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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部分真相

    陈脊在官廨观望徘徊许久都不见沈亭山归来,不免心下担忧。

    他来到府衙门前左右探看,不料,等到的却是匆匆而来的尹涛。

    “尹巡检?你不是回巡检司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尹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胸口不断起伏,喘道:“沈大人,沈大人受伤了。”

    “受伤了?严重吗!人在哪呢!”

    “在赵十一家中,还活着。”

    陈脊听闻消息,惊得像只无头蝇一般,急忙冲进官廨内解驴要行。但转念一想,嫌弃驴行太慢,将驴系了回去,又跑去解马,结果因马术不精,马控制不住的左拐右奔,惊得他尖叫连连。正在手忙脚乱之时,尹涛飞身上马,稳稳地控制住了马匹,“大人,坐好了!”

    两人匆忙赶至五亭桥时,沈亭山已换了常服,安然坐在院中等待赵十一煎药。

    陈脊下马快奔到院中,上下检查沈亭山的身体,脸上写满了担忧。

    沈亭山笑着把陈脊东捞西摸的手拨开,“行了行了,我没事,你别听他们吓唬人。”

    陈脊稳定了情绪,责怪道:“叫你别做‘偷鸡摸狗’的事,你看,搞成这样。”

    尹涛问道:“到底是什么人把大人伤成这样?”

    沈亭山摇头道:“我没看清,但年纪与我等相当,我看他左手持刀,应当是个左撇子。”

    尹涛:“既有这条线索,我便命差役暗中调查城里的左撇子。”

    陈脊撇撇嘴道:“还好没事,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这身上可不敢再多背一条人命。”

    沈亭山笑道:“你别恼,我也不是全无所获。你来看,这个棋谱可认得?”

    陈脊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是《梦入神机》中的“捕风捉影”局,红方以底炮钓鱼马挂底角控制黑花心将,另侧车打将成杀。”

    “这才半张棋谱便能看出来?”赵十一将熬好的汤药送来,正撞见陈脊在研究棋局,惊叹不已,“大人当真博学。”

    陈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谬赞了,不过多看了几本闲书罢了。”

    沈亭山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冥思着棋局的含义。

    药馆的后院不放药材却放着棋盘,既放了棋盘又不为对弈,难不成这棋局是故意摆在那里传递消息?捕风捉影这又是何意?

    陈脊见沈亭山半晌没有反应还以为他又不舒服,关切道:“你没事吧?”

    沈亭山回过神来,笑道:“没事,只是在想这棋局的含义。”

    沈亭山又将自己今夜在药堂所见所闻仔细说与众人,“李氏确有古怪。”

    赵十一道:“大人,你说周轩给了你两张药方,可否让我看看?”

    沈亭山恍然道:“瞧我,绕了一圈就给忘了。”

    沈亭山从随身酒葫芦里将药方取出递给赵十一,陈脊笑道:“你这宝葫芦原来没装酒呀。”

    沈亭山笑道:“谁说没酒?说着他轻拧了下葫芦底部的机关,仰头就喝了几口酒。”

    尹涛惊道:“秒哉,这竟还是个九曲鸳鸯壶。”

    陈脊垮着脸,将赵十一的药递给沈亭山:“还喝酒,喝这个。”

    沈亭山刚要辩驳,赵十一便打断了他,“这两个药方有问题。”

    三人忙凑到赵十一身边,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这两张药方单独看都没有问题,确实各自对症心疾和胸疾。但是,一旦从两张药方中各取几味药出来,便可熬制成麻沸散。”

    陈脊:“麻沸散?那碗莲子羹?”

    赵十一点了点头,“午时你们让我查验的那包药,便来自其中这张治疗心疾的方子。”

    沈亭山道:“也就是说皮三儿家中很有可能还藏着治疗胸疾的药,李氏就是用这两个药方的药调出了麻沸散?”

    “可是这自相矛盾呀。既然李氏与周轩有私情,那为何周轩还要将这两张方子写给我们,他明知道我们可以查出麻沸散之事。而且,李氏要麻沸散的话直接找周轩要不就好了?还要费这许多功夫?”

    陈脊的疑惑同样也困扰着沈亭山,就在三人捉摸不透时,尹涛说道:“如果麻沸散一事,周轩并不知情呢?”

    “李氏瞒着周轩加害皮三儿,目的是为了光明正大和周轩在一起?”t?陈脊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想,顿了顿又道:“可这和裴荻又没有关系了。”

    沈亭山:“还有一种可能,周轩明知李氏会被查出来,却故意暴露这条线索。”

    陈脊:“这是想让李氏顶罪?”

    赵十一提醒道:“别忘了,从尸体上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一男一女。”

    尹涛:“可是周轩当日并不在宴会现场。也许是李氏与其他人合谋杀害了皮三儿,周轩怕受到牵连,故意为之。眼下最有嫌疑的就是陆庠生和李执事,我看李执事嫌疑更大,他与李氏相熟,也有杀人动机。”

    陈脊肯定道:“这个猜测不错。而且李执事和皮三儿还与八年前的事情有关。对了,今晚我去翻阅案卷,有些收获。”

    沈亭山:“什么发现?”

    陈脊看了眼尹涛后,欲言又止,表情尴尬。

    尹涛顿时心领神会,向陈脊说道:“大人直说便是,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得了这句话,陈脊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八年前那次劫船的所有卷宗都已被销毁,但我在同年上呈的卷案中找到了关于尹把总殉职的记载,‘风浪汹涌,船覆人亡,寻遍四海,不见尸骸’,上级给的批复是抚金十两。”

    尹涛低头闭眼,尽管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仍是恶狠狠的:“那时我十二岁,听到这消息后,母亲顿时就昏死过去,没几日便随父亲去了。我拿着这十两银子,在街头游荡,不知道要应该先去买棺材,还是先去买香烛,棺材是应该买双人的还是单人的,香烛是应该买两根还是买四根。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了。”

    三人听了这话顿时都静默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宽慰尹涛。

    说来可笑,两条人命只值十两,这叫人如何释怀。

    风瑟瑟地吹了许久,一如十二岁那年后每一个孤寂的夜晚。尹涛强忍着痛苦,突然苦笑出来,“大人,还有吗?”

    陈脊怔了怔接着说道,“虽然找不到八年前的卷宗。但是近些年关于黄柳生的卷宗却记载的极为详实。黄柳生此人行事乖张,近年来,在两浙犯案五百余起。而且,他犯案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片木刻柳叶。”

    沈亭山:“木刻的柳叶?”

    “嗯,卷宗上有样子,我临摹了下来。”

    三人接过来看,发现并无特殊,只是一片普通的柳叶形状。

    “他竟嚣张至此!”尹涛愤恨道。

    沈亭山问:“这五百余起案子可有在山阴犯下的?”

    陈脊道:“只有八年前和这次。”

    赵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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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他每次犯案都如此明目张胆,为何只在山阴的两次故弄玄虚,而且偏偏这两次没有柳叶?”

    沈亭山将宣纸放下,拍了拍手,慢吞吞道:“我有个问题,黄柳生既然在两浙这么出名,那有没有谁真的见过他?”

    众人一下就被这话噎住了。

    确实,一直以来,黄柳生都只是活在人们的口中。根本没有谁真正见到过黄柳生,或者说,见过黄柳生的人都已经死了。

    一时间大家也没法奈何,不知如何应答。

    沈亭山宽慰道:“好在不是全无线索,明日我们先去找李氏,我自有办法让她开口。”

    翌日清晨,一方绣着鸳鸯戏莲的帕子送到了李氏的面前。

    她正跪在皮三儿的灵前,这突如其来的邀约着实令她惊愕不已,心跳如擂。

    她向青儿交代几句后,戴了头纱便急匆匆从后门绕过邻里,赶往城西的香山赴约。

    然而,此处等待她的并不是周轩,而是沈亭山和陈脊。

    她远远瞧见二人,就如兔子见了鹰般惊慌失措,逃也似地跑走,险些就要栽下山去。好在陈脊及时将她拉住,否则必是香消玉殒。

    “夫人见到我俩为何如此慌张?”

    李氏惊魂未定,解释道:“原来是两位大人在此。我远远瞧着,还以为是歹人。”

    沈亭山打量了陈脊一眼,笑道:“这怪我们,长得确实不太面善。”

    陈脊瞪眼回去,又马上换了副神色,对李氏问道:“我二人来此赏景,不知夫人为何也在此处?”

    “我”李氏憋了半晌实在想不出理由,无论如何,此刻她也应该守在灵堂才是。

    “要不,我替夫人回答吧。”沈亭山呷了一口酒,慢悠悠道:“没猜错的话,夫人应该是收到‘鸳鸯戏莲’手帕才到此赴约的吧。”

    李氏黛眉微凝,愠色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夫人镯子上刻的鸳鸯纹甚是好看,不巧的是我昨儿去四时药堂遇到了周公子,他衣服上的莲花纹饰,我瞅着倒与夫人极为相配。”

    “你”

    沈亭山止住她,笑道:“夫人不必解释,我呢,对这些情爱之事没什么兴趣。今日约夫人前来,不过是有事要问夫人,只要夫人与我说实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沈”

    陈脊刚要插嘴,沈亭山就做了噤声状。

    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对不守妇道、与人苟合的行为视而不见?陈脊对此极为不满,但考虑到正在查案,他只能暂时平息怒色,不予追究。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色道:“你想问什么?”

    “皮三儿的私盐从何处来?”

    李氏杏眼圆睁,没想到沈亭山对皮三儿贩卖私盐之事竟如此笃定,一时间愣住了。

    沈亭山接着说道:“贩卖私盐一事证据确凿,你现在说出来,还牵连不到你,你若不说,视为从犯,按《大赵律》杖毙。”

    李氏沉吟片刻,苦笑道:“大概半年前,黄柳生忽然来找皮三儿,我在屋外偷听,好像是要皮三儿趁着盐荒,协助贩卖私盐。这买卖私盐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皮三儿先时不肯,两人便吵了起来,我隐约听到什么八年前,案子什么的,总之后来皮三儿就同意了这事。三日前,那人又来了,皮三儿又和他大吵了一架,他们这次是在后院,我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只听到砸东西的声音。”李氏顿了顿,接着道:“我只知道这些,皮三儿的事从不说与我听,我也只是偷听到的。”

    “你如何断定,那人便是黄柳生?”沈亭山问。

    “这两次来都是我开的门。第一次来,他给我看了个木雕,说是告诉皮三儿,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木刻的柳叶?”陈脊问。

    “对!就是这个!”

    沈亭山笑道:“这黄柳生还真是深怕别人认不出他来。你可还记得黄柳生的模样?”

    “他两次都披着斗篷掩住了面容,我看不清。但是他身量大概六尺,年纪三十上下。对了,他中指和食指上有许多硬茧。”

    “中指和食指?”

    “对,他拿柳叶给我看时,我瞥到的。”

    沈亭山问道:“掌心呢?”

    李氏低头回想后答道:“没有。”

    沈亭山又问:“你方才说黄柳生第一次来时,提到了八年前。八年前皮三儿在哪,做些什么?”

    李氏不敢隐瞒,直言道:“我和皮三儿都是麦城人,八年前倭寇作乱,不得己往内迁到山阴。那时人生地不熟,皮三儿有些力气,就在码头给人搬货为生。”

    沈亭山:“搬货?跟船出海吗?”

    “出的,一出就是个把月。有次出海一去就是三个月,我还当他死在了海上。那次回来后,他说海上九死一生,不愿再干了,这才换了杀猪的行当,这一干就没再变过。”

    “那次出海大概是什么时候?”沈亭山追问。

    李氏摇头道:“具体月份记不清了,但是当时正是夏季,出海前我给他做了些莲子饼带着。”

    夏季……八年前的劫船案正是在夏季发生的。如此看来,皮三儿当时很有可能就在那艘盐船上。

    沈亭山忙追问:“那次出的是什么海,你可知道?”

    李氏道:“我说过,他的事从不与我说。不过那次应是个大买卖,他出发前很是高兴,还说回来便可买田安家。不过后来也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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