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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较真起来，而今的东方无道并非真正的罪犯，现在押到都察院亦得遵照紫禁城那位的圣意来处理。
……
一些经过拷打的重刑犯判断时间的方式是观看身上的伤口，通过肉的腐烂程度来判断时间，从而保留活的那一丝希望。
王越的眼神十分犀利，望向堂中的邋遢的道士直接灵魂拷问般地道：“今天子圣明，你是忠还是不忠？”
“新朝，一世而亡，这是说皇帝立常皇后要绝后啊！”
只是他痴迷于这种忙碌，虽然京山县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胡大牛的死仿佛就在昨日，却是知晓斩杀一个贪官便能换得一地短暂的安宁。
王煜瞪了一眼东方无道，却是不吭声地乖乖站在一旁。
在某个牢房中，一个被关了大半年的死囚虚心请教，得知自己能够安然走出这个大牢，又提出一个颇有信息量的问题。
……
咦？
随行的胡军听到眼前的道士说得如此认真，想到他们两人正在秘密地追查程家，不由担忧地望向了王煜。
“王阁老，要不咱们打一个赌，五年为期如何？”东方无道知道这个预测很难让人信服，当即自信满满地道。
虽然他一直想要活出自己不假，但面对从小教导自己的爷爷，面对为了帝王而无所畏惧的爷爷，却是心甘情愿充当孙子。
“贫道谋生的工具，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此次定然还会用到！”东方无道扬了扬手上的物件，显得十分自信地解释道。
“正是！看你的相貌和气度，你便是王阁老的孙子吧？”东方无道借着火光，打量眼前这个气宇不凡的年轻人道。
“一通则百通，只是相面终究不如扶乩神鬼莫测，而今老道言尽于此，福祸全在自解！”东方无道抠出一块耳屎，心情显得很不错地道。
王越的脸色骤变，显得十分严厉地责怪道：“你此次胡言乱语，可知给君父带来多大的困扰？”
王煜的眉头微微蹙起，发现自己的兄弟给这个江湖骗子忽悠了。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老道，亦是知道这个老道已经惊动紫禁城那位，但现在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定性。
王煜知道自己的爷爷早已经是京城的名人，却是郑重地自我介绍道：“我乃都察院搜查厅一部千户王煜！”
东方无道发现左边耳朵完全抠不出自己所期待的东西，虽然一些事情自己能料到，但一些事情同样无法预料。
“爷爷，人已经带到了！”王煜看到自己爷爷仍旧在处理事务，当即上前提醒道。
任谁初次见面都想不到，那位被京城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的东方神仙，竟然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
当然，他并不相信这个预测，更愿意相信眼前是一个江湖骗子。
“我刚刚打听皇帝大婚所纳的二妃九嫔并未有张姓，所以八成是太子妃了！”
他年过五旬，披头散发，只是脸色显得很好，体型微胖，身上穿的灰色的道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显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若皇帝迟迟没有子嗣的话，那么常皇后便是第一责任人，而大明王朝很可能面临废后。
由于这里并没有窗户，所以昼夜难辩。
“何止是这两家，他说会昌侯大难临头同样被打了出来，这些年的棍子可没少挨！”
由于东方无道的事情越演越烈，偏偏东方无道早已经是京城的名人，故而越来越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挖了出来。
废后，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件大事。
“王阁老，此言错矣！”东方无道恢复刚刚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打了一个哈欠便直接摇头道。
王煜却是冷哼一声，却是带着几分挖苦地道：“你不是扶乩师吗？怎么连面相都懂，这是抢算命先生的饭碗嘛！”
王煜看到都是没有杀伤力的工具，稍作犹豫了，便没有为难东方无道。
“如果张指是的当年的太子妃，那么恐怕还得换由太子妃为后，这帝王绝后可不是闹得玩的！”
只是结合东方无道早前的精准预测，虽然谈论皇帝子嗣是一个禁忌，但不少百姓心里其实是相信的。
王越并不想听这种狡辩之词，当即厉声呵斥道：“一派胡言！陛下乃百年难见之明君，今受万民敬仰，必定是子嗣绵绵，何来‘常从新，张似秦’之谬谈！”
“你们听说了吗？东方神仙已经惊动皇帝了！”
……
事情呈越演越烈的势头，由于张太娇跟文官集团关系亲密，甚至一些文人已经在背后开始煽风点火了。
虽然是有所企图，但却没有不忠的念头，亦是知道不忠的下场。
在刑部尚书何乔新的案子中，由于大明朝廷已经正式将人参和灵芝等贵重药材列为贪腐品，所以这段时间显得十分忙碌。
自从上次读书人在门口围堵闹事后，而今这里的守卫明显加强，只是里面都察院官吏显得十分的忙碌。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好好等着吧！”
“常从新，这是什么意思？”
他混迹于底层，可以说亲眼见证这些年京城百姓的变化，亦是见到越来越多的百姓吃上肉穿上棉衣。
“你们怕是有所不知，他给万家算的时候同样如此，亦是被万家打出来的！”
当然，现在的刑部还算开明，倒是没有出现过于离谱的冤案。
王越冷哼一声，却是直接命令道：“五年？你先逃过此劫再说吧！来人，将这个妖道关进大牢，好生看管！”
王煜很少看到自己爷爷如此愤怒，显得十分不客气地让胡军将人投进牢里。
都察院的大狱是前两年新建的，主要分为疑犯牢房和重刑牢房两类，而疑犯牢房处于外面区域，拥有十分充足的光线。
“倒不是老道挑剔，而是怕其他人受不了。如今还并没有论罪，老道是否犯罪还说不定，这里第一间便挺好！”东方无道看胡军还想将自己往里面押，当即提出要求道。
胡军想到这个老道早前的好意提醒，加上对方确实还没有论罪，稍作犹豫便将人关在临时牢房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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