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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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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听众们笑着鼓掌,喊:“再来一首!”

    那歌伎又一摊手:“哪位来点曲儿呢?”

    这座酒楼里大多是市井平民来取乐的,自己出钱听曲不大舍得,只一壶茶、一碟瓜子,凑着听别人点的歌曲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于是四处寻找肯出钱点曲的冤大头。

    果然有个冤大头,默默坐在角落里的,不言声叫店小二递过去一串钱和一张纸条。

    那歌伎接过钱塞进褡裢,笑眯眯道:“多谢沈官人打赏。”

    调弦来了一首《雨霖铃》:

    “蛾眉修绿。正君王恩宠,曼舞丝竹。

    华清赐浴瑶甃,五家会处,花盈山谷。

    百里遗簪堕珥,尽宝钿珠玉。

    听突骑、鼙鼓声喧,寂寞霓裳羽衣曲。

    金舆还幸匆匆速。奈六军不发人争目。

    明眸皓齿难恋,肠断处、绣囊犹馥。

    剑阁峥嵘,何况铃声,带雨相续。

    谩留与、千古伤神,尽入生绡幅。” (1)

    这是描写唐明皇在安史之乱时匆匆忙忙逃离长安,“巡幸”西蜀的。恰是讥刺本朝如今的惨况。

    何娉娉不动声色,又开发一串钱给那歌伎,叫唱了一首《棠棣》。

    又是《诗经》,一串串听不懂的词,听众莫不叹气抱怨,但不出钱没的选。

    也亏那私妓居然将诗词歌赋也修习得不错,一字不差地唱出来了。

    角落里那位“沈官人”默然了好一会儿,最后选的曲子是《凤仪亭》,歌词冶艳,听众们终于满意起来,随着歌伎的琴声,拿筷子当做牙板,跟着敲击起来。

    但齐楚阁儿上的何娉娉脸色却异常凝重,茶也无心喝了,点心瓜子也无心吃了。

    她对丫鬟说:“也不早了,回去吧。”

    戴上幂离,匆匆下楼。

    堂下大厅,坐满了闲人,她特为绕到角落里,看了那“沈官人”一眼。

    沈官人不止一个人,两个人都注目过来。三个人一言不发,心照不宣。

    何娉娉匆匆回到冀王府。门口停着豪华的皇太子的大车、女眷乘坐的精致马车;屋子里尚有歌舞音乐远远地传来。

    何娉娉沉声吩咐:“太子和乌家的娘子还没走呢,咱们先寻个僻静地方避一避吧。”

    悄然从后门进到里头,又悄然在冀王府歌伎居住的小屋里等待着前面宴席的结束。

    “太吵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何娉娉吩咐着。

    她没有叫点灯,抱膝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窗牖间照进来的月光十分皎洁,把何娉娉周身都拢在清光中,她颤抖着在哭泣,但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任眼泪奔涌而下。

    突然间,她掏出手绢,狠狠擦着脸上和唇上娇艳如玫瑰花的胭脂,擦得脸色雪白而唇色寡淡。她仰头望着月空,无声饮泣。

    直到听见外面歌舞渐渐停歇。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陪侍她的丫鬟过来问她:“何小姐,前头太子和乌家娘子已经送走了,冀王在寻您呢。”

    何娉娉擦了擦泪水,闷闷地说:“晓得了。”

    又说:“刚刚妆花了,你打水来给我洗脸,再去我屋子里拿胭脂水粉来。”

    沈素节看了看身边的高云桐,说:“高都管,谢谢你请我喝茶。曲子听腻了,寻间阁子喝点酒吧。”

    高云桐依然是“常胜军”都管打扮,点点头笑道:“好,你方便?”

    沈素节苦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坐定了,四下检查了一番,才就着酒壶各给对方倒了一盏酒。

    沈素节苦笑着说:“倒是自由身只要肯投降得彻底。我们反正是臣下,不像那些皇族一样被严防死守。我也不怕丢脸,给靺鞨皇帝写了几条他爱听的谏议,与靺鞨的世家部族有些酬唱来往,反正只管逢迎,他们也都是一般的血肉凡人,虽瞧不起我们汉臣,但又喜欢我们的诗词、茶饭、香道等,也喜欢听好听的马屁话。”

    他大概为了取得靺鞨人的信任,把自己的尊严放在极低的位置上,所以心头郁郁。

    高云桐默然的,看着沈素节酒盏里空了,便拎壶为他又满上了。

    沈素节“滋溜”又喝了一大口,仿佛苦闷也就因此被酒气给压下去了。

    他又笑道:“不过,想着今日屈辱,就当是勾践卧薪尝胆,以图发奋反攻,今日就是做个不要脸的降臣也就做吧!非仅是我,那晋王,我一向觉得他懦弱无能的,在磁州被劝,居然也鼓起勇气了。做这样的傀儡皇帝,哪有吴王那样悄摸摸在安全的江南享福舒服!但如今再想着隔江享福,咱们大梁就真的完了!”

    高云桐说:“忍死容易,忍辱难!琅玕,我要敬你一杯。”举杯自己先饮尽了。

    沈素节跟了一杯,说:“嘉树,你更不容易!弃文从武,如今身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跟着一群丘八爷,想来日子也难过吧?”

    高云桐笑道:“是啊,从原本吟唱‘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江南文士,变作手拿铁板唱‘大江东去’的关西大汉了。”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段时日他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为了融入这些“丘八”的生活,也为了锻炼自己战争时应急的能力,真的渐渐改变了,胳膊铁一样硬,原来还会酸痛,现在却铮铮有力。

    他又问:“这通过何娉娉传递消息的法子倒是挺妙。她内言难出,你外言难进,这样用诗词曲赋传话,靺鞨人也不能明白。”

    沈素节哈哈大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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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磁州时约定了,如要相见,就在名字里有‘南’字的秦楼楚馆;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只能一遍又一遍让歌女唱《籊籊竹竿》,表示我来了。哎,把这里听曲儿的贩夫走卒们都听恶心了。”

    高云桐笑了笑。

    这座酒楼名为“南轩楼”,沈素节名与字中的“素节”和“琅玕”都是指竹子,而何娉娉点的“娉娉婷婷十三余”则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不需相见,意思彼此就了然了,也不会落入人眼。

    高云桐捧着酒盏,好半日才问:“这主意是琅玕你想的,还是何娉娉想的?”

    沈素节摇摇头:“是晋王想的。”

    “晋王?”

    沈素节说:“我也觉得晋王突然变得如此智慧殊不可解,不过,也许他以前只是韬光养晦?怕官家忌惮他?实际确实有这样的机敏?”

    高云桐不置可否,垂头饮酒一口后方道:“晋王身边有哪些人?”

    沈素节说:“晋王也可怜,被推上了那个位置,却一个自己人都没有!靺鞨的冀王和察王也是看准了他这一点,知道他只能是个背负着‘背德’‘投降’‘篡位’之名的孤家寡人可怜虫,才逼着他继承大统。唯一给他的‘恩典’,无非是将他陷落在汴梁的妻女还给了他,让他阖家团圆了。”

    “妻……女……”高云桐缓缓地说,似在问话,又似乎不是问问题。

    沈素节说:“对呀,他的妻子王妃周蓼,你晓得的,前朝大儒周由惇的长女,出了名的端方王妃;他的女儿,嫁在汴京中书舍人王枢家的嫡长女凤杨。”

    高云桐有些失落,勉强笑了一下问:“还有其他女儿被救出来了么?”

    沈素节摇摇头:“不晓得了。”

    第 146 章

    高云桐虽然是亲自送凤栖进入磁州才离开北去, 但之后听说京都被攻破,磁州被迫投降,晋王成了新君, 这一系列的变化快得令人震惊。凤栖等于一直待在最危险的地方, 不知如今情况怎样。

    然而现在他鞭长莫及,只能把这些担忧压在肚子里,尽力平复情绪, 问道:“何娉娉现在是在冀王温凌身边么?”

    沈素节道:“是的, 温凌去晋王府上劝服他继位时,一眼看上了何小姐, 何小姐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随着温凌到了析津府。不过,这是个奇女子”

    他话还没说完,高云桐就点了点头:“我晓得!以前就见过。而且,我是阳羡人,离姑苏很近。何家当年罹惨祸,全族、后人,死于当时的除外, 余外无非是男子流配边地做辛劳至死的戍卒,女子没入教坊做歌舞下贱的娼.妓,男男女女、世世代代都是军籍和贱籍自然怨愤凤氏皇族。但姑苏何氏家传数百年的为人之道,还是讲求忠于国、爱其民, 所以即便身为下贱,骨子里还是忠义不屈的。”

    沈素节咋舌道:“我倒不晓得前代的事。是宪宗朝的那场‘革变之争’么?”

    “嗯。”高云桐说,“何家老爷子痛心于官库的贫瘠, 调查天下土地,最后上书‘革变十策’, 宪宗皇帝欲要推行下去,何老爷子就雷厉风行做事,也不怕得罪人;哪晓得宪宗皇帝英年早逝,接下来的崇明章太后家中兄弟曾因反对革变、隐匿土地被何老爷子下了狱,太后自然恨他激进,垂帘听政时处处打压。

    “最后何老爷子病危失势,朝廷非但没有丝毫抚慰老臣的意思,反而开始找机会、找借口清算何家。老爷子卧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子女孙辈另按罪名,锒铛入狱,‘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头上,悲愤地把‘革变十策’的手稿撕得粉碎。一时病情加重,很快气绝身亡。而后子孙也未能从宽,反而全部连坐,个个从严处置,以儆诫后来敢于变法的人。”

    他长叹了一声:“即便不谈变法的对错,朝廷这样对待忠烈之家,朝堂和民间看了,岂不都心如散沙一般?文官只想着讨好君王,捞名捞钱;武官畏敌如虎,只管动脑筋在军队里吃空饷、扣抚恤,禁军厢军都无心操练、不愿献身,个个都糊过一日算一日,最后一场大败也不难理解了。”

    沈素节随着他叹息了一会儿,然后问:“高公子会打算回汴梁吗?”

    高云桐说:“这里的事情若谐,自然要图京都的事。”

    沈素节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听高云桐说“琅玕有话不妨说”时,才说:“我与晋王大梁新君商议过,我和何娉娉深入敌营,能递多少消息递多少消息。唯一担心的是润州家中的老父和新近生产的荆妻。我一人殒命都是小事,但不能牵累他们。如果你回南边,替我捎个话,只说我一切都好便了。”

    他平素乐呵呵一张笑面孔,此刻托付家人,眼圈却都红了,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扭头擦泪。

    高云桐在他空杯里又斟上,说:“只要我还有机会南归,一定把话带到。”

    沈素节说:“先谢谢了。唉,我也豁出去了,投降已经投了,也不怕人讪笑我是个胆小鬼了,将来能为大梁发一分光就为大梁发一分光。若得蜡丸里有竹子图样,便确定是我的消息了。”

    高云桐征询地看着他。

    沈素节苦笑道:“靺鞨人在找一帮汉臣帮着他们做构建两院六部、修撰靺鞨史,估计接下来会开始遴选地方官员,一步步蚕食河北河东三十六州。我是第一个应选的,算是妥妥的汉奸了。”

    靺鞨本来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管理侵占的地方,所以只能先议和退兵,但军事上没有松懈,等一个类似于南梁的朝廷搭建起来了,还是要回头抢占土地的。

    高云桐沉沉点头:“虽说是在帮靺鞨做事,但这些事有助于汉臣取得靺鞨皇帝与亲贵的信任,也不妨做下去。舍得命的人诚然是英雄,像琅玕兄你这样舍得名而悄悄为国绸缪的,亦是真英雄。”

    沈素节举杯在高云桐杯边碰了一下:“谢谢你的懂得!大梁合兵大计,也还得靠你。希望宋纲能够尽快从延陵北上,助晋王一臂之力,与曹铮等还把持着军队的诸将领,齐心合力收复故土。”

    “收复以后,晋王怎么办?”

    沈素节愣了一下:“皇帝么……毕竟还是官家。晋王,只是危难时暂代的呀。”

    高云桐冷冷地笑了笑:“不知官家又吸取了几分经验,有几分愧悔?”

    沈素节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半天没有说话。

    何娉娉大哭过一场之后,收拾心思,安然地在温凌府上住下。温凌心情烦闷,也不像从前那样有争名夺利的心,平常只窝在府中喝点酒,听何娉娉弹奏弹奏曲子,打发时间罢了。

    这日他又约了喝酒的人,三五个,却都是说汉语的,酒至酣畅,外头花厅来人延请何娉娉:“何娘子,大王让你去献曲。”

    何娉娉慵懒起身,调了调琵琶弦她深知温凌的爱宠并不可靠,他喜爱她和喜爱其他姬妾一样,甚至和喜爱他的鹰犬一样,只是对上好玩物的欣赏,没有出自骨子里的真诚,所以理所应当地召她陪酒弹唱,一如她的身份。

    到了前头花厅,里面酒兴正酣。

    温凌面孔已经喝得微微发红,见她来了,对身边一个人笑道:“这是我的至宝,平常人等我可舍不得拿她出来待客,今日是刘先生亲临,自然要一起品鉴。”

    那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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