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往你越是不想,就越是挣脱不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即便你不想,你不愿,也免不了要被别人的野心所裹挟。”
“与其被动卷入,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至少你的选择会多一些。”此番话语真是张良的肺腑之言了。
“可我何辜?元儿又何辜?凭什么我们要为了别人的野心而付出一生呢?”
林清源明白他说的对,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像个棋子一样任人摆布,连婚姻和爱人都由不得自己。
“成大事者,必然都要付出代价,不是自己受了,便是别人替了,不然你以为这功勋加身,青史留名,是那么好得的吗?”张良挑了挑眉。
“可我从未想过要什么功勋和荣耀,青史留名固然好,可若没有我也不在乎。”林清源却不以为然。
“你不慕名利自然是好,可落在旁人眼中就未必是*如此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张良语重心长道。
“……”,林清源抿了抿嘴唇,“反正,反正我现在没法接受这门婚事。”
“那就缓一缓,缓到你能接受,你愿意接受,”张良也不催他,“不过你也该适当的安抚皇后娘娘他们一下,否则逼急了,只怕你的处境会雪上加霜,更加艰难啊。”
“那留侯可有什么教我?”林清源纠结的很,但最后还是虚心请教了。
“小友方才说这梅花开的好,不若写一首咏梅吧,我再命人折一支给宫里送去,这样一来,想必皇后娘娘也能暂时安心了。”张良给他出主意。
“我可没这个才情写什么咏梅诗,左不过还是要借旁人的才华,既是没本事,也是我不屑窃取他人成就,这‘咏梅’可以写,但我必然会点明作者另有其人。”
林清源明知张良让他写诗,是为了讨好吕雉他们,以此缓解如今双方逐渐紧张的气氛,确实是为了他好,可他就是不那么愿意,所以才有此一言,也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
而张良的态度则是,“无所谓”。
因为,“不管此诗到底是谁所作,只要是你亲手所写,且以你的名义送回宫中,那么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是不要紧的。”
张良看的很清楚,此举无非是一种表态的手段,只要目的达到,那么内里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而也正是因为此举并非出自林清源本心,所以他写诗时也带着些情绪,下笔的力道远比平时要大不说,选的这首红梅诗也并非流传千古的名篇,且其中词句还带着隐喻。
不论读诗之人能否看出来,他都觉得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涌上心头,脸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张良自是一等一的智者,自然当下就看出了端倪,本想劝他一句,但又不忍太过责备,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孩子心里有火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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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诗中言辞也不过只是隐喻,并未如何直白,单看人如何理解就是了。
思及此处,张良便没在说什么。
等到这张写了咏梅诗的帛书和一支红梅一同送到椒房殿的时候,不提吕雉,刘元倒是高兴的很,这姑娘自觉东西和诗都是给自己的,且其中诗句还有‘元’字,不禁就想多了。
吕雉本来怀疑这是林清源联合张良使的缓兵之计,可看着女儿喜悦的样子,心里就软了许多,但到底没能彻底打消疑虑。
正巧审食其过来探望,她便让女儿先带着那支红梅回房,至于帛书,她许诺一会儿就给送过去,刘元自是听话的离开。
“食其,你瞧瞧,元儿说是写给她的,可我总觉得这字里行间,别有深意。”吕雉随即将那帛书递给审食其,后者接过去看了一眼。
“‘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诗是好诗,也十分应景,其中还有‘元’之一字,也怪不得元儿如此高兴了。”审食其读了一遍后,就了然了。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林清源一直抗拒元儿,怎么可能突然转变态度?”她还是不放心。
“也许不是他要转变态度,而是留侯对他说了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遭。”审食其推测道。
“那你觉得张良会对他说什么呢?会对我们不利吗?”吕雉皱紧了眉头。
“肯定不会,否则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儿分析局势,而是要应对暴怒的陛下了。”
他在暗示若是张良想与他们为敌,那么早就把林清源出卖给刘邦了,如今不仅没有这般,还令林清源的态度有所转变,可见对方是友非敌。
“他这是在向我们表态啊。”审食其感叹张良手段之高明,“看来,留侯已经选好了阵营,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虽然得张良站队对稳固儿子的太子之位大有裨益,但比不上林清源带来的好处更多,所以吕雉绝不允许对方脱离掌控太久,故而再次催着审食其把人带回来。
审食其也知道其中的轻重缓急,便也顺了她的意,于一个夜晚拜访了张良府邸,并带走了林清源,又看准机会躲开刘邦的眼线,把人有惊无险的送回了宫中。
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差不多,但经过张良的点拨后,又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只这种变化极为细微,非亲近之人难以察觉罢了。
第54章
朕今日想与众位爱卿议一议国本之事。
这个冬季,刘邦是各处联络朝臣,明里暗里的表达自己对太子的不满。
而吕雉那边呢,虽然得了张良的暗中支持,又有林清源这张王牌在手,但还不放心,亦是或多或少的让审食其去接触朝臣,务必要保住儿子的太子之位。
双方的博弈也渐渐从水下浮到水面,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知道,一场不可避免的权力之争即将来临了。
次年三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本是欢欣鼓舞,生机勃勃的春日,可未央宫中,宣室殿上,气氛却凝重的仿佛仍是寒冬。
视线转到宣室殿中,刘邦高坐上首,左右丞相分列两旁,又有许多文臣武将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几年来,诸位臣工与朕上下一心,剪除叛逆,治理国家,虽称不上国泰,但也算是民安了,朕近来常感体力不支,困乏难耐,今日召众爱卿来,是想商议一下国本之事。”
“所谓国本者,储君也,朕今日想与各位议一议的,正是太子的人选,看朕膝下哪位皇儿能担大任,请众卿畅所欲言,不必在意其他。”
刘邦觉得,自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在大朝会中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这殿中所坐之人,几乎都知道他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便是心里与他一样有什么想法,也断没有谁敢立刻跳出来反对的。
除了一个人,左丞相樊哙。
“陛下,太子不是已经立过了吗?正是陛下的嫡长子刘盈啊,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商议的?”
樊哙头一个站起来反驳刘邦,且神情颇有些理所当然,他是武将,又是随刘邦起家的老臣了,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自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刘邦也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莽夫,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索性不去理他,而是看向了另一边。
“右丞相,你觉得如何?”刘邦把话头扔给了萧何,期盼对方配合自己。
萧何一听,第一时间用余光扫了一下他不远处的审食其,见对方气定神闲,丝毫不慌的模样,就知道必有对策。
而张良的劝告也犹言在耳,这一瞬间,萧何就下定了决心,今天这事,自己可千万不能掺和进去,否则后果难料啊。
思及此处,萧何定了定神,对着刘邦拱手行了一礼后,开口了。
“臣以为,陛下素来深谋远虑,所思所想定然比臣更有见地,臣愿洗耳恭听。”
萧何面带微笑,言辞谦卑,挑不出任何错处,还给了刘邦继续下去的台阶,但刘邦并不满意。
因为在他的计划里,萧何应该主动向他提出改立太子之事,这样吕家憎恨报复的首要对象,就不会是自己。
刘邦本以为之前已经说动对方替他背锅了,可谁知临到头了,萧何竟然不配合,那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右丞相,你是心有余悸,不敢说吧,”刘邦心里有火,没好气的给了萧何一句。
“臣惶恐。”萧何立刻请罪,但除此之外就再没说别的什么了。
刘邦一看更气了,干脆也不去指望他,直接看向了其他朝臣。
“你们呢?可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他盼着有人接他的话茬儿,可满殿公卿却都在装聋作哑,偌大的宣室殿,如今却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听的见。
“好好好,你们都不敢说,那朕自己说!”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不配合,刘邦的脾气也上来了!
“太子刘盈虽是朕早就册立过的,可朕这些年看着,他是仁厚有余,威严不足,万一朕百年之后,他不能担起社稷重任,那朕岂不是愧对祖宗,愧对百姓吗?”
“有鉴于此,朕才想改立太子的,你们现在有什么话可说?”刘邦再次环视一周,试图看到配合自己的聪明人。
然而他只等来了大家异口同声的一句回应。
“陛下,臣等将竭力效忠朝廷,辅佐太子!”
此话一出,刘邦的怒气值瞬间爆表,奈何他怎么也不能像个流氓一样咆哮朝堂,且今日的关键还没开始,更是不能把所有大臣都给得罪,只能硬生生的压下胸中怒火。
“众位爱卿的忠心,朕从来都深信不疑,”他先安抚了一句。
“但是”,转折来了,“朕为江山社稷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废太子刘盈,立三子刘如意。”
“如意不但长得像朕,其秉性能力也都像朕,他遇事无畏,坚毅果敢。”
“虽说现在还年幼,为人处世有所欠缺,但朕相信,只要日后好生历练,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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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代明君!”
刘邦把三儿子夸了又夸,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如意是怎么个惊世奇才呢,殊不知今年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刘邦讲的天花乱坠,然后朝臣们却不买账,刚才他不明说,大家也都装傻,如今他揭开了这层遮羞布,那就怪不得忠心之人直言了。
“陛下,臣有话要说,”须发花白的周勃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
“这废长立幼可是大忌,万望陛下三思啊。”他是跟随刘邦的老臣,也是真心为大汉稳定着想,这才赶紧着开了口。
“就是嘛,要是长得像陛下就能立为太子,那陛下的侄子们岂不是也有机会了?”左丞相樊哙也在那儿帮腔,只是这比喻更让人生气。
“你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吗?!”刘邦心里本来就压着火,又听他在那儿说些混不吝的胡话,当即这怒气就朝他去了!
樊哙再没眼力见儿也看出刘邦的不悦了,讪讪的闭了嘴,刘邦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又有人上奏了。
“陛下,嫡长子继承制乃是自周天子以来就存在的王朝规矩,且太子一事关乎天下根基,倘若轻言废立,岂不乱了朝纲,动摇国本?”
说话的是曲逆侯陈平,他亦是大汉的开国功臣,与张良一样,分属谋士之列,曾为刘邦立下汗马功劳。
虽然他平时为人有些小心思,但大事上却是从不含糊的,所以才会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依旧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而他的立场也正如他所说的言语那样,是不偏不倚的,也是因为如此,众臣听了后,开始纷纷附和。
“陛下,臣也以为,此举万万行不得啊。”
“是啊,陛下,还请陛下再三思虑吧。”
“不错,千万不可啊。”
……
这些人未必都是为吕后和太子说话,更多的则是像陈平一样,希望维护传承已久的继位顺序,让王朝得以平稳过渡,而非平添波折。
“……”,眼看着朝堂上熙熙攘攘,却没一个人附和自己,刘邦恼怒至极,也意识到之前的一切全是无用功,甚至生出一丝懊悔,但很快他就止住了这种情绪。
“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吧!”他不肯当下承认自己错了,便提高声音宣布,且不等朝臣们再说,就一甩衣袖起身离开了。
众臣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也起身离开宣室殿,陛下都走了,这朝会自然开不下去,再说,今天的事根本就是浑水,现在不走,难道还在这儿等着陛下找后账吗?
思及此处,众人纷纷加快脚步,只是有些朝臣却是三三两两一起离开的,可见是有事要商量,至于是什么,不用猜就知道。
审食其眼看着周勃跟上了萧何,而樊哙则是急慌慌的赶回家,至于陈平,他倒是狡猾,并未当下就表露自己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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