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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虽说收徒的决定突如其来,但姚文廉并不后悔,老师和学生的缘分,除了抱负与学识之外,还有眼缘,至少在他这里如此。
沈怀栀这个小姑娘,不仅凭借着才华和志气入了他的眼,更让他生出一见如故之感,以致于他顷刻间就定下了两人的师徒名份。
尤其,他还发觉,她并非是泛泛而谈的空想家,她所说的每一个想法背后,似乎都蕴含着脚踏实地的可能性,正是这份可能,愈发让他看重这个新弟子。
“自古农事,为国之本,为天下之本,”沈怀栀轻声道,“不管是引入良种优化良种,还是肥田之法兴修水利,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稳,我虽不才,却也愿意尽己所能尽一份心力。”
闻言,姚文廉满目欣慰的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前辈先贤曾有言,农为邦本,本固邦宁,纵观历朝历代,唯有农业兴旺百姓安宁,才能家国安稳天下一统,但凡农事凋敝,民心就易不稳,生出诸多动荡与祸患,就像前朝,虽看似是亡于末代君王的昏庸与暴政,但真追究起来,这里面未必不乏农事凋敝的影响。”
末了,他轻声叹了口气,“还有,我年轻时曾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当年亳州与崇阳的大饥之灾,其间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堪称人间地狱,自那之后,我开始切实的意识到何谓农事为国之最,也才有了后来的诸多文章。”
“老师写的那些文章我都曾一一拜读,”沈怀栀说,“对此感悟深刻。”
虽然不是今生看的,但上辈子她确实曾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研读学习,也是因为那些文章,她最终和老师成了志同道合的同行者。
“我虽不曾见过老师所说的那些悲惨景象,但也确实有过一些感同身受的经历,是以能明白老师的许多想法。”
若非感同身受,一个贵女出身的侯门贵妇,不会费钱费力的去做许多费力不讨好之事,须知,农事的耕耘很多时候都是以年来算的,而且就算付出诸多,或许只是一场不合时宜的大雨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温,精心培育的一切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最后颗粒无收。
到那时,投入的钱财与精力都已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最怕付出了努力了,最后依旧一无所获,那才是最打击人折磨人心智的磨难。
是以,如果没有足够坚韧的志气与心力,于农事一道上想要有所进益,难如登天。
“最近在等待老师回信的时候,我在家里写了一些东西,”沈怀栀道,“因为今天要来见老师,所以我专门带了过来,希望老师能品鉴一二。”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文稿递过去,姚文廉接过,一页一页的仔细看起来。
沈怀栀所写的是一份周密详尽的计划书,写尽了她当前与日后的规划,用词严谨周密,时间安排物尽其用,看完这份文稿,仿佛能看尽一个投身农事的姑娘未来下半生的人生历程。
这本该是一份备受褒奖的文稿,姚文廉想,但凡坐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一个男子,他都会立刻予以无限褒奖,并极力支持对方实现人生抱负。
但偏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还未嫁人的年轻姑娘。
身为名声广传天下的知名儒学宗师,他并没有许多古板苛刻的老学究那些轻视女子的想法,相反,他很赞同女子求知上进,不管是精进学问也好,还是醉心于琴棋书画绣技商事等,哪怕是被世人视为下九流的贱业,只要做得好,依旧值得一声真诚的褒奖。
他毕生信奉践行的都是圣人所说的有教无类,是以,在他这里,真正是“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所以,他的犹豫与迟疑在此刻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与突兀。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姚文廉看向面前这个端坐从容的年轻学生,“怀栀,请允许为师暂时这么称呼你,你的文稿我细细看过,确实极好极实用,但我看字里行间表露出的意思,这仿佛是你对自己日后下半生的安排。”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世上,不管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去追求去实现自己的志向。”
“但是,你还年轻。”姚文廉说,“在为师这个年纪的人看来,年轻意味着很多变化很多可能,而你还尚未成婚嫁人,这其中的变数更多,所以……”
有些时候,聪明人之间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对方就能了悟其中未尽之意。
至少,沈怀栀是相当清楚老师的顾虑与疑问的,这也是她将有些麻烦拖到拜师之后才解决的原因。
“老师的想法我都明白,”沈怀栀笑道,“这也是接下来我要同老师商谈的问题关键,希望老师不要
觉得我一个年轻姑娘当面讨论自己的婚事太过轻浮冒昧。”
“并不会,”姚文廉摇头,“为师并非迂腐之人。”
是啊,正是因为知道老师开明,所以我才敢、才有信心赌这一把。
“老师,当我写下这份文稿时,就已经有了日后不会婚嫁的打算。”
以这句堪称石破天惊的话为开端,沈怀栀说出了自己自重生归来后就有的令人惊世骇俗的想法。
“我的下半生,既不想耽于情爱靡于风月,也不想入哪家的后宅为谁生儿育女,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过我想要的人生。”
以如今的世情和时下对女子的规训要求而言,沈怀栀这番话堪称离经叛道至极,至少,就连姚文廉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儒也为自己学生的发言震撼不已。
他不是没见过有此般想法的女子,但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证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的决心与志气。
但偏偏这份宝贵的决心与志气,是最容易夭折在苛刻世情与宗族亲人们的压迫之下的。
所以,比起震惊,他心中更多生出的却是悲悯与可惜,因为,这条路确实太不好走了。
“看老师的反应,似乎觉得我这些想法有些异想天开。”沈怀栀笑道。
“并非如此,”姚文廉叹息道,“只是你想走的这条路,对一个年轻姑娘来说,太难了。”
“虽然难,但并非不可能。”沈怀栀道,“至少,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安排前路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老师,就是我的东风。”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姚文廉生出兴趣,“说来听听,你如何需要为师做你的东风。”
沈怀栀道,“我如今已到婚嫁之龄,家中祖母已经开始为我相看婚事,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不久之后就会定下婚事。”
但偏偏事情就是出了意外,沈怀栀不止不想嫁上辈子的丈夫,她甚至不想嫁人了。
“我的祖母,毕生以振兴沈家为己任,儿女婚事在家族前程面前,都是称斤轮两的筹码,而我的父亲,如今虽位居梧州刺史,却一心想要政绩傍身高升回京,”在老师逐渐因为震惊瞪大的眼睛里,沈怀栀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浸淫名利场许久的自己,“想要他们对我的婚事和未来高抬贵手,我只需要变得有用即可。”
“有用”这两个字在已经荣登沈怀栀老师身份的姚文廉听来实在太过刺耳,仿佛眼前这个姑娘周遭只有利用,以助于她半分都不曾奢望过用真心与情意去赌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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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仅仅不过半天的时间,姚文廉就开始心疼起他新收的学生,满腔慈爱心疼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最后,沈怀栀笑问道,“老师,您觉得,现在的我,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有值得他们退让的价值吗?”
“有,你当然有。”姚文廉神情复杂的叹息道,“你是个很好的姑娘。”
“我也觉得我很不错。”沈怀栀难得调皮的笑道,“老师可以唤我真珠,这是祖父当年为我娶的小字,‘真’取抱朴守真之意,也是祖父对我的寄望。”
“好,真珠,”姚文廉认真的唤了自己心爱的学生,“以后,老师不止是你的东风,还是你最大的靠山,你若有需要,尽管来寻为师。”
沈怀栀对于老师的心意自然是欣然笑纳,转而又开始说起自己其他的安排,比如在解决婚事的麻烦之后,她就打算启程南下去往梧州,开始自己的农事大业。
“梧州以及更南之地有许多适宜培育良种的好地方,”沈怀栀道,“正好我父亲如今是梧州刺史,有这样一个靠山在,到了当地行事会方便许多,可以省很多麻烦。”
“等在梧州深耕几年有了成果之后,我才会考虑往北地发展,此前我的重心都将放在南方,北方这边会暂时交托给信任的心腹代管。”
姚文廉见学生早已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才相信,眼前这个胸中有丘壑的姑娘,确确实实能解决拦在面前的一切麻烦。
而他能做的,不过是一场东风送她自由上青云。
最后,这对新鲜出炉相谈甚欢的师徒,甚至还抽空解决了一下沈怀栀的一个小麻烦。
言简意赅的将那天丰楼遇袭之事说给了老师听之后,沈怀栀毫不意外得到了对方的怜惜,并且姚文廉亲口承诺他将会亲手抄写一份《地藏经》送给永嘉侯府那位太夫人,以此来归还永嘉侯世子薛琮出手救人的人情。
沈怀栀临走下山之前,老师尚有些依依不舍,为了安慰这位至情至性关心爱护她的长辈,她咬咬牙,将自己尚未成稿的文章交给了对方。
这些还未被整理好的文章里,是前世她积攒的诸多宝贵经验,说是价值万万金都不夸张,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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