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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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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久, 天寒地冻。

    入了冬,早起上学似乎变成了一件更为难的事情。

    从永绥宫到御书房不过一刻钟的时辰,楼徽宁踩着松软的雪泥, 踏着金丝勾勒的红梅花纹鞋,步伐轻快。

    守在殿外的宫女们见着她盈盈一拜:“参见公主殿下。”

    楼徽宁微微一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即快步迈进屋内。

    一进屋仿佛回到了春日, 屋内暖气蒸腾,与外边儿的刺骨寒风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楼徽宁扫落肩膀上的雪, 解下披风抖了抖,将其挂在御书房内的金丝楠木桁上。

    一入内门便瞥见一抹桃粉色的衣袂,楼徽宁尚未反应过来, 便听得楼徽和唤她:“昌宁!你怎么才来!”

    楼徽宁缓缓踱步:“今日贪睡了片刻,忘了时辰, 所以晚了些。”

    她一转头,恰巧对上书桌旁那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极其温婉的女子, 行为举止, 无一不端庄优雅。她身着一袭桃粉色衣裙, 桃花眼,柳叶眉, 神情舒展自然,长发半绾。两簇墨发垂在胸前, 脑后发髻簪钗横插,步摇轻晃。

    俨然一副名门闺秀的做派。

    楼徽宁微微一顿,一时间竟被面前这人的容貌迷得移不开眼。她虽不及荣昌太后那般倾国倾城,有着惊世容颜,确是自带书香气,越看越耐看。

    正当她木讷在原地时, 粉裙女子却朝她盈盈一礼:“昭阳见过公主殿下。”

    昭阳,昭阳郡主。

    正阳侯唯一的遗孤,孤身一人游荡于元京皇城之中。这些年来虽说她顶着一个郡主的身份,实际上却没有哪家名门望族看得起她。

    毕竟她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楼徽和的声音传来:“昌宁,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昭阳郡主,霍少将军离开后母后给我们新找的伴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窗了。”

    楼徽宁朝她浅浅一笑,微微屈膝还礼:“昭阳姐姐,唤我昌宁就好。”

    “好,昌宁。”

    昭阳郡主只比二人大了两三岁,举止言谈却成熟稳重了不少。楼徽宁本来全神贯注地看书,余光却瞥见昭阳郡主望向楼徽和那灼灼的目光。

    楼徽宁愣神一瞬。

    那盈满笑意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愫,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昭阳郡主身为女子,和楼徽宁自然更是亲近。

    三人常常结伴而行,楼徽和处理政务,昭阳为他整理奏折,楼徽宁便在一旁吟诗作对;楼徽和提笔作画,昭阳便为他磨墨,楼徽宁便在一边拍手叫好,偶尔也会为他的画作提上几句诗词。

    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转眼间便到了景和十三年。

    这一年,楼徽和与楼徽宁年方十四,昭阳郡主妙龄十七。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国家大事。

    楼徽宁半倚在窗棂边,一手捏着新作的诗词垂首靠在窗框。

    她的诗词被朝中老臣上奏弹劾了,就在前几日。

    她长叹一声,伸手地拨弄着够到窗边的枝桠。

    楼徽是猎户家的女儿,自幼生长在山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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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与正宗的大家闺秀名门望族始终是很不一样的。

    不似那般娇贵,不似那般柔弱,自然也不会那般循规蹈矩。

    她本就是个叛逆的人儿。

    长大之后的楼徽宁思想愈发离经叛道。她之前在戚猎户家时,因为要与父亲一同外出学习打猎,所以未曾裹脚。正因如此,她才会对那些一味追求“三寸金莲”的女子感到不值和不解。

    于是,她开始在自己所著的诗词里呼吁所有女性不要被恶习毒害,拒绝裹脚。

    她抨击“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世俗标准,力排众议,动用自己身为公主的权利和财富建立了本朝第一个女子书院,让女子也有了走进学堂的机会。

    她否定大家闺秀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鼓励女子走出四方小院,去追寻女子的个人理想。她甚至向楼徽和提出开放女子为官,让更多女性也可以为国效力,融入到家国社会中来。

    楼徽宁素爱喝酒,特别是果香浓郁的酸甜青梅酒,这是很多宫里人都知晓的。

    每每酒醉,她都会作诗一首,时而为女性鸣不平,时而辱骂官场污吏。

    在

    她的带动之下,京城中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觉醒。荣昌太后力挺她的做法,这也导致朝中逐渐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不少人以此事大做文章,在京城中散播谣言,指责荣昌太后垂帘听政,干政多年,借机给她冠上了意图篡位当“女皇”的帽子。

    楼徽宁自知此事因为自己而起,却又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昭阳郡主都多次奉劝她,何不就此收手,及时止损。

    “女子为官本就前无古人,你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惹祸上身?”

    楼徽宁从容应对:“自古变革皆是从开开始,既是革新,自然是些前所未有的东西。”

    她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想借着她这个“出头鸟”扳倒她身后的荣昌太后。

    “但这个世上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去做这些事,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只不过我比旁人做起来更容易罢了。”

    既然都认为她是出头鸟,那她就当稳这个出头鸟吧。

    楼徽宁这样想着,转头看向昭阳郡主低垂的眉眼。

    不过一年光阴,她却愈发成熟稳重了。

    可惜,是被礼仪伦常禁锢桎梏下的“成熟稳重”。

    她注视着昭阳郡主的眸子,思绪忽然回到了不久前的某一日。

    那是她去御书房找楼徽和,准备与他商议开放女子为官政策的时候。

    不等她进门,便听得昭阳郡主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陛下,昭阳无依无靠,若是陛下不嫌弃昭阳,昭阳愿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楼徽和明显微微一顿,随即轻笑出声:“昭阳,你这话是何意?”

    “陛下听不懂昭阳的意思?陛下当真不懂吗?还是说陛下装作不懂?”

    “朕……”

    楼徽和声音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昭阳郡主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得体:

    “昭阳心悦陛下,如若真有那么一日,昭阳嫁与陛下可好?”

    楼徽和沉默不语,昭阳郡主等了片刻,终于还是轻声道:“无需盛宠,只要……陛下愿意给昭阳一个名分……”

    楼徽宁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低声下气的味道。

    后来她不小心撞破此事,是怎么和昭阳郡主说的来着?

    她想起来了。

    当时楼徽和觉察到了她的存在,毫不留情地戳破门外偷听的她,而后他们就陷入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

    再然后,楼徽宁与昭阳郡主结伴出殿,楼徽宁思索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昭阳姐姐这又是何苦?”

    昭阳郡主缓缓转头,似乎有些不解:“……什么?”

    “昭阳姐姐何苦这般,正阳侯当初效忠南胥,为国捐躯,如今这郡主的位分和待遇都是姐姐应得的。至于外头那些管不住嘴的宫女太监聊赖之时编排的话,姐姐莫要去听,也莫要在意。”

    昭阳郡主沉默片刻,突然道:“你不会懂的。”

    “……什么?”

    “昌宁,你还是太小了。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理解我说的话了。”

    “昭阳姐姐喜欢陛下?可你们也不过会面寥寥数次……”

    “心悦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能够明白了。”

    她笑着看向楼徽宁,由衷感慨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昌宁。你总是活得这么通透,视作旁人眼光为粪土,即便身处险境依旧泰然自若。”

    “所以,我们不是一类人。”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依旧不是。”-

    景和十四年,孟春。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已经到了二月中旬,这天却依旧冷若寒冬,好似冬天在南胥住下,不肯走了似的。

    楼徽宁百般聊赖地靠在窗棂上,伸手去拨弄窗外蔓延的花枝。

    伺候楼徽宁的婢女望着满园大雪抱怨:“这雪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还要冷多久。”

    “瑞雪兆丰年,这是大吉之兆呢。”

    楼徽宁语气淡淡:“想必新的年岁,南胥定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是是是,奴婢嘴笨,还是殿下想得周全。”

    “……”

    楼徽宁重新望向窗外,抿唇不语。

    不知道楼徽和,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彼时楼徽和还正襟危坐于朝堂之上,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是一个通报军情的士兵。

    “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楼徽和将将抬起手,还不曾开口,便听得荣昌太后的声音从身侧下方的帘幕后传来:

    “快快平身吧。边关有何消息?尽数说来听听。”

    楼徽和不动声色地将滞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龙椅两侧的扶手。

    那士兵显然十分悲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军中传来消息,北邙蛮族卑鄙无耻,突袭边境,我军连连后撤,被迫于死谷天坑与之一战。因着霍少将军的误判和轻敌,我军大败。定北侯为掩护我军将士撤退,不惜以身诱敌,于死谷天坑之中……殉国了!”

    朝中王侯大臣皆是大恸,纷纷不可置信地议论:

    “这,定北侯殉国了,怎么可能呢……”

    “我南胥常胜将军,竟就这般陨落于死谷天坑!可悲!可叹!”

    “定北侯一死,若是北邙蛮人趁胜追击,该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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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摇头叹息。

    楼徽和紧抿着下唇,望着大殿门口的那名前来报信的士兵,缓缓开口,嘴唇不自知地微微颤抖。

    “霍铮……霍少将军下落如何?”

    “霍少将军身负重伤,与北邙主将纠缠拖延后坠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

    楼徽和嘴唇颤了颤,良久,才扶着太阳穴艰难开口:

    “找。派人前去死谷天坑,去霍铮坠崖的地方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54章 少时初尝生离死别① “青山处处埋忠骨……

    “自古以来, 为将者,受命忘家,临敌忘身;

    为臣者,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为君者,当以民为贵, 社稷次之,君为轻……”

    耳边再次响起章太傅熟悉的说书声, 记忆中景和帝捂着嘴悄悄打着哈欠,昌宁公主提笔细致地写下她新题的诗词。

    霍铮只觉四肢麻木,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漂浮在云层间。

    章太傅……章太傅?

    章太傅身在元京城中, 自己远赴边疆一年有余,怎么会听见他的声音?

    许是……快要丧命了罢, 他居然也开始走马灯了吗……

    似乎有一道光亮透过沉重的眼皮,霍铮吃力掀开眼帘, 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发觉自己无力地踞坐在一株枯木旁, 耳边萦绕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眼前的事物愈发模糊……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携带着坠崖前的记忆一涌而上犹如裂尸般的痛感侵袭着他的大脑。

    求生的本能使得他想要自救,可是生命力随着血液流逝, 大脑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片空白。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咦,居然还有个活人。”

    霍铮闻言一惊, 吃力地抬眸,眼前是一片血色  ,血色中映出朦胧的夕阳。

    而就在这片血色中,一袭青衣映入眼帘,犹如无间地狱的一抹生机。

    额上的鲜血流入眼眶,一阵刺痛。他望着愈加模糊的身影, 突然心中一阵悲怆,一股难以言表的痛意猛击心口……

    霍铮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似乎坠入了一个无尽深渊,身侧是没有边际的黑暗,霍铮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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