沉闷得像是一潭死水。

    青山言简意赅:“霍小姐想看傩舞,太庙的傩舞看不了,她打算去街上看。”

    “着什么急啊,等我们殿下回京了,再一块去呗。”

    青山也没瞒着:“她约了孟玄朗。”

    江野一下子就站直了,在原地转了圈,嘴里念叨完了完了。

    青山沉默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太好看。

    虽然明知这件事会让殿下不高兴,但他不能隐瞒,只能实言相告。

    殿内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只有一声,但如惊雷那般在他们二人心头炸响。

    他们二人贴近了殿门仔细听,门缝里只有呜呜的风声,和一片死寂。

    江野和青山对视了一眼,互相推搡着谁去问问。

    两人剪刀石头布,最终江野成了这个倒霉蛋。

    他敲了敲门:“殿下?”

    屋内无人回应。

    江野又敲了一遍:“殿下可还好?”

    “滚!”字正腔圆,饱含雷霆之怒。

    一整夜,江野和青山轮值守在院子里可以看到窗户的地方。

    窗台紧紧

    掩着,看不到屋内情形,但烛火亮了整整一夜,窗台上的黑影始终一动不动。

    直到天明时分,微弱烛光乍然熄灭。

    雄鸡一声天下白。

    江野和青山端着水盆进去服侍越少珩洗漱。

    越少珩面色如常,不见悲喜,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青山熟练地为他添衣簪发,越少珩对镜正衣冠。

    铜镜里倒影出越少珩俊美的脸。

    妆台上的灯笼散发出来柔和的光线,映射在他立体的五官上,铜镜中人眼窝深邃,双眸如寒潭般冷冽,薄唇平直,半点弧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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