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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8章 莲花坞(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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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杏花死镇后,四人改走水路,乘一叶扁舟顺沧澜江而下,江面开阔,水色碧青,两岸青山如黛,偶有白鹭掠过水面,激起细碎涟漪。

    李小楼趴在船边,伸手去够浮在水面的莲叶,笑得眉眼弯弯:“这可比御剑舒服多啦。”

    乌竹眠坐在船头,指尖轻点水面,一缕灵力如游鱼般潜入江底,没有妖气,没有怨煞,只有最纯净的水灵脉在缓缓流动。

    “看来这一带很干净。”她收回手,看向谢琢光:“不像有邪祟作乱的样子。”

    谢琢光立于船尾,衣袂随风轻扬,闻言微微颔首:“莲花坞是沧澜江下游的鱼米之乡,向来太平。”

    而宿诀则独自坐在船舷一侧,望着远处渐近的村落轮廓,眸色深沉。

    船靠岸时,夕阳正斜斜挂在山头,将整个莲花坞染成金红色,城镇依水而建,几白户白墙黑瓦的屋舍错落分布,檐下挂着晒干的莲蓬和渔网。

    石板路蜿蜒穿过村子,路边野菊丛生,几个孩童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如铃。

    “卖莲藕嘞!新鲜挖的莲藕!”

    “阿婆,我要一串糖莲子!”

    市井喧闹声扑面而来,鲜活温暖得让人恍惚,李小楼微微瞪大眼睛:“这里……和杏花镇完全不一样。”

    宿诀站在码头青石板上,脚下传来熟悉的触感。

    四岁那年,母亲曾牵着他的手,从这里踏上岸,那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踩着石板缝隙,生怕掉进水里。

    “大师兄?”乌竹眠轻声唤他。

    宿诀回过神来,笑了笑,指向村东头:“我们去那边。”

    穿过热闹的街市,一行人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尽头处是一座爬满青藤的院落,院门虚掩,门楣上的“柳宅”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宿诀抬手推门,老旧的木门发出了悠长的“吱呀”声。

    小院不大,却收拾得齐整,左侧一株老梅树,右侧一口青石井,正屋三间,窗棂上还贴着褪色的窗

    花。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央的小池塘,虽然多年无人打理,仍有几株野莲倔强地开着,粉白花瓣上沾着晶莹水珠。

    “这里……”李小楼惊讶地转了一圈:“好像一直有人住似的。”

    乌竹眠蹲在池塘边,指尖轻触莲叶:“有微弱的守护阵法,应该是柳前辈留下的。”

    宿诀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向正屋,每一步都踏在回忆里。

    四岁那年夏日,他蹲在池塘边捉蜻蜓,母亲坐在廊下捣药,阳光透过梅树枝叶,在她月白的裙裾上投下细碎光斑。

    “阿诀,小心落水。”她头也不抬地说。

    小宿诀吐吐舌头,却还是乖乖往后挪了半步。

    正屋里,家具陈设简单却温馨,八仙桌上摆着个粗陶碗,碗底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药渣,墙角的矮柜里,整整齐齐码着晒干的草药,时隔多年仍有余香。

    宿诀打开柜门最下层,取出一个斑驳的锡盒,盒盖掀开的瞬间,甜香扑面而来,里面竟还躺着几块发黄的灶糖。

    “居然没坏……”他不由得喃喃自语。

    李小楼好奇地凑过来:“大师兄,这是什么?”

    “灶糖。”宿诀捻起一块:“用麦芽和芝麻做的,小时候……”

    他突然顿住。

    那年冬至,他因为体质原因再次发了高热,咳得小脸通红,柳青瓷冒着大雪去镇上抓药,回来时斗篷都结了冰,可她从怀里掏出的,除了药包,还有一包灶糖。

    “吃了药才能吃糖。”她板着脸说。

    小宿诀皱着鼻子灌下苦药,转头就把糖塞进嘴里,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母亲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他记忆中,母亲为数不多的笑容。

    乌竹眠静静看着宿诀的侧脸,没有打扰他的回忆。

    *

    莲花坞的雨季总是漫长。

    四岁的宿诀趴在窗台上,小手托着腮,看雨滴从屋檐一串串坠下,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远处巷子里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他们戴着斗笠,赤脚踩水玩,裤腿卷到膝盖,溅起的泥点像泼墨画上的斑点。

    “阿诀。”

    屋内传来母亲的声音,轻得像一片柳叶落在水面。

    宿诀缩回脑袋,转头望去,柳青瓷坐在矮桌旁,面前摊着几本泛黄的古籍,手边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她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脸色比纸还白,唇上却有一点不自然的嫣红,像是抹了胭脂,可宿诀知道,那是咳血后没擦干净的痕迹。

    “来。”她招手,袖口滑落一截,露出手腕上青紫的血管。

    宿诀乖乖走过去,还没靠近就闻到那股熟悉的苦味,他皱起鼻子,却没有躲,母亲的手很凉,指尖按在他眉心,一股温和的灵力渗入,检查他体内躁动的血脉。

    “今日有没有疼?”她问。

    宿诀摇摇头,眼睛却瞥向桌上的油纸包,透过半开的纸角,能看到里面琥珀色的麦芽糖。

    柳青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唇角微微一动:“背完《清心咒》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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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诀舔舔嘴唇,乖乖点头。

    *

    后来夏至那天,母亲罕见地出了门。

    她换下素日的白衣,穿了件靛青色的粗布衣裙,像是普通渔妇的打扮,宿诀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踩着田埂,看母亲用三文钱向农妇买下了一篮青杏。

    “酸得很,现在不能吃。”回去的路上,柳青瓷把篮子举高,避开儿子踮脚够的小手。

    宿诀拽着她的衣角撒娇:“娘,我就尝一个!”

    柳青瓷低头看他,阳光透过路边柳枝,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那一刻她看起来几乎像个寻常的、温柔的娘亲。

    “会牙疼。”

    话虽这样说,但柳青瓷最终只掰了半颗杏子给宿诀。

    那酸涩的滋味让他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柳青瓷看着他,忽然笑了,很浅的一个笑,像蜻蜓点过池塘,转瞬即逝。

    后来宿诀才知道,那篮青杏是用来制药的,柳青瓷花了一整夜,将杏肉熬成膏,核仁碾成粉,配着其他几味药材,做成止疼的蜜丸。

    第二天清晨,他发现母亲伏在药炉边昏睡,手心里还攥着一颗没包完的蜜丸。

    四季轮转,秋夜的暴雨来得突然。

    宿诀被雷声惊醒时,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闪电劈过,他看见母亲不在床上,窗子却大开着,冷雨斜斜地泼进来,打湿了半片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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