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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娘?”
宿诀赤脚跳下床,循着微光走到后院,看见柳青瓷跪在雨里,浑身湿透,怀中紧紧抱着半把漆黑的刀,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泪是雨。
宿诀很少看见这样的母亲,她向来是平静的,像一口古井,再疼的咳血也能忍着不出声,可此刻她肩膀颤抖,喉咙里压着呜咽,像是受伤的动物。
他吓得不敢上前。
又一道闪电亮起,柳青瓷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院墙,宿诀顺着看去,只瞥见一抹黑影掠过墙头,快得像是错觉。
“回去睡觉。”柳青瓷已经站起身,声音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她单手抱起宿诀,另一手仍握着残刃:“明日我们要离开这里。”
宿诀搂住母亲的脖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他再次被摇醒时,天还没亮。
柳青瓷已经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米粥和……一整包灶糖。
“慢慢吃。”她一边说,一边系紧斗篷带子,把半把剖魔刀用布裹好,塞进包袱最底层。
宿诀捧着碗,看母亲在屋里布下了最后一道禁制,她的手指划过墙壁时,有细碎的金光渗入砖缝,那是宿诀长大后才认出的高阶封印术。
“娘,我们去哪儿?”
柳青瓷蹲下来,替他擦掉嘴角的饭粒:“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她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透明的青灰色,像是雨后的远山,宿诀忽然注意到,母亲的眼角有了细纹,鬓边也藏着一根白发。
他伸手想拔,柳青瓷却已经起身。
“带上你的小木剑。”她说。
那把木剑是柳青瓷亲手削的,剑身刻着避邪的符文,宿诀一直以为只是玩具,直到在不夜天城时,这把木剑保护了年幼的他一次又一次,他才发现那些符文是真的能诛邪。
*
离开莲花坞时,柳青瓷已经快走不动了。
她的咳疾越来越重,指尖泛着青灰,呼吸时胸腔里像是塞了一把碎冰,每一声喘息都带着血腥气。
六岁的宿诀紧紧攥着母亲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苍白的脸,仿佛只要他看得足够用力,就能让她的病痛消失。
“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宿诀小声问。
柳青瓷停下脚步,蹲下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掌心很凉,像一块浸在雪水里的玉。
“阿诀,娘要送你去一个地方。”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里……很危险,但你必须去。”
宿诀的眼睛不解地睁大了:“为什么?”
柳青瓷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白色的玉佩,轻轻挂在他的脖子上。
玉佩触到皮肤的瞬间,宿诀感到一股温凉的力量渗入体内,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纱,将他身体里某种躁动的气息缓缓包裹、压制。
“戴着它,永远不要摘下来。”柳青瓷低声道:“它会保护你。”
宿诀低头看着玉佩,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隐约泛着微光,他不懂那是什么,但他知道,母亲给他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那娘呢?”他问。
柳青瓷的指尖颤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娘会看着你进去。”
母子俩走了很久,穿过荒芜的山脉,乘坐骨舟,渡过了人界和魔界的交界处——一隙魔川,隐约看见了一座巍峨的城池轮廓。
那里是不夜天城。
宿诀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远处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某种巨兽在黑暗中蛰伏,他本能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小手攥紧了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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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瓷低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被决绝取代。
“阿诀,听好。”她蹲下身,与他平视:“这座城里,住着你的父亲。”
宿诀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父亲,也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在他有限的记忆里,“父亲”两个字像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偶尔出现在母亲的沉默里,却从未真正存在过。
柳青瓷的手指轻轻抚过宿诀额前的小小魔角,那是他体内魔族血脉的象征,也是她一直以来试图封印的东西。
“这块玉佩会压制你的血脉,让你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半魔。”她的指尖划过玉佩上的符文,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日起,你必须记住,你只是半魔,身上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宿诀的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他喘不过气。
“娘,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柳青瓷的指尖微微收紧,最终却只是轻轻松开:“阿诀,娘进不去。”
宿诀站在魔界之门前,身后是母亲,面前是翻涌的魔气。
他还想再问什么,可柳青瓷已经站起身,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去吧。”
宿诀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
柳青瓷站在原地,白衣被魔界的风吹得猎猎作响,脸色苍白如纸,唇边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是宿诀记忆里,她最后一次对他笑:“阿诀,活下去。”
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宿诀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攥紧玉佩,忍住眼泪,转身踏入了魔气之中。
直到许多年后,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宿诀才明白母亲的用意。
赤玄夜一直在寻找柳青瓷和他生下的孩子,一个同时继承神裔与太古魔族血脉的“容器”。而柳青瓷将宿诀送入不夜天城,恰恰是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选择。
在不夜天城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半魔,血脉低微,毫无价值,玉佩的封印让他避开了所有探查,小木剑则让他勉强活了下来。
而这一切,都是母亲用最后的力气,为他争得了一线生机。
*
夜幕降临,四人在院中生起了篝火。
李小楼捧着村民送的莲藕汤,小口啜饮;谢琢光擦拭着霜策和且慢;乌竹眠则用灵力修复着院中残损的阵法。
宿诀靠在老梅树下,望着星空突然开口:“母亲在这里住得最久……整整两年。”
其他三人停下动作,安静聆听。
“那两年里,她很少出门,每天都在研究阵法医术。”他摩挲着手中的灶糖:“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想办法封印我体内的魔血。”
夜风拂过,梅树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叹息。
听着母子俩的事,乌竹眠眸光柔和,轻声道:“柳前辈一定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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